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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然地把手放进对方的手心里,“你今天念的那首诗真好听。”
    对方笑着看他,“是诗好听,还是我的声音好听?”
    “都好听……”江安将牵着他的手握紧了,“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喜欢。”
    入夜,窗上印出室内的光景,那是两个交叠的人影,缠绵的爱意堪比夜深露浓。
    “叫我的名字。”那人张口,语气透着引诱。
    江安整晚都将脸埋在枕头里,闻言只好抬头,似泣似吟,断断续续地喊:“金升……金升。”
    这个夜晚静静悄悄,依稀听见江安哼唱着一首歌,在天道酬勤的《笨小孩》风靡全国的1998年,他们的恋曲也轰隆隆拉开了序幕……】
    那晚江安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他坐在教室里自己的座位上,身边还有一个人。
    那人有和金升一样的味道,一样的神情,正在低着头专注地写着什么。
    江安走近了瞧,发现昨晚看到的绮文正出现在那个人的稿纸上,他还在继续写着。
    江安虽很羞愧,但还好奇后续,不由抻直了脖子瞧,正入迷,一直伏案写作的那个人猛地抬头,直直对上他探究的眼神!
    他猛地从床上惊醒。幸好家人都还没起床,他把换下的衣物洗干净,晾在了自己房间窗帘的后面。
    闹钟还有十分钟响起,他不敢再继续睡,干脆重新翻看金升的作文。
    老师说要多跟金升学习,他想要背下来金升得奖的那几篇文章,但翻来翻去,最后停在他手上的总是那一张绮丽又古怪的薄纸。
    他默默将闹钟往后拨动一刻钟,又读了几遍,然后默默动作,默默幻想,如果续写,作者会写些什么呢……
    因为清晨开小差,江安比平时晚一点到校。他慢吞吞地走进教学楼,在楼梯口看到了金升。金升走在他前面,正在和旁边的同学说话。
    江安屏着呼吸,大脑再次变得混沌,来往的同学很多,他踏空一脚,鼻子磕在前面同学的书包上。
    “搞什么啊?”前面那人也险些摔倒,有些埋怨的回头看他。
    他连连道歉,眼睛却瞥向斜上方的台阶,跟金升对视了。
    金升的表情和他周围的人一样,只有浅浅淡淡的探究,了解状况后便收起了目光,背对江安心里奔腾着的千军万马,兀自遁云而上。
    过了两节课,江安才终于看清了形势:一定是哪个同学恶作剧,才把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放到他的书包里,想要戏弄他!
    他身形瘦小,即使是套上了男生版型里最小码的校服,指间还是晃晃荡荡的藏在衣袖里面。
    坐在他身后的男生章昭尤其喜欢捉弄他,喜欢薅他的头发用橡皮筋扎辫子,还经常笑他从校服里探出手的样子是模仿他们班的班花:这种东西也就他那种下流胚才写得出来!
    江安不敢找他算账,只在被他逼着去水房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三次他的水杯。
    珍华中学的午休时长为两个半小时,足够大部分同学回家午休。
    江安家住得比较远,中午放学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回自己的座位上看书睡觉,消磨掉午休时光。
    今天他走到一半想起来忘带饭卡了,匆匆跑回教室,看到金升在他座位上坐着。
    “怎么不进来了?”金升问他,教室里只坐了他一个人。
    他慢吞吞走过去,站到了金升旁边:“你的作文我还没看完呢,不是说可以借三天的吗?”
    金升微微昂着头看他:“不是要你还,就是想问你看到哪了?我在里面放了一些练笔,跟作文没多大关系,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还给我。”
    江安的脑袋里蹦出些许情节与遐想,一个比一个离谱,他脸颊发烫,结结巴巴地说:“刚……刚看完你获奖的那几篇作文,后面的……我一个字都还没看呢。”
    金升悠悠起身,靠他很近,问他:“哦,那你最喜欢哪一篇?”
    江安心里发虚,现在他记得的只有最后那篇恶作剧,别的一概忘了。
    人家好心好意借他作文学习,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些荒唐事。
    他觉得自己可耻,敷衍着金升想尽快逃开:“就最后的那一篇,我看了好几遍。”
    走廊里陆续出现些嬉笑声,传进空旷的教室里让江安稍微心安。他从书包夹层里抽出饭卡,紧紧握在手心里。
    “我得赶快去打饭了。”江安喃喃。
    “行。”在同学走进教室之前,金升突然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你先去吃饭,明天中午我们可以一起讨论看看,我最后的那篇作文究竟好在哪里。”
    说完话,金升迎着从外面进来的那几个同学走去,大大咧咧地问:“你们知道饭卡从哪里办吗?”
    作者有话说:
    “金升。”读的诗来自奥地利诗人里尔克——《最初的玫瑰醒了》
    首先谢谢看到这里的朋友——
    这篇文是关于两个男孩之间的故事:从高中到大学;从陌生到相守;从青涩到成熟;从弱小到强大……
    初衷是想写些不一样的,因而将这篇文的最初的版本发表在别的平台上(现已删除),其中很多内容都是不能够在这里发的。
    现在的版本进行了修整和扩充,着重刻画两个男孩各自的苦痛、彼此的守护以及共同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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