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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米非什么?是个什么东西?”李度清没听明白,眉毛一扬。
    “……打,打胎药。”王晓菊时刻关注了他的面部表情,心里也很忐忑,毕竟跟自己丈夫相处这么多年了,知道他那个一点就燃的暴脾气。
    李度清先是一愣,随后被子一掀,撑着坐起来,声音一下没有控制住,有点大声:“什么!”
    “嘘嘘嘘!”王晓菊扭过头,看了一眼门口,没动静,连忙把食指竖在嘴前,“发什么牛脾气啊!别把小蕊吵醒了!”
    李度清的睡意一下被这个消息给冲没了,依旧面色不爽,但还是降低了声音,小声地问:“谁的?学校里的?”
    “不知道。”王晓菊摇摇头,无奈地说:“她不肯说,我也不知道。”
    “什么!她想造反啊!”李度清的声音一稍不控制,就跟个扩声喇叭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她才多大啊!就知道干这种事!你看看你都教了些什么东西!”
    “李度清,你说什么狗屁话呢!”王晓菊也被他口不择言的语气给惹恼了,“孩子是我们俩一起教的,鬼知道她在学校里面碰到了一些什么人呢?”
    李度清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一点点东西,小蕊就没有跟你说吗?”
    王晓菊朝他白了一眼,“你女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倔得死,她不想说就一定不会说。”
    “那怎么办?”李度清身体微微前倾,把烟灰给敲掉,在大事上,整个家还是以王晓菊为主。
    王晓菊起身,坐在床边,靠着李度清的耳朵低声说:“还记得老小区那个孩子吗?”
    李度清直起身子,看着妻子的眼睛,“何家那小子?”
    王晓菊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一起在楼下随便吃了点早餐,便开着沈港留下来的车,跟着导航,往贤峡村的方向驶去,不到早上九点就到了地方。
    在村口小卖部老板的指导下,终于找到了位于村子最里面的何大志家。由于路窄,车不能开进去,于是魏故睿把车停在了最近的马路边,四个人徒步走上去。
    何大志家是个一层土胚房,看上去很破旧,就建在半山腰上,后面是竹林,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连接着大马路,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家,有点像与世隔绝的模样。
    魏故睿看着木质的大门没有关,对着黑漆漆的里面喊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于是扭过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许梧摇了摇头。
    范杰望双手插着腰,站在土坪边上,眺望山下,也没有什么人影,“这何大志是做些心虚了?在躲着我们啊?”
    “躲我们干嘛啊?我们进来连证件都没有出示过。”钱佳宁双手抱胸,站在他的身边,朝着他白了一眼。
    许梧见屋里没人,于是朝堆满了木柴土坪边走去。
    放在最上面的木柴截面特别的新,一看就知道是最近这几日从山上运下来的,还没有被晒燥。
    一回头就看见魏故睿朝自己招招手,走了过去,原来是条放在外面的板凳,也没有推辞,直接坐了上去,“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先在这等等吧,要是实在不想等,你们俩也可以去问问村里人。”
    钱宁佳二话不说,拽着范杰望的胳膊原路走了下去。
    魏故睿蹲在许梧的身边,那根枯枝在土坪上写写画画。
    许梧也闲着没事,跨着腿,胳膊撑着自己的腿,看着魏故睿圈圈写写。
    俩人就这么消耗时间,等了近十分钟,突然从房子后面传来了由于重物在丛林里拖拽着,导致大量树枝折断的声音。
    魏故睿仰起头,看了一眼许梧,站起身来,走到发出声音的地方,一瞥,就看见有个带着草帽的人正拉着一颗枯树,从房子后面的竹林里走出来。
    “你是何大志吗?”魏故睿对着那人问了一句,瞧见他正在被不知什么东西给拖住了前进的步伐,使劲拽了好几次,都没有让枯树挣脱出来,于是走上前搭了一把手。
    那人用手把遮住了些许视线的草帽往上拿了拿,抬起头说:“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潭州公安局的警察,姓魏,过来调查一下何维的事。”魏故睿跟着何大志的步伐,把树随意地扔在了土坪的一个角落。
    “哦,警察啊,何维他在外面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了?”何大志摘帽的手顿了顿,假装没事一样,继续脱掉草帽和手套,看见走过来的许梧,疑惑地看向魏故睿,问:“这位也是警察?”
    “你好,我姓许。”许梧伸出手跟何大志握了握。
    “两位警察同志里面坐吧,这里就我一个糙汉子住,东西乱了点,别介意啊。”何大志领着人,往屋里走,拿了两条木椅子放在门口旁边,泡了两杯茶后,自己才坐下来。
    “两位警察同志,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麻烦声音大点,我以前是在橡胶厂里工作,里面的机器声音大,这耳朵现在已经听不太清了。”何大志一只手端着有些缺口的瓷水杯,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许梧和魏故睿交换了一下眼神,魏故睿点了点头。
    许梧在得到何大志的允许后,在每个房间看了一眼,很简陋。
    左边的卧室里就一张木床,上面挂着蚊帐,连电视空调都没有,唯一稍微值钱的电器就是立在大厅高桌子旁边的小冰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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