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听了,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笑,冲我挑挑眉毛:“年加加,你就算了吧,你那成绩还用学习?咱们半斤八两。”
“谁跟你半斤八两?”
我一听火顿时蹿了上来,士可杀不可辱,学习成绩怎么了?学习不好就活该被打扰?学习不好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了吗?
我抽出一沓做好的试卷,拍到了那人的桌子上。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谁是半斤八两?”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他忙不迭地点头,刚刚那股嚣张劲全没了。
他欲言又止:“可你的成绩……”
“成绩怎么了?没见过一直努力却没有结果的吗?”林南柯冷冷插话。
这一刻我居然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
Cut 2
赵思念说,这样下去,我迟早要输在林南柯手里。
我问赵思念为什么不是他输给我,赵思念一本正经地分析:“目前的形式来看,你处于劣势,毕竟人家位高权重,也算得上是班主任身边的一把手了。”
我:“一把手?”
她狠狠点头:“对啊,你想想,以前在古代的时候,有多少个皇帝都是听了身边人吹的耳旁风?他们身边的一把手都有谁啊?”
我恍然大悟,千防万防,防不过一个狗腿子。
我深知古代争权夺利有多可怕,也明白那些老谋深算的人都是炸弹,这一切除了赵思念同学的教导,还有我阅言情小说无数的经验。
所以,该改变战略的时候就要改变,人要学会顺应形势做出选择,对我来说原则算什么,我的原则就是为了让林南柯心服口服不惜放弃一切原则。
至于我为什么突然间对林南柯恨之入骨,除了他平时对我的“照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亲手把我的占星手册交到了孙老师那里。
我的“事业”是搞不成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搞林南柯,我得让这个人明白,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触碰到了我的逆鳞。
“所以,你打算采取什么方法呢?”
赵思念从外面回来,递给我一罐可乐。
“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她手里拿着一瓶旺仔,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眼神示意能不能换换。
“不行!”
“为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我们的交情还不值这多出来的一块钱?”
赵思念眉目含春,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喃喃自语:“这可是隔壁班的帅哥给我的。”
重色轻友!
我用力扯开易拉罐,喝了两口,实在觉得闷,下一节正好是体育课,我拉着赵思念说:“走,去操场转转。”
“操场有什么好转的?”
“让你去你就去。”
在我的连哄带骗下,赵思念总算是出来了。体育课其实也没什么活动,安排完了简单的事宜,跑几圈步,便全部解散各玩各的。
学校超市是大家的集合地,一到这种没人管的时候,就是少女集体发胖的联谊活动。
我们班长是个女孩子,叫盛雅媛,性格虽然温温柔柔,但条理清晰,总是能把各种琐事安排好,成绩每次都是班内前五,长得也不错。
据小道消息,从开学开始,已经有不少男孩子把她列为心中的女神。
赵思念不止一次地问我,她说:“你看,同样都是女的,为什么我们和人家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此题无解。
她又问:“我要怎么做才能变成她?”
我纳闷:“你变成她干什么?”
赵思念突然低下头,眼神略带伤感,然后再抬头望向盛雅媛时,又多了点钦羡。
“你就是想变成她啊——”
我当时心无旁骛,并不能理解她少女怀春带来的哀伤情怀,对着蔚蓝的天空想了一会儿答案,最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下辈子吧。”
出乎意料的是,她这一次居然没反驳我。
我俩每次聊天都张牙舞爪的,此刻安安静静的赵思念让我有点不习惯。
数学自习的时候,我给赵思念传了一张小字条,问她怎么了。
她满脸的莫名其妙,打开之后瞪我一眼,压低声音:“大姐,咱俩离得这么近,你玩什么地道战啊?”
我趴下身子,心虚地瞪了几眼讲台上的林南柯。
她顿时明白了,在字条上写了仨字:“我没事。”
她没事?我回了一句“鬼才信”。
“那你就做鬼吧。”
要命,这人还倔强起来了。
我说:“既然你没事的话,那就帮我想想怎么让前面那位早登极乐。”
她反问我:“你看过《教父》吗?”
那是什么?我一瞬间茫然。
“没看过没关系,我觉得有句话你应该明白。”
“什么话?赶紧说。”
“不要憎恨你的敌人,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我望着字条上这行字,陷入了沉思。
影响我的判断力?如果憎恨林南柯会产生错误判断力的话,那么正确的选择应该是……去喜欢他?
我没什么事吧?
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蹦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有些人的嘴脸,丑得就像一桩冤案,皮肤白的人做不了包青天,所以我无法拯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