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师兄洗澡的时候,你把床上的床单被套都拆了下来。
蛊虫的效果和药剂对冲,束长老没办法完全去除,只能先去掉欲蛊带来的瘾,所以师兄的身体还是会被欲蛊同化,变得更加适合做这种不好描述的事。
不过束长老说了,下欲蛊是为了让人沉迷性爱,堕落肉体和消磨意志,好让被下蛊的那个人能够被完全掌控。但是欲蛊之所以难寻并不在此,而是因为这种东西还能通过肌肤之欢来增强被下蛊人的内力,让这具傀儡之躯可以不断成长,日复一日的变强。
为什么他要往师兄身上种这么珍贵的蛊,就很值得探究了。
反正束长老也不能根治蛊虫,于是她就和师兄讲了清楚,让他心中有个底,不要沉迷性事就好,适度增强内力也是好事。
说是不沉迷就可以,但师兄的身体变化还是太明显了……你把换下来的布料抱到一边,准备明天再拿去清洗。
师兄流的水变多了,昨天还只是穴口湿润,今天就滴滴嗒嗒流到了床上。被子上床单上都是一小滩一小滩的水渍,今天要想这样睡觉是肯定不行的了,得换新的。
师兄洗完出来看到新的床品,又红着脸道了声抱歉。
喝药的时候,你本来以为师兄又会像昨天一样,仰头就是一整碗下喉。没想到他看看托盘里的药碗,又看了看你,欲言又止,迟迟没有伸手。
你问他:“怎么了?手没力气吗?”明明昨天还有的呀。
不等他回答,你干脆坐在床边,一手端过药碗,一手捏着碗里面的勺子,作势要喂他。
师兄也没有拒绝,低头垂眸喝下你勺中汤药时,姿态乖巧又端庄,像只林中饮溪的鹿。
喝完一勺,他动了动嘴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吞吞吐吐:“那个……糖……”视线在与你的目光交错后又飞快的撤开,生怕被你取笑。
他习惯了以往作为给予者送你东西,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你讨要东西。只是这么一点点松子糖,就这么不好意思,却还是坚持向你要,简直像个不熟练的撒娇。
你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了,放下药碗揉了揉脸,你起身去给他拿了今天特意为他买的松子糖。
你还故意问他:“要不是师兄提起我都要忘记啦。今天的药比昨天的苦吗?”
他接过你手中的碗,舀着里面的药汁搅了搅,搅出一个小小的黑褐色漩涡,轻声道:“……嗯,更苦了。”
又是一夜相拥而眠。
次日早晨有人来报,说抓住了几个黄老怪的徒弟。
当时你还歪在椅子上打瞌睡,师兄在给你绾发。听到门外人的声音时师兄顿了顿,将手中的簪子放回妆盒,又换了一支,继续给你梳头。
你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回应门外人:“知晓了。”
传消息的人听到回应就走了。
你也放下了打盹的手,等师兄簪完发髻,仰头去看他。
他脸上平静无波,唯独在看向你时漾起微微笑意,动作轻柔的将你额角散发拂开:“梳好了。今天的早点想吃些什么?”
“都可以。”你说完又捂着嘴巴眯起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师兄看着发笑,牵着你另一只手把你拉起来,“厨房做了南瓜粥,走吧。喝完粥再回来睡。”
除了在客栈时师兄发烧那一回,之后的每一天你都是被师兄温声细语哄着起床的。
说来惭愧,师父在世时你还能被督促着冬练叁九夏练叁伏,他辞世后你就愈发爱睡懒觉了。师兄也纵着你,只是要求你每日必须起来吃早饭。
你困得睁不开眼,他就把还睡着的你抱起来,给你穿衣服洗漱刷牙梳头发。吃完早饭要是还困,你还能躺回去睡一会儿。在客栈那段日子师兄还会陪着你睡,睡不着就拿本书坐在你身边看书。
师兄好像很喜欢做这些事,先前你还觉得自己太过怠惰了,就自己动手穿了衣服。要不是你梳的头发不好看,你还想自己绾发。
结果他神情十分失落,你穿衣服时他就站在你旁边跟着你打转。伸出来要帮你的手又犹豫着缩了回去,看起来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你只好又磨磨蹭蹭走过去,请他帮你整理一下裙带,好让他开心一点。
你们到了小院子后,师兄除了要协助少主处理堂口部分事务,还要追查黄老怪踪迹,抽不开身。然而你之前中止的暗杀任务有别人去做了,教主又诡谲多计,决策十分有效,圣教地位更加不可撼动,你没有别的任务要做。无事一身轻,每天的头等大事就是想想怎么安抚好师兄。
师兄所说确实没有隐瞒,只要他心中有所准备,对别人触碰身体的反应都是可以控制的,起码束长老给他把脉时就没有什么异常。
你又拜托了少主帮忙治疗。
虽然师兄皱着眉头不是很愿意的样子,但在你的视线下还是没有甩开少主按在他手背上的一根手指。
也只是这么点程度而已,再多一点接触他就会出现明显的焦躁不安,在少主离开后还向你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恶心反胃。你帮他揉了一会儿肚子才罢。
除了抗拒别人的接触,你还发现了师兄另一个症状——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他就没办法呆在关上门的房间里。
前两天他怎么都不让你去端药,不让你踏出房门,你半夜起身他都会惊醒,迷迷瞪瞪地披上衣服要和你一起。
实在太黏人了。
你无奈,“白日里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呢?”
师兄还处在做梦和清醒的分界线,端坐在床边软软地笑:“白天我不关门就好了呀,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可以看到念念了。”
这么黏人,也不知道你与阿欢聊天的那个下午,他急成什么样了。你叹口气,搓搓他的头顶,又把他和自己一起塞进被窝里,两个人互相抱着躺回床上。
直到你小声说:“睡吧,我不去了。”他才敢合了眼安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