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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们怎么回来了?”
    时景深忙完回到家,看到客厅的人一愣。
    云姝欣喜地上去就要抱自家儿子,谈欢先她一步,拉住了时景深,不动声色地制止了她拥抱的动作。
    “你终于回来了,云姨说我们还有一个月订婚,总闷在家里不好,安排我们出去度蜜月,你怎么看?”
    云姝不知道时景深受伤的事,此时只看到谈欢比她还先迎接时景深,看来小两口感情不错。
    她笑得眉眼弯弯,“对呀对呀,你说你,让你跟欢儿好好培养感情,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忙!”
    谈欢瞥了时景深一眼。
    时景深还在思忖度蜜月的事情,忽然对上谈欢的眼神,薄唇抿了一下。
    那眸光淡得很,很明显就是不愿意去。
    他握紧了谈欢的手,问云姝:“我们去度蜜月,那公司怎么办?”
    时冕坐在一边,不紧不慢地插话,“老子这不就回来给你打工了?”
    时景深:“……”
    多新鲜呐,高得好像这公司不是您的一样。
    云姝嗔了自家老公一眼,又回头对时景深道:
    “我把我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都推掉了,在这边陪你爸上班,你呢就好好跟欢儿去度蜜月,玩得开心一点,出门在外,你可不能欺负欢儿我跟你说……”
    “好。”
    时景深一个字打断自家母上大人的唠叨,顺带搂紧了谈欢,“不用您说我肯定也会对欢欢好的。”
    谈欢咬牙,她一直努力不让人碰他的上半身,他倒好,直接把她往怀里拽。
    偏偏这会儿她还不能说,只能僵直了身子尽量不碰到他,扯了扯嘴角,“先吃饭吧。”
    时景深眼眸暗了暗,这么不想跟他单独在一起么?
    晚饭结束,在云姝的注视下,谈欢和时景深两个人一起回了房间。
    云姝叹了一口气,窝进时冕怀里,“老公,你说咱这木头儿子什么时候开窍啊?”
    时冕搂着送上门的娇妻亲了一口,末了才不咸不淡地开口,“操心这蠢货做什么?不开窍正好,少祸害人家好女孩儿。”
    云姝嘻嘻笑,“你就别装了,表面一副嫌弃儿子嫌弃得不行的样子,要是真不上心,你能借我的口给他们安排蜜月?”
    是的没错,这场蜜月的安排,不是云姝突发奇想,而是时冕今天主动提起的。
    时冕不置可否,脑子里却不由想起上午的那通电话。
    “冕叔,您对亲儿子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他为了未来儿媳抽了自家儿子,结果未来儿媳上门来责怪他下手太狠。
    真**稀奇。
    时冕似笑非笑,“快死了?”
    谈欢:“……”
    没死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谈欢蹙眉,“我不跟您争,时景深他现在需要休息,您给他放个假吧。”
    时冕“啧”了一声,“放什么假?给他放假了公司谁管?”
    “不是还有您吗?”
    得,他这未来儿媳真是好样的。
    “没空。”
    说着他就准备挂电话,结果电话里传来谈欢幽幽的嗓音:“那我可就去求云姨了。”
    她打赌,以时冕对云姝的宠爱程度,这件事肯定没告诉云姝。
    时冕气笑了,“欢儿,你在威胁我?”
    大小姐理直气壮:“您都可以只顾老婆不管儿子,那我护着我男人怎么了?”
    “要解除婚约的男人?”
    谈欢一愣,“您……您怎么知道?”
    时冕哼笑,“我知道的比你多多了。”
    “那我爸那边……”
    “我不会插手,谈震他不管落得什么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我当初劝过了,他不听我的,他活该。”
    时冕懒洋洋地嗤笑,“行了,忙我帮了,但是欢儿,就这一次。你云姨是冕叔的底线,下次再威胁我,就别怪冕叔翻脸了。”
    谈欢当时是见好就收满口答应。
    不过时冕到底是被威胁了,怎么能轻易被谈欢拿捏呢?
    不是想放假吗?
    那就度蜜月去,把他那糟心儿子扔给谈欢一个人烦。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谈欢此时盯着时景深,对此深以为然。
    “蜜月想去哪儿?”
    时景深问她。
    谈欢心里有点烦,不爱的两个人度什么蜜月,怎么想怎么尴尬。
    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要么借着蜜月的名义让他好好休息,要么他又要回去忙公司的事情,那些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随便吧,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她的语气不太好,时景深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没说什么,“那不然去春城?之前不是一直想去?”
    却总没去成。
    谈欢怔了怔,“你还记得啊?”
    谈欢对春城的执念,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课本上汪曾祺的那篇文章。
    【莲花池外少行人,野店苔痕一寸深。浊酒一杯天过午,木香花湿雨沉沉。】
    她不知道是汪曾祺先生的文笔太好还是春城真就如他笔下的那么美,总之她当时被深深吸引。
    原本那学期结束她就准备去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走前想给她亲爱的爸爸道个别,然后就撞见了谈震的出轨现场。
    她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时景深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再不出发要赶不上飞机了。
    谈欢“哇”地一下哭出来,把时景深吓了一跳。
    时景深找到她的时候,她把自己蜷缩起来,躲在公园的一角,身上还有异味——
    她刚吐过。
    太恶心了,她没忍住。
    见到时景深,她又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时景深却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她抱进了怀里,“欢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谈欢的眼泪又绷不住了。
    她哭了好久,哽咽得话都说不清,也不知道时景深怎么听明白的,一脸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话。
    “欢欢,我在,我会一直在,别怕,别怕,嗯?”
    毕竟是谈家的家事,时大木头属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来来回回只会那么一句,看小姑娘实在哭得伤心,提议不然立马出发,去春城散散心也是好的。
    但此时的谈欢哪里还有心思旅游?
    她让时景深送她回家,她第一时间找白璧,跟她说出真相,要白璧离婚,她跟她一起走。
    结果白璧沉默许久,却只说了一句话:
    “欢儿,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盯着母亲异常平静的双眸,谈欢还有什么不懂的?
    白璧其实什么都知道,但她默许了。
    然后平日里,这夫妻俩还在她面前伪装得恩爱甜蜜,让她没有察觉出丝毫的异样。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对夫妻啊?
    谈欢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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