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她做了什么?
拽着那胳膊的手指一点点松开了,希翼的眸光渐渐沉暗。
“我爸葬在哪儿?”
傅云熙扬了眉反问:“葬?谁给他葬?”
“……”黎秋直直的看着他。
傅云熙笑着说道,“有件事很有意思,你爸和你妈居然早就离婚了,你父亲的债务拿公司抵债了,即使不够还,那些债务也不会归属到你们母女头上。”
“你胡说!我爸妈怎么可能离婚,她们一直很恩爱的!”
傅云熙反问:“不然你以为澳门赌场吃素的,还是你以为你家破公司能值两千万?黎半山真是机关算尽,连赌场都被他摆了一道。”
“你也说他们早就离婚了,而去澳门赌场在后,怎么能说我爸耍心机?”
傅云熙轻哼,语气讽凉:“黎半山好赌成性,黎氏早已成了空壳子,他不去澳门赌一把就只能等着宣布破产。而在这之前他跟你妈离婚,难道不是预料到了这一天?”
黎秋被堵得哑口无言。
傅云熙却不想放过她,接着说:“一条命换两千万赌债两清,还能保你们母女平安,这笔买卖他不亏。”
“那是我爸的命!”黎秋直起身,大吼。
人命怎么能用买卖来衡量,她宁可从此背负两千万巨债来换她爸一个平安。
看了眼床内呆滞的母亲,黎秋转身夺门而出,她不能让父亲的骨灰停放在那里,她要拿回来安葬!
出了医院,站在路边等了好一会没等到车,却见一辆熟悉的白色迈巴赫缓缓从医院内开出来,她探头看了眼牌照,确定是傅云熙的车,脑子一热疾冲过去拦住去路。
本以为车子会停下来,可眼看着距离越来越短却没见要停下的趋势,隔着档风玻璃,她看着傅云熙,没有动,执拗地站在原地,当车头径直撞过来时,她下意思的闭上眼,耳边传来一声“小心”,身体被从旁拽了把,一阵风从面前闪过。接着是刹车声尖锐地划过耳膜,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拉到了路边,而那辆迈巴否认赫却越过她在十几米远出停下。
所以刚刚傅云熙是真的想撞死她?
“小秋,你没事吧。”肩膀被环转了扶住,瞳孔对焦了好一会才认出眼前救她的人是学长李钊,“学长?”
“你刚才怎么不躲车呢?”
“我……”黎秋想到刚刚那一幕,来不及后怕。
下一秒。
一股外力将她拖拽起,“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外面勾搭男人?”
“我没有!”黎秋否认。
傅云熙冷着脸不听黎秋的解释,拉着她的手腕往汽车边拖,却突然被人拦住,“放开她!”
傅云熙看了一眼黎秋,手上力道加重,对李钊冷声:“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李钊也怒了:“我是她学长!你赶紧放开她,不然我就报警了。”
黎秋忍着痛刚想解释,却听到傅云熙说道:“只是学长而己,我还以为是哪个奸夫呢?她是我老婆,我和她之间,轮得着你这个学长来管?”
撂下这番话傅云熙拖着黎秋,塞进车里,徒留李钊一人僵站在原地。
车子启动,黎秋看着左手腕上的红痕渐渐变成了淤青,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他开着车朝她撞过来的一幕,心头刺痛。
“你停车!”她拍着车门大喊一声。
傅云熙淡淡一句,“你确定不要你爸的骨灰了?”
黎秋回过头,看了眼傅云熙,不在说什么,直至车停在英息馆,专供骨灰的地方。
她想推门下车,可是却听到车门被锁的声音,接着听到傅云熙带着警告的声音说道:“你最好别给我在外面乱搞,如果传到奶奶的耳朵里,这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
她知道,他意指李钊,可到了这个时候,她只想拿到爸爸的骨灰,不想再生枝节,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她点头,车门喀的一声,黎秋立即推门而下。
进了英息馆后,问了人,在一个角落里找到父亲的骨灰盒,黎秋一看见那木牌眼泪就冲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那盒子抱了出来。
“可以走了吗?”
黎秋闻声茫然看过去,模糊的泪眼里看不清傅云熙的脸,但可以从那语气判断出此时的他一定满脸不耐。
短短数日,她领受了太多悲苦,不想再把尊严送到他脚底去践踏。抬手擦了擦眼泪,深吸了口气便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身而过了。
门前停了辆的士,黎秋迟疑了一秒傅云熙已经走了出来。
就在她抬脚想要上前打车时,“你敢过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