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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终成想进去打断他们,但这冲动劲已显得不合时宜了,说白了,他还是胆怯。
    一幕幕画面,赵终成不敢再去想,刚到嘴边的话又被吞回肚子里,斟酌再三,尖锐的字眼替换成另外的词,他思量了下,诫告林昭:陈泽野就是个纨绔烂人,你别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又是怎么联着那群人在学校欺负你,他有多瞧不起你,有多想整死你,你别因为他一时鬼迷心窍过来给你点好处,你就找不着北了。
    我知道。林昭轻声回。
    赵终成越说越有些激动:知道?知道你还做出这种事!那可是在教室啊,你不要脸了吗,这会儿都马上要高考了,你到底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明天再说吧。她感到很疲惫了。
    林昭,我是衰眼四仔,因为眼睛被厚镜片遮住就很衰,像四个眼睛,所以从小就被坐后面那群人拿来取笑我,男的女的都有。他接着道,但只有你从来不会,你不掺和这些,好像也不关心,大概是那个时候,我就对你还挺好奇的。
    同窗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知道其实一直以来站在你背后边给你撑腰的破衰人,分明是我。
    我都知道。林昭说。
    赵终成欲开口,又停顿了下,他满心坦诚,林昭却懒懒散散,她此刻敷衍的德行让他又想到在刚才落日黄昏的课室里,她被陈泽野揪着马尾亲的样子。
    他不是不谙世事,他当时血脉膨胀,但他心里冒出了数股无名火。
    下次再说吧。林昭要走。
    赵终成瞪眼拦住她,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觉得陈泽野有钱能罩着你是吧,但他这样的的下三滥,给你多几个脑袋你也玩不过他,而且他亲你也就算了,他还撕你衣领!
    林昭身体一哆嗦。
    陈泽野确实是个下三滥,她当时说他酒疯未醒,陈泽野竟然开始扯她的衣服,他的手扒开她的衣领,又亲又噬,恶心的她难以言说。
    她沉默了半秒,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清楚,或者本身也就说不清楚。
    不要再狡辩了,林昭,你就是在作贱你自己。赵终成推了下眼镜,眼神凌厉。
    林昭无所谓的抓紧包带,车来了。
    赵终成见她始终面不改色,现在又直接甩下个背影,他心里痒痒恨,他试图拦下林昭,但她坚决,不肯再跟他说一句。
    赵终成忍不住,牙缝里挤出几字,冲着林昭就一句:简直恬不知耻!
    林昭已经快步走到了前面的公交站台。
    赵终成反应过来后才觉得有些后悔,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眼见林昭已经拦下了公车,他只能目送着她上车,眼睛也一直随着她到了车座边。
    再后来的日子,林昭在学校过的举步维艰,她本就如同透明人的存在,要不是成绩居上层,估计班里能记住她名字的人都不多,偶尔几次她发现赵终成会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她,但她每次都会避开他的视线。
    她埋头苦读,一腔滋味都撒在复杂的题型上,绞尽脑汁以此发空脑子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实然,孤立也能使人独立。
    晚上,林昭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柜子里找出了风筒,举着吹头发。
    看差不多了,她拔掉插头,右手五指抚过还没干透的长发,发丝从指缝滑溜出,她背靠在椅子上,穿条几年前的短裤做睡裤,双腿姿势随意,与身子成斜角搭在书桌上。
    一旁的电扇呲呲的转着,她拿起桌上的书捧在怀里,刚抽出里头夹着的书签,风扇就吹的书页翻走了几面,手还没摁住书页,她似乎听到两声细微的异声。
    林昭警惕的抬起了头。
    突然又没了声音,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母亲和华姨不在家,她没有一丁点安全感,但林昭确定自己已经锁上了房间门。
    她盯了一会儿,确定屋子外没再响任何一声响,才放宽心。
    一连看书看了好几个章节,扇叶转出的风令她觉得眼睛有些干涩,林昭揉了揉眼睛,犯困的趴在桌上小眯一会儿。
    她的房间布局不大,阳台地小更,但勉强还有个门,屋内静悄无声,阳台上有声落地极轻的脚步声。
    陈泽野动作干净利落,眼带嫌的拭去手上沾的灰,他轻手拉开阳台门。
    林昭不再是玻璃门像里朦胧的一个影,她就在他眼前,她正趴在桌上。
    她头发乱糟糟的把整张脸都盖住了,背稍拱着,大腿白净,裤腿边连都没遮住几寸肉,眼看,白花花的一片。
    她发尾的头发被风吹的高高飘起,在电扇转头摆动中,好像在飘向他。
    陈泽野走过去,捡起她脚边掉落的书,起身时,脸几乎擦着她的大腿而过,没留意,她的发尖勾过他的衣领,他衣服上被蹭上了水珠。
    他静止了两秒,抬起手臂,将林昭遮住脸的头发都拨到另一边,他低头凝视,发现她的脸原来不是透白,是苍白,鼻尖小挺,唇色却很深。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贴向她的唇瓣,触感润弹。
    林昭。他小声的叫她。
    没反应
    他的手沿着她的肩线往后移,幅度极小地束起她的头发,头发都没干,怎么就这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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