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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总”两个字等同清醒剂,薛越烦躁呼出口气,转回去说,“再拍一条试试。”
    导演惊喜又意外,招呼着重新开工。遮光板将他和邱思竹围在了中间,他找了找表情,说,“小枫,可以吻你吗?”
    邱思竹已经配合他演麻了,点头,“可以。”
    接下来才是关键。薛越将他轻轻搂在怀里,贴近,再贴近。
    全组人员心跳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给他打拍子喊加油。
    “啊~”的一声,满场失望。即将贴上的前一秒,他又发癫一样扭开了头。
    “找替身吧。”导演说,“实在不行,用错位应付应付也行。”
    薛越从方木木手里抢过自己的东西,闷头爬上了车。
    方木木连忙追进去,“越哥,你别急!先回酒店休息,兴许明天状态就好了。”
    “不回。”他吩咐,“帮我订现在的机票,我要回去。”
    “回去?回哪里?”方木木感到惊骇,“你不拍了吗?”‘
    薛越忍着打人的冲动,“让你订你就订!明早我再回来!”
    方木木懂了,“你不会要回去找阮总吧?明天要拍整整一天,今晚这么跑不行的!回去单航班就要两小时!”
    “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订。”薛越点开购票软件,今晚飞回的航班刚好还剩最后一趟,他幸运地买到了最后一张票。
    他居然松了口气,告诉司机说,“去机场。”
    车上没人拗得过他,车子顺利拐上了机场高速。
    夜晚的机场,旅客不多也不少,薛越直直奔向值机台。
    压抑数日的心情终于因为这个决定得到了释放,他甚至在想以怎样的方式出现,他想制造惊喜,却又免不了忐忑。
    这几天,阮昀柊一次没有找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完全没想起他。
    “薛先生?”柜台小姐惊喜紧张地把证件交还回来,“不好意思啊,这趟航班一分钟前已经关闭登机口了……”
    薛越愣住,“你说什么?”
    柜台小姐被他突然爆发出的冷气惊得缩了缩,“您要乘坐的航班,已经关闭登机口了,现在最快飞回绥兰的航班是明早7:10,要为您改签吗?”
    薛越沉默着抓过证件,转身走了。
    就差一分钟,他就能见到阮哥哥了,偏偏差了一分钟。
    机场的风刮得皮肤疼,方木木大气不敢出,替他开车门关车门,送回酒店。
    一路上,薛越失魂落魄,电梯到了都没发现。他被带去了其他层,平白折腾了一趟,终于回到自己的楼层。踏出电梯,一转弯,有个人站在房间门口。
    他顿住脚步,还以为看到幻觉。
    走廊空荡寂静,那人低头看手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也是一顿。
    “阮哥哥?”他不可置信地喊。
    阮昀柊眼神锋利,快步走过来,抓住他领口凑了上来。
    薛越快速眨眼,“怎么了?”
    阮昀柊贴到侧颈,仔细吸了一口。鼻子嗅到只有粘在皮肤上的淡淡松珀香,没有掺杂任何其他人的味道。
    该死!他把眉头收得极紧,准备质问是不是又耍他,却看见薛越从表情到手都在颤抖。
    那人先是高兴了一下,然后眼里泛起水光,抬手想碰他的脸,到了近处又忍住。他收回手,勾起嘴角笑,“阮哥哥,你怎么来了?”
    这幅反应,像极了见到最重视的珍宝,怕碰一下坏了。
    阮昀柊心里微微惊奇,后知后觉地犯起老毛病来,“别误会,我只是碰巧路过。”
    “那要进去喝杯茶吗?”薛越笑得克制,好像担心心里的高兴溢出来会惊扰到他一样。
    无来由地,他心里泛起不舒服的感觉。
    几天不见,薛越像变了个人,换做以前的性子,一定把他按在外面亲够了才会进门,现在突然客气起来,让他感到生疏。
    奇怪,说得好像他喜欢被不客气地对待一样,他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点头,“嗯。”
    薛越把他请进了门,房门合上,薛越站在门背后,欲言又止数次。
    阮昀柊被他的反常行为搞得满头雾水,一肚子火反而没地儿发了。
    他扯扯嘴角,“想说什么就说。”
    薛越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竟可称之为腼腆。他问:“哥哥,可以吻你吗?”
    第47章 吻我
    平日动不动往身上扑的狗子,突然化身腼腆绅士,礼貌地询问可否吻他。
    阮昀柊觉得有股细小电流滋啦穿过心脏,居然被小小地撩到了。
    他低下头,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越突然出声,语气失落,“那我去给哥哥泡茶了。”
    阮昀柊惊讶地望向他背影。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身上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看上去是某款校服的单件,领带不知被他扯哪里去了,领口不规矩地散着。
    套房里配着间迷你茶水室,顶灯略暗,他低头捣鼓茶叶,动作并不熟练。
    阮昀柊放缓脚步走过去,斟酌着张口,“薛越……”
    他便抬头,“嗯?”
    阮昀柊不由自主地捏紧手心,“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薛越讶然,“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实在是太反常了啊!
    心里忽地纵起大火,想起了邱思竹踮起脚亲他的样子,想起了那晚被他摁在沙发上强行夺走,甚至想起了更久远的初遇,而后乍然惊觉,从一开始被偷走心的,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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