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说话的时候微微睁大了棕褐色的眼眸。以蓝色为标志性的另一股意识,也可以说是他的神性,它悄悄在暗中蛰伏旁观。
“所以,我会为您做到的。”以人性为主导的赫珏说。
毒匕首被他扔进了异空间搁置,可他不会改变已经做好的决定。
至少他不是十二点就会消失的灰姑娘。
他坚信他要拥有的一切不会只是短短的一瞬。
灰姑娘只会等待别人来决定她的命运,仙女教母为她打点好了一切,王子执着的来找寻他,拥有是一颗善良的心。
而他以欺骗,以血腥,沉着冷静地扫清前方的障碍,面对想要夺走自己所有物的敌人,会探出比豺狼虎豹还要凶猛的獠牙。
江黛影不明所以他对自我真心的剖白,还笑着把他更搂紧了一些,“臭小子,这么大年纪了,还说这些话。”
当然,她不可否认自己的心间流淌出了蜜糖,仿佛尝一口就要融化,于是她也说:“我也爱你。”
“今天会是特殊的一天。”
他在阴影里笑了一下,与他的“妈妈”拥抱在一起,脸庞好像被涂抹上了干涸的鲜血,那是杀戮的颜色。
“我确信。”
………
……
…
地下宫殿。
女人望着梳妆镜,看着双颊透出玫瑰色红晕的自己,眉眼间的惊慌像是一点点被这份美丽给抚平了,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的脾气阴晴不定,少有心情好的时候,但在她刚打完药剂,恢复全盛容颜的时,无疑是伺候他的人最安心的一种阶段。
“江黛影那个年老色衰的女人怎么能比得上我。”
她喃喃道,指腹顺着一条胳膊一点点的抚摸,很满意的感受到那种丝绸般柔顺的触感,镜子里的她雪肤棕发,确实美不胜收。
只是要忽略她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几乎连成了一片,这是这么多年来,她不断注射了药剂,维持年轻的代价,
“阁下,圣子阁下到了。”
门口守卫说。
她微微有些不高兴,因为这打扰到了她欣赏自己的容貌。不过看在她现在心情还不错,并且来人是谁的份上。
女人高喊一声:“进来。”
说着,她微微做好的美甲整理了一下裙边的褶皱,这是难得的待遇。
赫珏进来了,手中握着那把毒匕首。
他神情好像有些疲惫,却还是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
女人心里有所预感,一阵偌大的狂喜席卷了她的大脑,她隐隐猜到了赫珏来之前可能去干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可她还要极力绷住自己的仪态,好像这样就可以在她本就该死的仇敌高上三分,她的下巴几乎是要翘了起来。
“我想,我亲爱的儿子,你是来带给我一个好消息的吗?”
不过,赫珏干什么做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深入一想,可能明白了。好吧,或许可以理解,毕竟他被那个女人照顾了十几年。至少在他三岁之前,他还认为自己是江黛影的亲生儿子。
“今天有一位母亲去世了。”
赫珏低声说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本不想那么做的。”
“哦,真是的,你是我的儿子,不是那个婊/子货的。”女人很讨厌他口中的叹息,主动把他揽入怀里,不过动作没有那么温柔,充满了偏执的掌控欲。
她直接抓住了赫珏一小截头发,好让他遗传了自己的棕色眼睛相对视,口吻不满:“你不应该对她有一点点的念想。”
“她本不应该去死的,可她活着,就是对我妈妈生命的一种阻碍。”赫珏别有深意的说道,他无奈地感叹,“所以就只好这样了。”
果然,女人的怀抱和她之前所形容的一样,全身上下喷涂了罂粟花的香水,孕育出恶劣的毒辣,灼烧着人的咽喉。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掐住了要害,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最终爱的果然是质子花,有着包容他的清新香气。
所以,他的决定从未更改过。
“你知道就好——”女人刚刚还在为他难得的表态沾沾自喜,还没有来得及习惯性的抚摸长发,忽然感觉心口一凉。
——怎么回事?
她迟钝的神经攀爬上了一丝丝的不寒而栗。
女人急忙往后退,却是主动迎向了插在她要害处的刀尖,被更深入了几分。
“嘘,别吵好吗?”温柔的语调,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赫珏抬手就卸掉了她的下颚,让她的尖叫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浅浅微笑了一下。
其实就算叫破喉咙喊人来也没用啊,女人的地位全部来自于赫珏,没了他,谁会承认他这个“圣母”的地位。
赫珏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弑母这件事,让太多人看到总归是不太好。
涂在刀尖上的毒起了作用,女人嘴里发出一阵“嗬嗬——”的呜咽,凸起的眼球破坏了那张漂亮的脸,在拔出刀尖的那一刻,血喷了出来。
柔软的躯体软软倒下,本就色泽艳丽,秀满大片繁花的布料,更是增添了几分心染上去的血色之花,红中微微透着紫。
真的就如女人交给他这把匕首时所说的那样,现在她惹无数女人嫉妒,惹无数男人□□的娇媚躯体上正长出无数流脓的泡,高跟鞋在她的挣扎中被踢掉了,小腿抽搐,脚踝爬上一点点龟裂般的黑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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