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停放下筷子,身在他乡吃着熟悉的菜,心中难免感慨,望着蔡凛,他道:“时下你可相信是好东西了吧,既是好东西,想要挣点钱,开始可得先藏掖着。我还是那句话,等这批土豆种出来,到时候分你半块地的土豆。”
空间能使东西保存不腐不变质,即使放的再久,这些粮食也不会发芽,还保存着刚放进去的样子,土豆还得放在阳光充足容易通风的地方才容易发芽,发芽以后才好切块儿种植。
蔡凛闻言神色郑重起来:“这土豆是好东西,你就不怕我拿去卖咯,或是自己吃了,就放在这里等发芽,那么信我?”
郑江停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还没说是种什么东西,你不也把土地先借给我了吗,你要是吃啊,只管吃,但是土豆一旦变青和发芽了可就不能吃了,到时候吃出个好歹来。”
蔡凛得到信任憨声一笑,抓了抓后脑勺:“你信我,我也信你,这好的事儿帮着你干我放心,到时候土豆种下去,地里的事儿只管交给我。这土豆我不乱吃,要是等来年种出来了,还愁不够吃嘛,当下多留点种子。”
“好,就这么说定了!等土豆一发芽,你就来城里给我捎个信儿,到时候咱就把土豆种下去。”郑江停说着,又拿出一开始准备好的番茄种子:“这也是好种子,有三种不同的,到时候你分三个地儿撒下,任其发苗子。”
蔡凛小心的捧着种子,瞧着扁扁儿的小种子,也认不出是什么种,总之郑江停说是好东西,他便不敢怠慢:“好咧,那我明儿就给撒地里。”
把种子送到,妥帖安排好后,郑江停也松快了不少,现在就只等着土豆发芽了。
晃眼就到了月中,这段日子天气不错,日日晴朗,郑江停在富月斋的日子过的也不错,他的荷包里脊打出了些名气,点的客人不少,日里除了忙着做自己的菜,还有大厨子来学点心和椰子鸡,大厨子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这日快要下工的时候,富月斋的柴火用尽,廖建章在后厨斥骂,原长期给酒楼里送柴火的柴夫上山摔断了腿,一时间不能给富月斋里供货,导致酒楼里的柴火一下子供应不足。
一时半会儿间也难找着合适的柴夫给酒楼供货,城里卖柴火的价格普遍又比柴夫卖的价格高,柴夫若无大单子,送到城里来卖的柴火又不多,廖建章火气大,去城里转悠了一圈,生意没和柴火铺子的人谈好,索性把一路上看见的柴夫都喊到了富月斋。
郑江停瞧着隔三差五就进来个柴夫,担起一担子柴火进来,又从廖建章那儿领钱。
一来一去的,每个都是廖建章亲自上阵,郑江停不由得问道:“管事儿也不嫌麻烦,何不让杂工把钱按照柴火捆数发给他们,也不用您亲自守着。”
廖建章道:“我寻思着找个能长期供柴火的,交给下面的人不放心。”
郑江停眉心微动,柴夫要是能长期给酒楼里供货可比走街叫卖强的多,虽然现在天气冷了,买柴火的人也多了起来,会比别的时节更好卖些,可终究也得走街串巷的去叫卖,费力气不说,挨饿受冻也是常事儿。供货可就不一样了,长期稳定,银钱也是稳定的,多劳多得,不怕卖不出去。
“那这柴夫可得好好选,怎么也得身强体健的,瞧着能干活儿,又得是近村的,上山砍柴容易,进城也快,再者,家中还得有牛车,拉货送货都方便。”
廖建章点点头:“是这个理儿,可这样的人不好寻啊。”
郑江停咂摸着嘴,似是恍然想起什么一般:“我这儿倒正好识得个有这些条件的柴夫。”
廖建章闻言小眼发亮:“可叫来瞧瞧,倘若合适,也省得费时辰在这里挑人了。”
郑江停应了一声:“得,想必今儿人也在卖柴火,我去给跑一趟。”
廖建章笑眯眯道:“那可就麻烦郑师傅了。”
郑江停大抵晓得蔡凛在哪儿卖柴火,他有牛车,不像寻常柴夫一样会担着柴火去民巷里叫卖,小巷子牛车过不了,他都是去宽街一带叫卖,一般在北街,大户人家多,出手也阔绰。
富月斋离北街很近,他方才举着步子过去,就瞧着迎面而来一个清隽书生,白面长衫,语色温和,颇有一种如沐春风的味道,所过之处,引得妙龄姑娘频频驻足回头,待其瞧着书生身旁的小哥儿时,却又纷纷自惭形秽,收回了目光。
郑江停原也是不会对个路人留心,只是跟在书生身旁的是纤哥儿。
“你不在富月斋,如何出来了?”
书生看着身高体阔的男子忽然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不由得看向一旁的人:“云容公子,这位是?”
楚纤听郑江停熟稔的询问语气,心中暗笑,正要同李客生介绍,不料郑江停先他开口:“我是他大哥,郑江停,你又是?”
书生闻言,顿时觉着峰回路转,情敌变亲戚,立马就恭顺起来,同郑江停拘了个礼:“原来是云荣的大哥,小生失礼了,李客生见过郑兄。”
郑江停收起防备之意,点了点头,暗中感慨还是读书人知礼数些。
“李秀才,便送到这儿吧,我待会儿同大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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