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闹得人仰马翻,魏承唳却还只顾抱怨,诸人看了心中屡屡摇头。
可魏承唳根本不管旁人如何看他, 他随便又问了几句, 直接开口将守在城下的兵马都撤回来。
“殿下, 那些兵马万万动不得啊,万一贼人趁机潜进去, 怕是就给了里边人生机。”
“是啊,现在也不知四殿下的人马有多少,就怕他还有后手,万一我们……”
“后手?”魏承唳嗤道:“就那蠢货,早在他被废以后, 归附他的那些人就弃暗投明,投靠于本殿了,现如今他不过小打小闹一些虾兵蟹将,哪里就能将形势逆转。”
“一群小喽啰闹得大营这般骚乱,你们一个个指望不上,还不如将城下的那些人召回来。”
晚些时候魏承唳就喝了酒,现在脑子都不清醒,加之他一贯容易被激怒,便不容诸人进言,他一心将那些人马召回。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魏承唳也披了甲带人出去。
但是对方虚晃一枪,扔了几个火油浸过的火球便迅速撤退了。
魏承唳带着一众人扑了个空,底下人要追,他又犹犹豫豫将人拦住。
等到鸣金收兵,他回去刚刚将美娇娘搂在怀中准备一亲芳泽,外边重新又响起嘈杂声,魏承唳这一次直接提着长刀就出去了,但是如上次一般,对方依旧是闹了一通便极快地消失踪迹。
“殿下……”一人走上前,“不若追出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来路?”
魏承唳点头,立刻便有人去查探,但是探子像是泥牛入海,好半晌也不见踪迹。
再派探子出去也是一样的结果,他们就像是被人迎头一击,但是却吃了哑巴亏,想找个撒气的都找不到。
连着两次来闹,魏承唳怒不可遏,派人在营帐外巡视。
他回去也再没有与美人玩闹的心思,倒头就睡,一开始他尚且还警醒着些,岂料良久也不见对方再来。
于是他褪了衣衫,毫无顾忌睡着。
“嘭!”
“啊!”
噼里啪啦一顿声响,直接将魏承唳从梦中惊醒,他迷迷瞪瞪起身,险些一头栽下去,手下人来报,不出所料还是那些人。
这一次,魏承唳连衣衫都没穿好,便气冲冲跑出去,一如既往的对方还是故意闹腾了一番便熟练地退去。
“追!”魏承唳一马当先,手里长刀都要被他攥出汗来,但是明明应该是越追越近,但是前方连一丝人影不见,而他带着亲卫直接一脚踩进密林。
前两日才下过大雪,这密林不见阳光,一脚踩下去积雪能没过小腿。
“殿下,此地有些不大对劲儿。”身旁的人十分警惕,仔细护着魏承唳。
但是魏承唳气性上来了,便顾不得其他,非要继续往里走。
身旁的人劝不住他,只能由着他往里边深入。
他们不过百人,剩下的还在密林外,眼看着积雪越来越厚,他们几乎都要辨不清方向。
偏在这时,有什么声音簌簌传来。
诸人心里都是一咯噔,魏承唳脸色微变:“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忽然一团黑物迅疾而来,魏承唳往后退了几大步,身旁的人拔剑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最前方的人被扑倒,魏承唳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快撤!”
“是野猪!”
“快跑……”
脚下的积雪让他们行动困难,魏承唳刚刚上马,那庞然大物便直直冲过来。
魏承唳下意识将脚下的人一脚踹出去,而且长刀一挥,那人脖颈鲜血溢出,一头栽下去。
那野猪兴许是饿了很多日,将人扑倒,尖利的叫声划破天际,魏承唳都不敢往后看,直接驾马飞快离开。
他们慌不择路,有好几次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他们不知道,远远地,有几双眼睛紧紧盯着这边的情况。
“我倒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贺招远佩服不已,他看了一眼柏砚,这人冻得瑟瑟发抖,但是那一双眸子沉静如水。
自萧九秦带人离开,他便没有再笑过,整日和他们一群武将待着,谋划如何算计魏承唳那蠢货。
这密林里的野猪便是他们计划之一。
前两日一头野猪不知怎么的跑到他们藏身的地方,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本来一众人是打算打牙祭,但是却被柏砚拦住了。
之后两日,柏砚只叫人给那野猪喂些水,还有野鸡血,而且刻意营造出糟乱的场景。
那野猪被折腾了两日,直到方才被放出来,而且柏砚提前叫人在引魏承唳他们过来的路上撒了药粉子。
是能激怒畜生的东西。
贺招远从头到尾看着柏砚揪了不少“枯草”又是碾碎,又是加了从那南夷王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果然,效果斐然。
贺招远又是佩服又是退避三舍。
这柏大人还是萧侯爷能制得住,不对,他们二人天生一对,简直不能再般配。
所以,就不要再祸害别人了。
经此一役,魏承唳在营帐里缩头缩尾躲了两日,贺招远打着魏承枫的名头屡屡半夜偷袭。
魏承唳的人被折腾得快崩溃了,魏承唳更是因为那野猪心有余悸,一次也不肯再出去。
第三日,允仲终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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