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长乐敏锐的身体第一时间反映给大脑,这个东西对身体有害。但身体中强大的能量随着两次呼吸就可以将毒素全部清空。
脑中片刻的麻痹,这样的感觉,费长乐不讨厌,况且对他的身体构不成伤害,也就任之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
随着“生命之纹”的觉醒,身体的五觉也就更加的敏锐。仔细聆听,整栋楼中细微的声响都可以察觉的到。
因此,当有人走向天台时,费长乐就发觉了。
上来的这个人,是身体原主人唯一的,可以被称为朋友的人。
由于性格过于阴沉冷漠,整个班级里,愿意和费长乐交流的,只有他的同桌,张强。
张强的牙齿长得极其难看,就像胡乱摆放的鹅卵石一般。女生看到后都会厌恶的皱皱眉,然后快步走开,再悄悄的议论。或许说嘲笑更为合适。
可张强天生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即使家里人在他20岁时强行给他戴上了牙套。他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牙齿有需要矫正的地方。
张强家里的经济状况是很优越的,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公司职员。在L市有一栋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一辆二十万左右的车。从吃到穿从来没有费过脑筋,也许是性格互补的原因,即使张强在男生圈里的人缘很好,但最要好的还是费长乐。
或许是费长乐可以坚持听他侃侃而谈且不会厌烦。
“给我来一根。”
费长乐把烟盒打开冲向张强,张强抽出一根,从费长乐手里拿过打火机点上。
张强上身穿着一件杰克琼斯的格子衬衫,里面是白色的体恤,□是里维斯的牛仔裤。一米八的身高,普通的短发下是饱满的额头,只要忽略那一口造型各异的被牙套禁锢的牙齿,张强还是一个很棒的帅小伙的。
“今天第一节是什么课啊?”
费长乐想了一下:“基础日语。”
费长乐今天上身穿了一件奶奶亲手织的黑色薄毛衣,袖口领口已经有了些线球。□穿着一条黑色的廉价运动裤。原身体主人每当看到张强光鲜的穿着后都会感到强烈的自卑感,微微的弓起身子。
费长乐挺直腰板,抬起左腿,拽了拽有些短的裤腿,吸了口烟,对张强道:“你知道哪里可以有……打工的活计吗?”
凭费长乐多年看人的直觉,张强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大大咧咧毫无心机。甚至没有发现原本的费长乐每次见到他都会存在的深深的自卑感。
张强蹲在地上,把挂在肩上的大包取下,从混乱的东西里寻找十一长假前见了最后一面的日语书,听到费长乐的话后抬起头,从下向上望,正对上那双淡漠的眸子。
往常的费长乐虽阴沉,但眼神给人感觉是活的。而现在的费长乐,眼神太过坚定,不似有生命般,不符合年龄的从容。此时,神经大条的张强才感觉到朋友有些变了,但变在哪里还真说不准。
“有,你想找什么样的?”停下翻找东西的双手,张强从兜里掏出触摸屏手机。
“挣钱多一些的。”
张强一愣:“你急用钱吗?我先借你。”说着就要从大包里掏出钱包,瞬间,一双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动作之迅速无法用眼睛来捕捉,张强正吃惊于友人敏捷的身手,只听低沉的声音在耳边道:“无需。”
3、三
打开手机QQ,张强让朋友发过来一份打工的统计单。
“有快餐店、超市的收银员,一小时十元左右,还有发传单的,促销员。嗯,比较赚钱的还是家教,只是……”张强挠了挠头发,有些困惑的道:“现在的孩子,学得都太难了,我都看不懂,就算有找的,也是紧着那些统招生。”
费长乐将剩余的烟头一倒转,用大拇指与食指一捏,火星就这么熄灭了。
张强恰好抬起头,看到费长乐的动作后,“噌”的站起来,抓过费长乐的右手仔细查看,吹了吹手指上残余的灰渍,没有一丝的伤痕。
“你这个长假去少林寺集训了吧?”
费长乐任由张强来回翻看他的右手,淡淡的道:“会伤了鞋底的胶皮。”
“咦?”半响,张强才听懂了费长乐的意思。用鞋底踩灭烟头的话,火星会伤害鞋底的胶皮。
“那也不至于用手熄灭啊,再说,……”张强想说:再说一双普通的胶鞋而已,用得着那么省吗。但转而想到了费长乐的家庭条件,也就避而不语了。
“那份家教,介绍给我。”
“ 嗯?”
“是什么科目,多少钱,家庭住址。”
“噢。”张强反应过来费长乐是询问家教的详细信息,于是被动的翻看手机里的资料,刚翻两页,才想起费长乐的成绩岂是一个“普通”能概括的?于是犹豫的道:“能行吗?初中的英语和数学,一科一小时,两小时给120,来回的公交费两元报销。”
“地址。”
“XX街,XX号,302。电话是,130XXXX xxxx。我给你写张纸上?”
费长乐摇摇头,右手食指点了点额头:“不用,都记下来了。”
“哎?”张强咋舌,平时怎么没发现这家伙的记忆力这么好呢?“不过你可别小看现在孩子的课程,忒难,我侄子那数学题,我一看脑袋都‘嗡嗡’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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