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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们的婚拍是在圣皮埃尔教堂取景拍摄,庄重宁和的洗礼堂,空间高耸空灵。
    走进来,顾濛就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她跟在钟沉憬身旁,在摄影师的指导下合拍。
    顾濛身着的是一袭高定鱼尾婚纱,衬得人纯欲且优雅,但裙摆拖地,比较长,行动十分不便。
    这样的婚纱对身材的要求也很高,好在顾濛多年习舞,对这方面有很好的管理。
    和钟先生的配合,顾濛还是会拘谨,不过起初的几个拍摄角度,追求意境,不用太亲近,她还能自然些。
    只是渐渐的,摄影师开始在提醒再靠近一点,钟沉憬显得很从容,倒是她忍不住往后退,这个男人气势总是很强。
    摄影师见顾濛没法轻松下来,便用他地道的英式英语开玩笑道:“两位就像是没有共进过烛光晚餐的人。”
    一旁的钟先生看向她,清冷的眉眼里掠过半许意味深长,让顾濛有点脸烫。
    摄影师的话是在说他们过于拘谨,就像从未有过亲密接触的恋人,但他说的是事实。
    钟先生今日穿的是米白色西装,看起来没有平时那般肃沉,多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他以玩笑的语气回应道:“我的确欠一次晚餐。”
    摄影师不免笑了笑,似乎当这只是个玩笑,因为没有情侣在得到结婚证明后还没有亲热过。
    顾濛更加不好意思了,钟沉憬则按照之前摄影师所示意的那样,将她的腰肢搂着。
    很柔软纤细的腰,单凭他一只手掌就能桎梏住。
    顾濛抿了抿唇,过长的裙摆不能让她避开,距离很贴近,她能闻到钟先生身上淡淡的雪松木香。
    他们就像在演绎一对恩爱的夫妇。
    顾濛的脸烫像是给自己添了层腮红,她回过首来,摄影师已经拉开距离进行拍摄。
    钟沉憬低声道:“放松点。”
    明明是句安抚她的话,但对顾濛来说似乎不太管用,比起上舞台面对千名观众,现在的场景才更让她紧张。
    等顺利得到几张照片后,两人才拉开距离,顾濛这才有所平缓心情。
    在摄影师提议下,他们上了教堂的塔楼,极好的视野,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风景真的很美,刚立秋的微风很凉爽。
    在休息片刻后,摄影师再次取景拍摄,这次引导的动作是要她坐在楼台的白色栏杆。
    似乎钟先生有些得心应手了,都没使多大力气,就把她高高托起来,坐上楼台栏杆,下面还有一层阳台。
    顾濛有点慌张,钟先生力气不小,抱起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这是她长大以来第一次被某个男人托起来。
    塔顶有白鸽,看起来很唯美。
    但顾濛没心想这些,位置有点高,她很害怕摔下去,只好紧紧扶着钟先生的肩膀。
    顾濛坐在上面的高度,仅仅和钟先生视线持平,她记得这男人有1米88。
    摄影师在拍照过程中,说:“甜蜜一点。”
    她现在很害怕,只能依赖钟先生给的安全感,没法、也不能甜蜜起来。
    但摄影师似乎取了几张照片都不满意,校对角度片刻,忽然说道:“钟先生可以亲吻您太太吗。”
    英语交流,摄影师虽是询问,语气理所当然,并且解释道这个场景,很适合亲吻。
    顾濛则抓紧了钟先生的衣袖,白皙脖颈都透着粉,露肩的精致婚纱完美地勾勒着她的盈胸。
    她向摄影师说道:“这样不好吧...”
    声音柔雅,带着软糯糯的感觉。
    此时的钟沉憬正看着顾濛,容颜娇美,鼻尖处的痣很出彩,但她满眼的慌张。
    他的手掌是捏着她腰肢的,于是拇指轻轻按她的小腹,像是在表达不满。
    钟沉憬嗓音低磁:“为什么不好。”
    他是用中文说的。
    听此,顾濛回首看他,扑眨了下双眸,根本就没想到钟沉憬突然开口。
    面对质问,顾濛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启了启莹润的红唇,“我......”
    钟沉憬沉顿了片刻,显然没等到令人满意的回答,顾濛也不懂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凶。
    他略微侧首,一手轻轻扶上顾濛的颈后,便在镜头之下,亲吻了上来。
    顾濛的唇型很好看,饱满莹润,亲吻起来也很温软,即便只是简单地亲了亲。
    不远处的摄影师连忙将这一幕拍下,连按快门。
    顾濛当场如同宕机了似的,怔怔地望着他,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
    却因动作太大,身子有些不稳,好在钟沉憬的左臂护在她身后,两人距离亲近。
    顾濛脸红得感觉自己快要冒烟,连道了几声你,却你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这是她的初吻呐。
    钟沉憬眉眼里浮起一层不易察觉的悦色,将顾濛从上面稳妥的抱下来,重新踩到地面,她却有点迈不开腿。
    不过此刻摄影师是满意了,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有几张出色的婚拍。
    他捧着相机直径向二人走过来,欣喜道:“钟先生和太太非常般配。”
    钟沉憬收回目光,看向他,摄影师则将自己的作品给二人过目,丝毫没发觉顾濛的异样。
    相机里的照片,两人姿态亲昵,吻得纯粹又隐忍,晚风吹拂着她的卷发。
    不过此刻的顾濛正捂捂自己的脸庞,努力平复心情。
    ***
    整整一天的婚拍后,在晚餐的时候见到美食,顾濛终于摆脱窘迫感。
    酒店的空中餐厅装潢古典,不远处的大提琴手演奏着动人曲目。
    顾濛已换回自己的衣裙,和钟先生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此刻她很饿,没有心情再欣赏优美的音乐。
    但瑞士的料理大多可见奶酪和芝士,因为学跳舞,她得避开这些食物,不能多吃甜食。
    钟沉憬坐在顾濛对面,时不时她对食物的挑选,大家闺秀的吃相,却很让人有食欲。
    不久后,服务生将饭后水果甜点端上来。
    钟沉憬已放下刀叉,擦拭嘴唇后开口道:“等会陪我去个地方。”
    听此,顾濛看过来,似乎有些许思索,不过还是乖巧回道:“哦。”
    ......
    等到从餐厅出来,天色已昏暗,风格中欧的街道上盏盏路灯发出橘黄的光。
    这里的天气晚上比较凉的,顾濛有带一条披肩,但还是低估瑞士夜里的寒凉。
    她的红色长裙仍显得单薄,所以钟先生的大衣就这样披在了她的身上。
    沿路同行,街道上所有商店都已关门,格外宁静,国外的商店就是这样,从不加班。
    顾濛一直在想钟先生会带她哪里,还胡思乱想,他家世优越,不至于把她卖了吧。
    她这奇怪的想法。
    直到钟先生停在一家橱窗明亮的店面前,看起来十分复古,有中世纪建筑的风格。
    顾濛站在他身后观望着,钟先生风度不凡,在这样的店面前,丝毫没有违和感。
    随着钟先生为她推开店门,顾濛也连忙上前,走入这间店里。
    店里很温暖,空间比顾濛想象的大,一眼望去柜台上摆放的是各式各样的精美腕表。
    柜员似乎是认识钟先生,一见到人便上前致礼,轻车熟路地将他们引上二楼。
    二楼有一位满面白胡的白人男士,穿着英伦式西装,还带着单片眼镜。
    见到来人,那白人起身迎接,微笑道:“钟先生,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顾濛看得出来,钟先生是这里的顾客,不然也不会如此热情。
    二人用英语交流着,钟先生的英语十分地道,而且嗓音低哑且富有磁性,和说中文时有不一样的感觉。
    顾濛的英语不如他那般流利,但基本的对话和交流都听得懂。
    曾听父亲说过钟先生曾在国外留学过,这两年也一直在忙国外的生意。
    那白人叫安德森,是这家腕表店的设计师,介绍过后,他看向顾濛询问。
    钟先生侧身看了看她,从容不迫地介绍:“我太太。”
    顾濛礼貌的微笑,好在他没说是什么包养的小情人,不然她意见很大。
    安德森眉稍扬了扬,神色赞赏:“和钟先生很般配。”
    般配......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个人这样说。
    介绍完后,安德森进了里面的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表盒,“三月前定制的情侣款已经完工,钟先生您看一下。”
    说话间安德森打开表盒打开,顾濛目光看过去,只见两块高定腕表静静放在表盒中。
    蓝宝石镜面,表芯且镶着细钻,情侣款样式相近,不过女款要精致小巧许多,顾濛看得出这种工艺很复杂。
    钟沉憬将腕表拿起来,指腹轻抚表底,可见上面两人的名字缩写。
    ......
    许久之后,二人走出这间复古的表店,街道上灯光阑珊,夜空繁星点缀。
    顾濛跟在钟先生身旁,时不时偷看他,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钟先生的表是送给谁的。”
    钟先生高大的身形侧过来,顾濛正披着他的黑色大衣,衣下露着她的半截红裙。
    他眉眼中看不出喜怒,但拉起顾濛的手,将精致的腕表戴上。
    “新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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