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人皆震了一震。
“小小姐的意思？”
程姚脸色有些白，声音倒是沉稳：“我听太爷爷的，支持大姑姑的管理。”
她向后一侧头，管家让人呈上一个檀木盒子，正式家主印和玉扳指，扳指上已经事先缠了一圈金线。
程楚拿出来戴在手上。
两撮人都静静地看着，仿佛园工看着眼前的树苗，期待着有一天能长成参天大树。
管家说：温家的人在大门外等着呢。
程楚没说话，看着程姚，程姚一动没动，她才回：“把他们拦住，不用放进来。”
长辈们陆续地出去，程楚让楼镇云带着人也走了。
程棽从那头走过来，看着两人：“怎么回事？温家的人来干什么？”
程楚轻笑一声，下巴点着程姚：“这位……之前和温家那个小少爷准备联手呢，现在温家那些老古董为了和温老夫人分庭抗礼，撺掇着要给两人结亲呢。”
程姚抵着头没说话。
程棽皱着眉：“温家想什么呢？程姚就是过去，也带不走什么。”
“她怀孕了。”
“谁？”程棽惊讶地扬着眉，看着程姚，“程姚？你——你胆子太大了！”
程楚淡淡地：“程姚，昨天包括方才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现下你也看到了，程氏不是你、我、或是其他人一个人的程氏。以前的事，没人会再去追究，你怎么选择看你自己。”
程姚吐了口气：“先把我送出去吧，我想先把孩子生下来。他现在在温家也是水深火热，望大姑姑看在今日能帮衬一二，我与程氏已经没什么了，以后再见，也是各凭本事。”
程楚点点头：“我让人从后宅给你送出去。”
程姚做了个礼，看着两人，良久才低叹着喊道：“大姑姑、姑姑，我先走了。”
两人目送着管家送她出去。
程楚看着厅那头安然坐着的程泊文，低声和程棽说：“还没恭喜你和四叔。”
程棽扫了眼那头，说：“有什么好恭喜的？”
程楚闷笑一声：“想来四叔也不会告诉你，程佑霖是怎么防他的……”她凑近一点，到程棽耳边，“四叔这辈子是难再有孩子了……你说要不要恭喜？”
程棽因为今天的几件事，心里有些繁杂。方才她要回西厢，才见她的东西早就被收走了。现在她坐在回泊月岭的车里，任程泊文把她的手捏在手里揉搓，不由叹了口气，看着男人朗月般的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不由更烦闷。
“担子都卸了还不高兴？”他拉了拉她的手。
程棽无力地问他：“你怎么擅自主张把我的东西拿过来了。”
前面开车的林其突然笑了一声，程棽掀开眼睛看他。
林其强硬地收回笑容：“二小姐，您要是困了，就先睡一觉。”后面还有的您要问的事呢。
车又行了一段，停下来。
林其说：“到了……阿善也到了。”
程棽放下支在座椅上的手臂，看到那边车里阿善下来，阿绪紧绷的脸上有些无措，怀里抱着……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怀里的小人儿，等着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
“阿善和阿绪也是你的人？”
【正文完】
番外 程楚
程棽发烧在床上躺了两天，醒来看到程楚和两个奶娘正坐在桌边剥莲子。
奶娘端了杯水过来：“这一病可睡了好些时候。”
程棽就着手喝了。
程楚擦了擦手，走过来：“你醒的正好，四叔叫人将湖里的莲蓬全掐了下来，方才我和奶娘们全剥了，只现下你才好，过两天，让人做了冰莲子羹来吃。”
外面日头西斜，奶娘浸了毛巾给程棽擦脸。
程楚说：“正好我去后面看看佑霜那几个，回头正好回来吃晚饭。”
她和奶娘又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走在青石小路上，庭院深深，沉静得很，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想来是快到饭点的缘故。
院墙上都爬着花藤，一株上缀满白花，程楚认不出是什么，凑上前仔细瞧了瞧，正准备转身走过去，却听见里面有传来稀疏的脚步声。
“……说是二少爷掌家呢！想想原先的二老爷，现在让二少爷掌家也是应当的！”
“什么应当的？若按理来说，当然是大老爷掌家了。”
另一人嗤笑一声：“大老爷？你是不晓得，先前阿兰去大老爷那边送东西，硬是在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连门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更勿庸说大老爷了。再瞧瞧大少爷，若是大房当家，还不知道要怎么生乱呢！
那人长叹一声：“大房，要说大小姐还是好的，只可惜是个女儿家。”
“男儿家又如何？有父兄如此，也难成事，只怕日后，大房更要被族人耻笑呢！你是没瞧见，昨儿在议事厅里，大少爷连端进去的茶水都快拿不稳了……”
两人又说笑一阵，便传来浆洗声，程楚在花藤后听着，第一次对父亲和哥哥这样气忿，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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