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
是他错了啊。
秦首辅双唇颤抖，泪水不断的涌出，无比的懊恼。
他泪眼朦胧的看着楚墨渊跟太子殿下，可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间，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楚墨渊问道：“秦首辅觉得，如今的东月国如何？”
秦首辅的情绪还未平复，无法回应。
楚墨渊继续道：“皇兄临朝监国，处理战事，应对旱灾。本王带兵，身先士卒，捍卫国土。”
“眼下的东月国，比起父皇管理的时候，如何？”
秦首辅的喉间，狠狠地哽住。
现在如何？
太子殿下心怀天下，思虑周全，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处理的妥妥当当。
景王殿下更不必说。
不管是如今太子殿下临朝监国，还是先前东月皇亲自处理朝政，楚墨渊都是东月国的战神！
有太多次的危机，都是楚墨渊去化解的。
如今的东月国，虽然内忧外患，却一直顽强支撑，屹立不倒。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没有东月皇处理朝政，东月国……也还好好的啊！
可是，如果没有了太子殿下，再没有了楚墨渊……
秦首辅不敢去想那个可能性。
没有了太子殿下，有东月皇临朝监国，还能稳住。
可是，东月国的战神，只有楚墨渊一个。
想当初，皇上想尽办法，让楚墨渊亲自交出了虎符。
可是，到最后，不还是需要楚墨渊带兵上战场吗？
如今真正的皇上下落不明，太子殿下若是再出事……
那东月国，只怕没有人能够稳住局面。
莫说他是东月国的旧臣，他就算是个八朝元老，他也稳不住！
错了……
他错了！
真的错了啊！
究竟是何人送来了这封血书？
只怕是他国之人，不安好心吧！
秦首辅的心思百转千回，憎恶、懊恼、气愤、绝望……
各种负面情绪，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楚墨渊将秦首辅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的心中，越发的沉稳，继续道：“父皇猜忌心过重，为一己私心，不顾百姓的安危，造成内乱，引狼入室。本王与皇兄，如今不过是拨乱反正。”
“秦首辅在朝多年，应该明白，本王这番话，指的是什么吧？”
低沉的话语，透出了不加掩饰的愤怒。
东月皇打压他跟太子殿下，甚至是算计秦家，楚墨渊都能觉得情有可原。
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捍卫自己的政权，稳固自己的统治，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可是，东月皇竟然勾结北齐！
为了算计他跟皇兄，不惜让北齐贼寇入关，甚至是还透露了南山的防御图！
这种举动，岂是一国之君该做的？！
东月皇在意的，只有他的权利！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儿女，亦是不在乎东月国的百姓！
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这样的人，不堪为父，不堪为夫，更是不堪为一国之君！
楚墨渊的拳头，越攥越紧，心中已经翻涌起了浓重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