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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年青帅气的儿子,本以为仕途一片光明,从此要自己打拼,叫老太太怎能不伤心?
    目送小汽车离开,两口子继续往家走,韩超推着车,陈玉凤坐在车框里。
    其实不怪秦母接受不了,小秦长得帅气,眼色好,人聪明,徐敏还比他大两岁,算姐弟恋,而要不是跟徐敏谈恋爱,他这辈子仕途是稳的。
    一场恋爱,把个男同志的前途给谈没了。
    想到这儿,陈玉凤不禁得感叹一声:“小秦可惜了。”
    韩超却冷冷说:“他自己不谨慎犯得错,有什么好可惜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人,哪有不犯错的,哥,你是不是太冷血了点,都不觉得小秦可怜?”陈玉凤顶嘴说。
    韩超停了脚步,望着头顶昏黄的路灯看了片刻,回头说:“凤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句话是对的,但别的行业都可以犯错,军人不行,因为我们一旦犯错,牵涉的就是国家利益的损害,这也是为什么越是级别高的军人,转业后在行业里也越能独挡一面的原因,这个行业要的就是胆大心细,还必须行动力强的人。能一步步走到最高处的,也是能力顶尖的人材,能力稍有不行的,就会半路折戟。就孩子来说,大娃和蜜蜜就很棒,二娃和甜甜就不行。”
    他这样说陈玉凤就生气了:“我家甜甜为什么不行?”
    “太笨了。”韩超坦言说。
    陈玉凤知道甜甜笨点,但她不服,她要故意顶嘴:“那可不一定,世事难料,你小时候想过你会当兵吗,没有吧,所以也许我家甜甜,以后还真是个女兵呢。”
    韩超笑了笑,没说话。
    他当然爱甜甜,但不认为她能当兵。
    受先,入伍时的军训她就受不下来,估计只受一天,她就得哭着跑回家。
    所以韩超不认为大女儿是能当兵的料。
    可事实上,陈玉凤漫不经心的一语,还真说中了一件事。
    甜甜将来确实会当兵,还将是四个孩子里,第一个披上军装的。
    暂且不说这个,等俩口子回到家,俩闺女当然早就睡下了。
    甜甜最贴心了,给爸爸妈妈一人泡了一杯蜜渍桃汁,伸手一摸,温度刚合适。
    她喜欢搞卫生,沙发上的小抱枕摆的整整齐齐,茶几和烟灰缸,果盘擦的明光可鉴,还摆成了三点一线,阳台上挂满了衣服,全是陈玉凤和韩超的。
    韩超转到厨房,闻着锅里有股香,揭开盖儿一看,第一层是米粉,烫好的,软糯糯的趴在一起,第二层是用糯米酸汤加酸笋熬出来的卤汤,最下面是开水。
    孩子不知道爸爸几点会来,就把饭热在笼屉里,待它慢慢凉透。
    曾经,韩超觉得女儿可爱,是因为她们生得好看,乖巧。
    但随着她们渐渐长大,随着赵文赵武,徐然,他战友们家的男孩们动不动偷大人钱啦,偷看电视啦,出去惹事打架,而甜甜和蜜蜜,却渐渐学会了做家务,做饭,在赵方正、闵团他们每天为儿子的顽皮而苦恼时,在他每天加班回来,都有热饭吃时,韩超才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小棉袄,什么叫女儿的好。
    把米粉泡进卤汤里,搅拔几下就开了,端起碗来唆一口,真舒服。
    陈玉凤向来晚上不吃东西的。
    她也沉得住气,等韩超洗完澡,上床了,才把卷子递过去。
    也不绕弯子了,她说:“讲吧,我考了62分呢。”
    韩超只读过高二的,而数学,他连一堂课都没上过,接过卷子,看到后面的大题上,长达半页的方程式时,又得皱眉头了。
    女儿只是慢慢成和长,但妻子,就像如今国家的经济发展一样,在飞速狂奔。
    高等数学啊,她居然能在半年内,提了整整40分。
    他当然知道陈玉凤想问的是啥。
    要有可能,韩超这辈子都不想告诉任何人,他那三年都干了些什么。
    他本以为妻子连30分都考不了,可她却足足考了62分,就不得不说了。
    咬了咬牙,他说:“男人跟狗差不多,你要想让他关注你,就不能给他好脸。”
    第133章 坏女人
    陈玉凤特别好奇,趴在男人胸膛上,两眼满是求知欲:“啥叫不给好脸,你不给人家好脸色,人家咋可能喜欢你,我要对你臭脸,你不得生气?”
    韩超是个狗性子,冰天雪地里蹲守狙击,能忍,在敌人面前忍辱负重钻胯下,也能忍,但这辈子唯独一个缺点,就是忍不了陈玉凤的小眼神儿。
    她要一脸崇拜的望着他,他能连亲妈都忘了。
    轻撩妻子的流海,他说:“你是好女人,我扮的是坏女人,那不一样的。”
    “坏女人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喜欢,你在骗我。”陈玉凤才不信,撇嘴了。
    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正经人,想象不来韩超是怎么哄的一个男人团团转的,但她受的教育和她的阅历,让她无法相信坏女人会有人喜欢。
    韩超笑的嬉皮赖脸,压上来了:“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要娶回家,当然得是好女人,像你这样儿的,可要谈情说爱,坏女人才得劲儿。”
    陈玉凤心里觉得不舒服,咯蹬一声,但忍着不适问:“哥,啥样才算坏女人?”
    “坏女人第一条,要学会像瞪看门狗一样看男人。”韩超说着,手触向某个地方,嗓音里满是粗喘:“这东西可以小,没有都可以,但得从骨子里往外散发性感,让男人疯了一样想上,可你又不能让他挨着你。”
    陈玉凤不太听得懂,但听出来了,他嫌她某个地方小。
    啪的一把打开他的手,她心里其实特别不舒服,但为了勾着男人继续说下去,就耐着性子,假装心平气和的问:“还有呢?”
    “你得学一些艺术鉴赏,懂几句艺术方面的术语,别的女人喜欢啥你偏不喜欢,捧着男人喜欢的,还得学会抽烟,通过烟你可以跟男人单独调情,还得会喝酒,跳舞,因为你得把他灌醉,男人醉了就喜欢放浪一下,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跟你相处时感受到愉悦,当然,还得学会拍马屁,但必须拍的高雅,有艺术性,简而言之,明面上是拍别人马屁,实则是抬高自己。”韩超长篇大论,一通说。
    “我从来没见过你拍马屁呀,哥,你真干过那种事?”陈玉凤说。
    韩超轻嘘口气:“凤儿,能叫人听出来的马屁就不是马屁了。”
    就比如他第一次拍黎宪刚的马屁,也是跟黎的第一次照面。
    那是在黎宪刚去探望女民兵营的时候,当时韩超还是个女民兵,他毛遂自荐,要跟黎的警卫营的军人比枪法,他当时穿的还是缴来的女民兵装,胸都没垫,只淡淡涂了点口红,因为当时蹲守狙击点,几个月没理过发,头发长,人也捂得白,饿的细瘦高挑的,他居然没有被人识出来。
    而他,当场,一个个的,赢了警卫营所有的人。
    赢的那帮警卫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拿他当个神枪手。
    但后来,他邀请黎宪刚跟他比时,却故意放水,输给了对方。
    这就是高段位,无声无色的拍马屁了,先把自己抬到一个高位上,然后,把对方放到一个,比自己稍高的位置上。
    并不像部队上领导们传说的那么神奇,黎宪刚又不是条四处发情的公狗,或者他真有那么漂亮,能叫对方一眼青睐。
    而是在比完枪法后,他问对方借火,点了支烟,相互聊了几句。
    然后黎发现他不但枪法好,而且于战略理论方面眼光也比较独道。
    这才把他调到秘书室的。
    那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但韩超艺高人胆大,玩赢了。
    陈玉凤听懵了,抽烟喝酒加跳舞,这听起来,跟她所认为的女人是完全背离的,可男人居然喜欢这样的女人?
    “你还会跳舞吗,慢四步,华尔兹吗?”陈玉凤好奇的说。
    韩超摇头说:“那种没劲儿,要跳爵士。”
    “什么叫个爵士?”陈玉凤紧追着再问。
    韩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了想:“就跟迪斯科差不多,稍微慢一点。”
    陈玉凤停了会儿,一把男人推开,背过去睡了。
    留守的那七年,日子可不好过,虽说月月有津贴,但陈玉凤看到新闻报道上说,战士们在前线吃的是雪炒豆子,心里替韩超难过,自己也过的特别艰苦。
    上山采蘑菇,河里摸鱼虾,一年喂一只大肥猪,鸡鸭不知道养多少。
    可她给娃吃,自己却很少吃,她见不到丈夫,可她要跟他一起吃苦,才觉得自己对得起他。可你听听,人家在越国抽烟喝酒跳的还是什么跟迪斯科一样的舞。
    偏偏陈玉凤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韩超跳舞。
    在这一刻,她才感觉到这个男人曾经出轨,背叛过她。
    她现在才感受到了一个被男人背叛的,妻子的痛苦和伤心。
    陈玉凤特别生气,她气的想哭。
    韩超伸手来抚,她又一把给拍开了:“睡觉。”
    得,他就知道她会生气。
    韩超于是默默等着,反正他知道的,她担心他,气不了多久。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悉悉祟祟的,女人柔软的胳膊搭到了男人的胸膛上:“听你说的,你也没惹那位黎参谋长啊,他干嘛跟你过不去,非要杀你?”
    跟性命比起来,抽烟跳舞喝酒就都是小事了。
    而关于黎宪刚不肯放过韩超的原因,是这样的。
    在越国的三年里,至少有两年的时间,韩超高高在上,没有给过黎宪刚一个稍微温和点的脸色,还不停挑的黎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翻脸吵架,一个个的,全给他赶走了,总之就是,黎的前妻,正牌女友,情妇,还有秘书室保持有性关系的女性,十几个,居然全在韩超的挑拔下,被黎赶走了。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作为男人,韩超熟知男人的劣根性,比女人更会捧男人。
    所以他赢了一帮女性,赢的她们毫无招架之力。
    他是秘书室有名的冰山美人,工作干的比任何人都好。
    他有能力,还忠诚,高冷,他让黎宪刚来越离不开自己,愈罢不能吧,又追不到手,总之就像是用块肉骨头哄狗似的,吊着哄。
    当然,时间长了不给点甜头也不行,那样黎宪刚就没动力了。
    所以偶尔韩超也会在收到礼物时,认认真真规划一下结婚,长厢厮守的事。
    而且他还会有意无意,向黎透露自己是处子之身。
    毕竟他太了解了,男人嘛,哪怕嘴上说不介意,但最介意的就是女性的清白。
    一个枪法好,能力强,高挑漂亮的女秘书,玩的时候能放得开,但骨子里却又保守,忠诚,忠贞,一心向往着结婚,黎渐渐的,就对他又敬又怕了。
    当然,手指头都不敢摸一下,摸了,那叫亵渎心目中的女神。
    其实在接到命令撤退的时候,他要就那样走了,事情就结束了。
    可韩超忍辱负重,捧了一个草包参谋长三年,他心里是憋着邪火的。
    没忍住,临走前就抓着黎宪刚发泄了一番自己的愤怒。
    那是在俩人所谓的‘洞房夜’,他把对方五花大绑,让对方受了一回他那几年受过的苦,用蜜蜡脱毛,那几年韩超是持续在脱体毛的,那可是个苦活儿。
    就算他肤白,体毛稀疏,但回回脱起来也痛得要死。
    而那种疼男人是体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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