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纪公子立刻执起了他的手,用同样情意绵绵的腔调回答道:“当然是喜欢的。不过我看老刘身边的阿清十分不错,我也想喜欢他一下。”
“妙,再妙不过了!”虹袖笑道,“我对这位新来的沈公子一见钟情,想同他好上一好。”
“沈公子?”纪公子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对面还站着两人,他侧过头看向沈蕴,那双细长眼睛倏地瞪大了一分,“哎呀!这、这位公子……真是……!难怪小虹袖会一见钟情,那我们便好聚好散吧。”
“要是一会儿没散成呢?”
纪公子转回脸亲了一下虹袖的唇角,继续用那副柔情蜜意的口味答道:“没散成的话,我也是爱你的呀。”
这俩旁若无人的发着腻,内容却叫人一头雾水。沈蕴皱眉嘶了一声:“你和这男的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什么,一点儿体己话罢了。沈公子刚刚不是问我银公子的下落吗?”虹袖卖了个关子,“我虽然知道银公子的下落,可不能白告诉沈剑范。”
“你不说,我难道不能打到你说出来?”沈蕴嗤笑。
虹袖眨了眨眼:“我晓得沈剑范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在六博楼不守规矩的人,庄家自然会来处理。”
又是庄家。沈蕴咋舌,让了一步:“你想怎样。”
“我赌技不精,沈剑范不如和我来玩最简单的剪布锤的猜拳吧。沈剑范要是赢了,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你要是输了么……”虹袖明明还那位纪公子怀中,一道媚眼却抛向了沈蕴,“那沈剑范就要亲我一下。”
沈蕴:“……”
路弥远:“……”
“喂,你的小情人当着你的面说这种话,你不管管?”沈蕴忍不住看向那位纪公子。
“情有所钟,情难自禁,难道不是世间最正常,最令人欢喜的事么?”纪公子答得理所当然,“可惜二位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然这猜拳也要算我一个。”
沈蕴:“……”
对方虽然说话不知所云,但手里掌握着银焕的线索,对六博楼似乎又知之甚多,沈蕴肯定不能轻易放过他。而且他提出的赌注也并非是手里的筹码,而是沈蕴更需要的线索。
这时,路弥远拉了下他的手,轻声道:“师叔,要不我去和他猜拳吧。”
“怎么了?”
路弥远抿了抿唇:“我不想你输。”
沈蕴笑了:“我也未必会输啊。”
“可是……”
路弥远还想争辩,沈蕴已摆了摆手:“就算真输了,也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大不了就当亲了两下小猫小狗嘛,硬要说的话,还算是我占了人家便宜呢。”
他靠近弥远,顺势凑近了少年的耳畔低声道:“我还记得那个傀儡的话,所以不会让你在二楼参与任何赌局的。”说完他揉了下路弥远的脑袋,回头对虹袖道,“来吧。”
虹袖一手握着纪公子,另一手在前虚握成拳:“还请沈公子多多指教。”
两人齐念剪布锤,最后锤字出时,虹袖出剪,沈蕴出锤,沈蕴胜。
虹袖笑笑:“沈剑范问吧。”
“你数十日之前为什么带银焕来这儿?”沈蕴问道。
虹袖眷恋地看了纪公子一眼,嘴上道:“因为我爱银公子,所以才带他来的。”
“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现在又找了新人?”
“这得算第二个问题了。”少年笑道,“沈剑范还猜吗?”
“那继续。”沈蕴道。
第二局,虹袖出剪,沈蕴依旧是锤,沈蕴再胜。
“唉,我发现不该和沈剑范比这个的。”虹袖叹了口气,“您是仙师,眼力精,反应快,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及得上你们这些天贤庭的贵人。您问第二个问题吧。”
“第二个问题……”沈蕴斟酌了一下,“你和银焕为什么分开了?”
“我和他分开,是因为他输了。”
少年声音淡淡的,不复刚刚的妩媚,也没有故作哀切。他垂下眼眸,看着沈蕴攒拳的手和自己摊开的两指,“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你们是仙师,是贵人,样样都胜过我们普通人。十日之前楼中有人看中了我,也要和银公子玩这猜拳,银公子嘴上说着会赢,却连输了七把。”
“他是故意的。”虹袖笑了一下,“因为他在六博楼所求的,根本就不是我。”
“不过好在这楼中多得是比银公子更喜欢我的人。”虹袖抬起眼睛,“我总会找到永远永远不会变心的爱人的。”
他道:“沈剑范还要继续吗?”
沈蕴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
虹袖重新弯起眉眼,又变成了玉容馆里的头牌琴师:“那沈剑范听了我刚刚的故事,会稍稍对我这个普通人放一放水吗?”
“我要是放了水,是对你的不尊重。”沈蕴道。
虹袖哑然。半晌,他苦笑一声:“银公子曾说沈剑范是个祸害,原来这句话他也没哄我。”他蜷起手指,“来吧。”
第三局,虹袖锤,沈蕴布。沈蕴胜。
“最后一个问题,”沈蕴直视着他,“你见过庄家没有?”
“见过。”虹袖答道,“银公子连输七局之后,庄家就来找他了。庄家说既然银公子所求不在这里,就把他带去了三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