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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管头痛了!徐小仙师,到底是什么将你重伤了?”柴成周仍在追问着,声音不断提高,“到底是什么鬼物能造出如此巨大的甲等鬼源,在其中兴风作浪!”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徐旌浑身发抖,他抱住了头嘶鸣出声,“是剑!那个鬼物,是用剑的!!”
    “一派胡言!!”江棐怒喝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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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是一个必须得写的过渡……
    明天要搬家了有点忙不过来,所以短更一下,见谅!!
    第166章 乘人危(三)
    “我没有胡说!”徐旌立刻大声反驳道,“那个鬼物一定是用剑的!我和他……我和他交手了十三招……不,十四招,然后他捅到了我这里!”
    他说着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青年嶙峋的胸膛伤痕遍布,其中有一道明显是贯穿了胸口的剑伤。
    周围的人见状齐齐倒吸了一口气:“连徐仙师这样的青年豪杰都被鬼物重伤,看来下面那鬼物的确凶险……”
    “徐仙师可是师承惊鸿老人的,连他都招架不到二十招,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之前不是一直说是精怪作祟么,这会听起来怎么像是个剑修化了鬼……但一个剑修能有这么……”
    “够了!”
    又是一声断喝将纷杂的讨论打断,江棐脸色已经泛起了极难看的铁青,他挥手吩咐道,“徐仙师胡言乱语,看起来还没清醒,送他下去休息。”
    龙玄弟子称是,上前就要拉住徐旌,柴成周却拦在了他们和徐旌之间。
    弟子们一愣:“柴掌教?”
    “江掌教这是在做什么?”柴成周挑起了眉毛,“您说徐仙师胡言乱语,可我听他条理清晰,并无臆造,江掌教是从哪看出他还没清醒呢?”
    “你看看他这模样,哪像是清醒之人?”江棐怒指着徐旌,“竟敢拿着一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伤就来诬陷龙玄——”
    “诬陷?龙玄?”
    柴成周终于听到了他想要的词汇,男人的嘴角立时咧开了一个笑,“江、掌、教,徐仙师从头到尾可没有提龙玄半个字,您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江棐浑身一震,往后退了半步。
    柴成周一字一字,恶意的毒液从齿缝间流出,“还是说……您已经知晓了下面是什么?”
    “吾不知道!”江棐脱口而出。
    他一说出口便失悔了。这四个字喊得太快,太急,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而他越是否认,那个被深埋了十余年的噩梦之种越是清晰,仿佛都会破土而出。
    “柴成周,你是不是……”江棐张了张嘴,“……你到底什么意思?”
    “是什么?”柴成周一脸无辜,“在下自然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净化鬼隙,将下面的鬼物祓除,还神州一个太平。龙玄作为神州首宗,难道不是更应该为我们这些人做个表率,大伙说对不对!”
    “对!”周围的修士们齐齐附和,“您说徐仙师胡言乱语,那你们龙玄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啊!”
    “江掌教,莫不是你们龙玄怕了下面的鬼物?”
    “我看是龙玄又想抢头功了……”
    ……
    质问声越来越大,一波波朝着龙玄袭来。大伙都不傻子,剑、铃、二十招能重伤徐旌的化鬼修士……一个骇人听闻的猜想已经浮现在了所有人的脑中,但没有一个人敢将它说出于口。
    江棐看着四面八方的修士,他看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讳莫如深的兴奋,如同鲨鱼嗅到了血腥,豺狼闻到了腐臭。龙玄弟子们此刻亦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纷纷下意识地朝着江棐聚拢,而就在这时,从队列中忽然有一人窜了出去!
    “江颐!你在做什么?!”贪狼堂主大惊失色。
    冲出去的少女正是那位才归宗门的剑圣私生子江颐,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奔向了鬼隙洞口,同时从腰间抽出了一卷长长绳索向洞口一抛——倏地一声,绳索在半空中和洞中飞出的一道练帛绞缠在了一起,瞬间绷直!
    江颐被骤然地一股坠力带着向前踉跄了几步,但她还是牢牢抓紧了绳索,两脚死死抵着地面向外拉去。
    “格老子的,啷个楞个重……”她咬牙叫道,“你们都瞎了吗,愣着做什么,下面有人啊!!”
    “这……”
    龙玄弟子面面相觑,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倒是角落几个人影飞身而出,帮着江颐一起攥紧了绳索——正是银焕他们几人。
    在各宗门为了欲望汲汲营营的时候,只有天贤庭的学生真正记得来鬼隙的本意。
    其中崔兴言还格外骚包地朝小姑娘抛了个媚眼:“大恩不必言谢,小仙子只要寄锦旗到天贤庭鹰院九舍崔兴言收就行。”
    江颐一愣:“啊?”
    “顺便如果仙子还没有心上人的话,可以考虑考虑你身后那位傻高个,将来一结道侣你可就是掌教夫人——嘶景颉你踩我干嘛!”
    “专心干活。”景颉目不斜视。
    几人一齐用力,如拔萝卜似的将帛带一点点往外拽去,终于将下面的诸位全部拉了上来。崔兴言扶了一把陶星彦,自己也稳住了身形,他抬起头,还想对着上来的众人调侃几句,可当他看清眼前景象时,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在鬼隙中待了一月有余,身上自然不可能是整洁清爽的,但眼前的景象依旧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狼狈惨烈许多。制服已经脏污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每个人身上都多少带着伤口,舒喻背着江子鲤,宫梦锦搀着燕也归,幸存的修士们跌跌撞撞,落地后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在队伍最末的司君齐头发已经全白了,整个人几乎苍老了二十岁,而俯在他背上一动不动的,不是别人,正是沈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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