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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央央?你怎么过来了?”
    四公子云泽恰好掀帐出来,隔着老远距离,就悠悠问了句。
    云泱乖乖和一众大将见过礼,道:“我跟着大哥来的。”
    云濋已笑着解释:“没错,是我为防暴露行踪,打着央央的名义做障眼法。这几日,辛苦诸位了。”
    众将忙道不敢,视线不约而同落到元黎身上,俱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元黎施施然一笑,刚要开口,帐门一掀,云清扬与聂文媛身披铠甲,并肩从帐内走了出来。
    两人望见元黎,同样惊了下。
    “太子殿下?”
    其余诸将闻言,先瞪大眼,继而表情隐隐有裂开趋势。
    聂文媛与云清扬欲行礼,被元黎伸臂稳稳扶住。
    元黎微微一笑,道:“王爷王妃为国奋战,劳苦功高,不必多礼。孤此次是奉父皇之命,来军中为将士们鼓舞士气。北境军若有物资或其他方面需求,皆可向孤言明,孤必尽力筹措。父皇说,待北境军凯旋之日,他亲自到城门楼上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
    云清扬与聂文媛忙躬身谢恩。
    其他大将没能第一时间识出元黎身份,杵在原地,行礼也不是,不行礼又不妥,正头疼,听元黎笑吟吟道:“久闻北境军长胜王麾下有十二精锐营,每一营大将皆骁勇善战,以一当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孤开眼。”
    “哈,哪里哪里,这都是王爷运筹帷幄,调度有方。”
    众将得了这台阶,倒从容不少,行过礼,闲话了两句,便齐齐告退。
    云清扬这才望着元黎再度开口,道:“事先不知道殿下要过来,没有准备营帐,今夜恐怕要委屈殿下先住到普通军帐里去了。”
    元黎道:“不妨事,孤既来督军,理应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同甘共苦,孤只要一栖身之地即可,万不必再大费周折给孤专门搭营帐。”
    他态度坦然诚恳,不似作伪,聂文媛与云清扬在心中暗暗赞许了番。
    聂文媛道:“有储君如此,乃大靖百姓之福。”
    元黎抱拳:“王妃谬赞了,孤也不过是些力所能及的尽绵薄之力而已。”
    云濋这时温尔一笑:“外头冷,殿下,父王母妃,不如到帐中叙话吧。”
    聂文媛颔首。
    众人一起进了帐,各自落座,聂文媛先询问了云濋伤势,又问了问云泱府中情况,确定一切无碍,方谈论起眼下战局。
    云濋从袖中抽出一份密报,递到案上,道:“暗桩传来消息,负责送‘布防图’的斥候果然在途中遭遇截杀,如今,那份布防图已顺利落入朔月人之手。若孩儿所料不差,这两日,呼延玉衡必会有所动作。”
    聂文媛点头赞同:“这两日他们只派小股骑兵偷袭骚扰,大部队按捺不动,的确平静的不正常,大约就是在筹谋此事。营中布防,你可都交代好了?”
    云濋将密报折起:“母妃放心,早在离营之事,孩儿已将诸事安排妥当。现下网已张开,就等狡兔出洞了。”
    “那便好,对手狡诈如狐,诡计多端,纵然有万分把握,也不可掉以轻心。”
    “孩儿明白。”
    云泱不大懂军事,打起精神听着,忽觉手心一烫,被塞进一个硬邦邦圆滚滚的东西,低头一瞄,就见坐在邻座的元黎借着衣袖与座椅扶手遮掩,悄悄塞了颗剥好皮的炭烧栗子过来。
    云泱瞪他一眼。
    元黎挑眉笑了笑。
    云泱别开视线,趁人不备,飞速将那颗栗子放进了嘴里。
    元黎又是一笑,施施然从袖中摸出第二颗,剥了起来。
    这时帐门被人从外掀开,一人身披锐甲,阔步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壶热茶和瓜果点心等物。
    青年给众人各上了一碗热茶,继而将一碟白色糕点递到云泱面前,朗然笑道:“这是小世子最喜欢的芋泥糕,昨日听说小世子要随大公子过来,末将特意让伙房早早做了一份,冻在雪中,现下趁着雪还未完全化取出,味道正好。小世子尝尝,可还是小时候吃过的味道?”
    云泱迅速吞下口中的栗子,拿了一块。
    云濋端起茶碗,抿了口热茶调,笑吟吟道:“我只知子青骑射功夫了得,没料到这厨艺更了得。”
    青年笑道:“大公子说笑了,小世子最爱吃的,是家中老母做的芋泥糕,末将这手艺可差得远了,不过是怕小世子身子骨弱,吃不惯军中粗食,才勉强学着做了点。”
    元黎把玩栗子是手一顿,目光如电,落在那名叫做徐子青的副将身上。
    “对了。”
    徐子青望向云泱:“之前小世子不是说想要一把防身的匕首么,属下前阵子正好从朔月人手中缴到一块上等玄铁,铸剑铸刀不够,但铸个匕首还是绰绰有余的,小世子想要什么匕铭,末将让人刻上去。”
    云泱果然被勾起兴趣,立刻道:“我早想好了,叫‘疾风’。”
    “疾风?”
    徐子青念了两遍这名字,称赞道:“是个好寓意,末将这就告诉匠人,让他们刻上去。”
    闲话完毕,众人各自回帐休息,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云濋放下茶碗起身,望着云泱道:“现在营帐有限,需紧着伤兵用,你就与我同住一帐吧。”
    云泱自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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