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亭的手指从他唇上滑至喉结,掠过他的锁骨,最后落在他腿上,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抬起眸,“小阿溟,站得很挺直嘛!”
他语气揶揄,月烛溟:……
他又不是那方面有疾,沈牧亭又如此放浪的勾/引,他没反应才不正常。
沈牧亭看着自己的手,虽然手上的辣油被他擦了,到底还有残余,他盯着月烛溟的下巴、脖子、锁骨,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是不对劲。”月烛溟是个雏儿,宣国虽男风盛行,但月烛溟男女都未曾碰过,他以为……自己应该是对女子有反应才对。
“不疼?”沈牧亭看着被他手指碰过的地方。
月烛溟:……
憋得疼,算疼么?
他的视线忽地很放肆的盯着已经从他身上站起身的沈牧亭,他的身量真的很单薄,带着几分少年郎的清隽秀气,连续两日被沈牧亭欺负,月烛溟心有郁气,当即伸手把沈牧亭一把拽了过来,坐在他腿上,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怎么?你准备献身?”
沈牧亭很无辜地眨着眼,眼中的红还未退,看起来分外可怜,那种视线冲击着月烛溟的心神,让他想撕裂他的云淡风轻与狡黠,想看看他是不是当真在不论面对什么都能云淡风气地勾唇轻笑。
沈牧亭:???
他举起自己的手指,看了一眼,然后尝试性的张嘴尝尝上面的辣味儿。
辣味还在。
月烛溟看着沈牧亭的动作,觉得喉间发紧。
“还是很辣啊,”沈牧亭有些惊讶地看着月烛溟,觉得这人真的皮糙肉厚,这都没感觉到皮肤刺疼?
月烛溟:……
堂堂战王,第一次感觉到了尴尬为何物。
“我去沐浴,王爷可要一起?”沈牧亭觉得逗月烛溟简直是他最大的乐趣,偏生他还得绷着,越逗越觉得好玩。
月烛溟就盯着他看,他那双狐狸眼中尽是狡黠,被人玩弄的愤怒顿时冲上心尖,覆盖了方才升腾的那片柔软,拢在袖子里的手无端攥紧。
“走吧!”沈牧亭绕在他轮椅后面,推着他出了门,笑道:“沐浴!”
月烛溟沉着脸,忍住把人一把扣下去的冲动,让着他,就是自己的生,他让着,等他能站起来了,他再慢慢跟他算账。
沈牧亭推着他到了浴汤,昨晚沈牧亭没来过,今早只是来看了一眼,当时水是冷的,现在整个房间里都萦绕着朦胧水汽,浴池四方水流口以饕餮神兽为嘴,温热的水流从饕餮嘴里流泄出来,将水衬得银白,一方屏风上是宣国山河图。
沈牧亭兀自宽衣,好似把月烛溟推过来,就是看他洗澡的一样。
接着沈牧亭就下了水,被水包裹的时候还发出了一阵满足的喟叹。
在末世洗热水澡的机会并不多,偶尔洗一次还得防备会不会忽然蹦出一个人来杀他。
他满足地瞌上双眼,泼墨般的长发晕在水里,拢着背后的一片莹白。
他偏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月烛溟,转身趴在浴池边上,脸颊被热水晕上了一抹薄红,笑道:“王爷,可要我帮忙?”
讲真的,沈牧亭就是故意的,他能感觉到月烛溟的反应,更喜欢看他生气却又碍于自己能让他站起来的利益,不敢对他发作,就觉得月烛溟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好看,越看越好玩儿。
沈牧亭说这话的时候,带笑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戏谑,月烛溟顿时觉得更气郁了,他从前一直厮杀于战场,回京后烦那些权谋之术,身边伺候的人除了近卫再无他人,但他洗澡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
但现在……
他的身体微微后仰,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沈牧亭挑了下眉,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月烛溟已经在宽衣了。
沈牧亭:……
他虽不拘小节,但不曾与人共浴过,从前这具身子顶着花瓶草包之名身旁万事有人替,但在他寻死觅活不嫁战王时,从前在原主跟前跟狗一样的仆从,最后是压着原主不准他起身之人其一。
拥有原主的记忆,但他到底不是原来的沈牧亭。
直到月烛溟褪得只余亵裤,沈牧亭挑眉,“不脱光么?”
“沈三公子,脱光意味着什么你可明白?”月烛溟眼中勾现出了几分战王本意,那是属于战场上的铁血。在轮椅上坐了三年,他的身材也并未因此出现赘肉,是好看而健康的身材。
好身材的沈牧亭见过不少,但没人能像月烛溟这样,各处的比例都恰到好处。
沈牧亭闻言并不怯,而是笑道:“倘若你是想让我动,抱歉,我体力不好。”
月烛溟那十分气势瞬间泄了三分,这他么扎心处处往要害扎啊!
他那双深邃的眼中迸射出几分阴鸷,放肆地打量着沈牧亭,“本王看沈三公子的体力好得很!”
沈牧亭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愠怒,像是一条炸毛的狼,眨了眨眼,盯着月烛溟的腿,了然道:“比起王爷,好像确实要好一点。”
月烛溟:!!!!
他从未有此刻这般厌恶过自己废掉的双腿,下意识地抿紧了唇,怒极反笑:“那么就辛苦本王的夫君了!”
他说得咬牙切齿,沈牧亭却闭上眼,脑袋歪在自己的手臂上,“再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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