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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又不希望严辞镜就是严惊平了,我怕得很,不敢猜严辞镜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我有点恨自己。”
    严辞镜摇头:“我做这一切都是自愿的!”
    “我会自责!”语方知摁住激动的严辞镜,望着他的眼睛,忧伤地说:“我能弥补的不过是身外之物,找回严惊平,我会保他下辈子衣食无忧,好赎孟家带给他的伤害。”
    “十三坡事发当晚我才知道你就是严惊平,我豁出命去救你也是自愿,是我孟家害你苦了多年,我这条命,还你了又如何?”
    严辞镜止不住地摇头,眸光含漾的一汪苦雨,因他摇头而淋淋地泄了些出来,见语方知的手抚来,他便乖顺地贴住那温热的掌心,哽咽着,倾吐了藏在心底的懊悔:“我不要你这般,我要你好好活着,我不曾想过你会找我,我以为即便我走了,也还有人伴你一生。”
    语方知之前只觉得他心思难猜,不知他内心曾有过烈火烹油般的煎熬,此刻知道了便心疼得不像话,捧着他的脸,抵着额头,合上眼,一遍遍诉说着他的爱不移。
    所有的顾虑都在如冬日暖阳般的抚慰中消融,遗漏的时光以刻骨铭心的爱恋来弥补,庆幸的是,在不知彼此真实身份之时,他们之间早已交托了所有。
    “所以你知道了,你能回来,与我而言已是万幸,哪还记得顾忌其他?”语方知不等他回答,又重新吻了上去。
    口齿间渗入的涩味很快就被蒸腾的情欲取代,语方知知他不再悲伤,想让他更欢愉,便探出舌尖噙住了他的耳珠极尽碾磨,手从腰际移去下腹,刚要动手就被严辞镜的惊呼打断了。
    “大夫说不可!”
    语方知不信:“我的伤不碍事!”
    严辞镜喘了两声,痛苦道:“大夫说的是我……”
    这下语方知没辙了,不敢再往下探了,将憋屈和气愤都发泄在严辞镜细白的颈子上,种出好几朵雪中梅,惹出严辞镜连着好几声的惊呼才罢休,倒在一旁喘气。
    严辞镜也喘,胸口的春色也不掩,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什么,激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平复。
    他突然抓来语方知的手放在胸口,压在颈上,要他那温度,要那气息。
    “镜元……”
    语方知默默等着,怀揣十分的期待,想听一句体己话,没想到等来一句委屈极致的抱怨:“我没有以色侍人。”
    语方知听完立刻翻身抱住他,恨铁不成钢道:“当时说的都是气话疯话,你怎么还当真?”
    严辞镜执着于解开误会:“我没让黑鹰碰我!我杀了他!”
    “黑鹰碰不了你!”语方知又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严辞镜听完乐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抱着语方知滚了两圈。
    语方知也跟着乐,但没没忘记警告:“他不能人道,但折磨人的方式多着呢,你是侥幸逃脱。”
    严辞镜不管这些,眯着眼睛笑,“我今后再不敢以身犯险!”
    “还有以后?”语方知捏着他尖瘦的下巴,“约法三章,你今后必须听我的。”
    “我都答应你!”
    “我还没说呢!”
    “说什么都答应!”
    语方知笑,由衷地笑,松了严辞镜的下巴又去握他的腰,将他拖进被褥中,按住一双长腿哄他并紧。
    “啊……”
    “不动你,大夫的话还是要听的。”
    “你——”
    “我的伤无碍,我动。”
    作者有话说:
    快结束了昂
    第191章 送别
    昨夜语方知跟严辞镜说,黑鹰虽不能人道,但折磨人的方式多得很,当时严辞镜听了还心有疑虑,过了一夜之后,什么疑虑都打消了。
    可真行!严辞镜精神萎靡地盯着语方知的发顶,对昨晚发生的事不知作何评价,足尖勾了勾语方知的手心就算作他的态度。
    “穿袜呢,别动。”语方知正跪在严辞镜身前替他穿袜,手抹着瓷玉似的脚背,握了握那生得细致的脚踝,道,“缺一根脚链子。”
    “不缺。”一晚换一根脚链,严辞镜不乐意,要是问他怎么样才好,严辞镜也说不出,能说出的就是饿了、腰酸、腿疼之类如娇似嗔的抱怨。
    语方知乐道:“干脆我抱你走,不用你下地。”
    严辞镜瞟他一眼,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说:“昨夜没见你如此殷切。”尾音骤然消下去,他不知道门外站着小清才会这般口无遮拦,但话也出口也挽救不了了,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小清瞪着严辞镜的背影,“他他他!”
    语方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把,道:“做什么一惊一乍?没见过严大人?”
    小清见鬼似的吓白了脸,指着屋子大叫:“严大人怎么从里面出来!”
    “知错了?看你昨晚做的好事!”语方知懒得解释,挥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去偏院你家老爷。”
    小清仍旧如遭雷击地愣在原地,语方知也不管他好歹了,追着严辞镜的身影离开。
    已入了夏,春花落尽,夏花还未绽,因此清晨的习习凉风吹来时,暂无馥郁之芳香,后院中是没有百花齐放的盛景了,但严辞镜在拱门后立了许久。
    追来的语方知跟着看,但他不看花意零星的园,只盯着严辞镜的侧脸瞧,瞧出流转的眸光如同朝露,这般荣华不知沉寂了许多个形单影只的日夜才迎来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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