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什么密码?”
明南坐直身体,“我们搬家了,他没和你说吗?”
“搬家?”
一小时后。
傅母站在门口,与她儿子当初的反应同出一辙。
她提着一袋子菜,目光小心翼翼地看掠过超大平方的客厅,在看到落地窗外面的风景后,如被烫灼一般收回视线。傅母有点不敢走进来,神色恍惚问:“这……这是你们新家?”
“是啊。”
明南赤脚穿着毛拖鞋,客厅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圣诞树摆设,地暖让室内温暖如春,她裹着一件针织开衫,弯腰从鞋柜里拿拖鞋。
傅母很快回过神,顾不得其他,连忙说,“你怎么起来了,快躺回去,药吃了吗?”
“吃过了。”
“寄白那孩子也真是的,大冬天的,带你上山吹什么风。”傅母把菜提到厨房,语带埋怨,“平日里瞧着稳重,最近真是越来越不着调。”
在学生面前特别威严有气势的傅老师,到家里还是要被妈妈教训。明南在心里偷笑。
“你生病了要吃清淡点,我给你做个粥。我还买了一只鸡,给你煲个汤补补身体。”
傅母在厨房里忙碌,絮叨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明南站在门口应了一声,被她发现,又被赶回到床上休息。
粥在砂锅里熬煮,鸡也进了汤锅,在等待的时间里,傅母总算有机会再关心这个房子。
她提心吊胆,“你们怎么忽然搬家了?还有,这,这房子……”
“这房子是我几年前买的。”
“……几年前?”
明南眨眨眼,捧着热水杯,一脸无辜地说:“傅老师没和你们说过吗?我挺有钱的。”
傅母呆住。
“除了这间房子之外,我在其他地方也有一些房产。您要是有兴趣的话,下回我带您去看看,顺便去旅个游什么的。”明南漫不经心地说:“对了,你和奶奶住的房子挺老了,要不要换一套新的?”
傅母倒吸一口气。
好半天,她缓缓问:“他……我说寄白,他早就知道?”
其实也没有多早。但此刻傅寄白不在,明南面不改色地说:“还好吧,我们都结婚了,这种事也不会瞒着他。”
傅母长久地沉默下来,怔怔得在出神,不知道心中是否在想打儿子。
明南到底心虚,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妈,粥要煮那么长时间,我带您参观一下?”
傅母点头答应下来。
明南的房子很大,设施也很齐全,尤其是那间电影房,傅母看得啧啧称奇,摸着柔软的沙发椅的扶手,再看看大屏幕与音响,画面一放,效果果真和电影院一模一样。
她稀罕不已,明南给她放了一部电影,她立刻看得入了迷。还记得明南是个病人,便说:“你先去休息,等粥煮好了我再叫你。”
“好。”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空气中飘荡着鸡汤的鲜香,米粒在砂锅中炖煮的粒粒爆开,软烂可口。
喝过一碗粥,又吃了一回药,明南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
傅母已经从电影房里出来,她正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说话,蹙着眉,不太高兴的样子。
明南凑过去看,是个家族群,看昵称后面的数字,人数还不少。
群里消息刷的飞快,正在说着过年聚会的事情,明南眼尖地看到傅寄白的名字,但夹着的话却不好听。
见她好奇,傅母介绍道:“是我家那边的亲戚。”
临近过年,又是亲戚,每到这个时候就少不得攀比。傅母丈夫早亡,但傅寄白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从小被夸到大。他现在当老师,本来也是在长辈眼里极为体面的工作,但架不住工资平平,开销又大,存不下钱,而同龄人中有人做起生意,开了公司,好不容易扬眉吐气,每到这个时候就要拉傅寄白出来提几句。
此时便是二姨在炫耀儿子刚给自己买的金首饰,还艾特了傅母。阴阳怪气,问她儿子什么时候孝顺她。
可把傅母气得不行。
明南眼睛一亮。
“妈,这事我熟啊!”
……
城南高中。
昨天在校门口大出风头,今天傅寄白一进学校,就得到了比往常还要多的目光。
刚进办公室,亲眼看着他坐上超跑的杨老师就幽幽地道:“傅老师,我平时看你就觉得不简单,原来真是你太低调了。”
同一办公室的老师纷纷附和。
昨天他坐上跑车的照片已经被路人眼疾手快拍下,传到了全校的各大交流群里。
傅寄白无奈苦笑:“那是我爱人。”
他主动解释:“昨天圣诞节,她说给我个惊喜,把我也吓了一跳。”
“傅老师,那就是你妻子?”
“我看到照片了,就是戴着墨镜,没看到长什么样。”
“哈哈,真是有够惊喜的。”
好不容易躲过同事的八卦,等去上课,果然又听到学生起哄。
“傅老师,深藏不露啊!”
“我四班的好哥们问我,说以前怎么不知道傅老师这么有钱。我跟他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傅老师,我们是什么关系,您多见外,这消息还得让别的班的人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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