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系’就是……就是……一种人间美好,算了,你不懂。”于日摸摸鼻子,遮遮掩掩。
斯文教授、西装精英、冰冷神仙……各种形象快闪似的出现在裴天脑海,伴着不可言喻的喘息声。裴天想自己大概明白了什么叫‘禁欲系’。
于日不知自己美滋滋的回想早被裴天知晓得一清二楚。他暂停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嘱咐道:“床铺,你得给我整理好哈。我可一直看着呢。”
裴天理顺床褥,整整齐齐。他走出卧室,走到客厅。于日出声:“对了。桌上的碗筷,你替我刷了。”
裴天脚步停顿。
于日说道:“你可吃了。我做饭你刷碗,于情于理,没毛病。”
裴天吃人家的嘴软,挽起袖口,将碗筷收拾到厨房,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洗完碗筷,并用干净帕子擦净水渍,有序地放置在碗筷架上。
于日嘟囔一句:“干活比我还仔细,您真的是总裁吗?”
“我可以走了吗?”裴天看了眼手表,一点十分。一点半前,他必须回到公司,和部门高层开短会,再次强调沟通会的工作内容。
“可以了,帮我把门带上。拜拜~下次再来。”于日搞得好似真的在家送客。
裴天无奈摇头。
“等一等!”于日突然出声。
“又怎么了?”裴天问。
于日:“我出门忘带钥匙了,你帮我拿一下,就在茶几上,你放在门外地毯下面就好,谢谢裴总。”
裴天巡了一圈,没发现钥匙。
于日:“应该就在茶几。怎么没有呢?你瞅瞅是不是掉在茶几后面。”
裴天一米九的高个子,深弯腰,脑袋往茶几后面探,钥匙果真掉在茶几的椅子腿和墙缝之间。他不得不蹲下身来,手臂伸入缝隙,手指堪堪触到钥匙,将钥匙一点点勾了出来,沾了一手的灰尘,好不狼狈。
裴天全程没有动怒,只是觉得烦躁。他洗干净手,放好钥匙,这才关门离开。
于日特意给裴天传递了自己鞠躬的画面:“谢谢裴总,裴总再见。”
裴天:……
裴天刚坐上车,于日的声音再次冒出来:“裴总,您果然有专车司机接送。这豪车,我在网上瞥见过,一千多万呢。听说后座设有酒柜,可以打开看看吗?好好奇呀。”
前面的“再见”变得毫无意义。
裴天忍无可忍:“于日,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聒噪吗?”
“我的朋友都这么说。”于日笑吟吟。
“后来,他们都被我的美貌征服了,都特宠我,爱听我说话。”于日恬不知耻地回道,“一直被叫‘于日’挺生疏的,我的朋友都叫我‘鱼鱼’,裴总,您也叫我‘鱼鱼’吧。”
裴天:“于日,我需要……”
于日打断:“鱼鱼,可以叫我‘鱼鱼’。”
裴天:“好的,鱼鱼。我想说,我喜欢安静,我希望你只看不说,全当不存在,可以吗?”
于日点头:“好的,裴总。唉?一直叫您‘裴总’是不是很奇怪?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你都叫我‘鱼鱼’了,我喊你‘裴天’吧……可是叫人全名,好严肃啊,有点怪怪的。这样吧,我叫你‘天天’吧。‘天天’怎么样?”
裴天叹气:“你觉得合适吗?”
“哈哈哈哈哈你不喜欢啊。算了,我再想想。‘一大念个天’,裴天就是‘裴一大’,我称呼你为‘大大’吧。‘大大’在我们学术圈,是对大佬的尊称。影帝大大啊,作者大大啊,编剧大大啊……”
这是哪里的学术圈?裴天无力吐槽,妥协地说:“算了,你还是叫我‘天天’吧。”
“好的,天天。”于日喜滋滋应了,“其实我觉得还是‘大大’好听呢,充分体现了我的敬意。”
“闭嘴。”裴天冷冷吐出两个字。
于日:“哦。”
关于称谓,裴天一直被于日牵着鼻子走,后来一想,完全可以肯定地说只能称呼“裴天”,再不济称呼个“天哥”或者“裴大哥”也行。等他醒悟过来,“大大”、“天天”早已被念了无数遍,成为于日的专属爱称。
裴天回到办公室内设的休息室。四五十平米大小,配有淋浴间、床铺、衣柜、甚至沙发电视,说像是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家,却延续着和办公室一样的冷硬黑白灰色调,看不出丝毫属于家的温馨。
裴天打开衣柜,重新选择了一套黑色西装和黑白条纹的衬衣。
“个人隐私,于日请你……”
“嗯?你叫我什么?”
“鱼鱼!个人隐私,请你尽量尊重。”裴天说道。
“要我怎么尊重嘛?我通过你的眼睛看到的,即便我闭眼,脑子里也会呈现出你换衣服的画面。都是大男人,裸/体而已,怕什么!大澡堂里,我还见过好几十的裸/男呢。”于日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
裴天:“你不是不能一心二用吗?你干点别的,自然就不会注意到。”
“行叭。我尽量。”坐在公交车上的于日带上耳牙耳机,打开了B站。
而悲催的裴天却擅常一心多用,他换衣的同时接收到节奏感十足的魔幻洗脑。
当他解开衬衫时,他听到:“强中自有强中手,大胸猛男家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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