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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住我这儿吧。”关薇含含糊糊地说着,直到时间到了,才将脸上的面膜一把摘下,问时春,“不过,牧休言怎么进医院了?”
    “不知道,听说是被青禾姐打的。”时春叹了口气,往后一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假寐,怎么会不担心牧休言,虽然牧青禾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可这都到医院来了,想必也伤得不轻。
    “所以你去医院看他,还这么晚才回来?”关薇盯着时春,若有所思地问。
    时春被她忽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了躲:“你别乱猜,是牧爷爷,听说我们离婚后病发晕倒我才过去的,在他受伤之前。”
    关薇倒是不怀疑时春的回答,何况时春在她面前也没有什么好撒谎的,不过时春的反应倒是让她好奇:“我猜什么,你去见他又没有什么不对,毕竟是前夫,还是住在一起的前夫。”
    “关薇!”
    “有些事,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关薇促狭地笑笑耸了耸肩,去洗手间洗脸去了。
    05
    接到牧休言的电话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时春正在厨房做饭,关薇说是让时春住在这里的补偿,照顾她的每日三餐。
    “时春,我在医院。”牧休言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时春被电话里的声音惊得一怔,当初两人没离婚时,都没见他这样打电话说过这样的话,怎么现在离婚了,他反倒像是变了个人。
    “嗯,我听说了,好好养伤吧。”她尽量语调平淡地回应。
    “哦。”牧休言显然有些失落,却还是将事情说明白,“爷爷……是因为我,你没必要想太多。”
    时春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后,缓缓地说:“我这边还有事,再见。”不等牧休言再说话,她已经挂了电话。
    刚才牧休言的声音虚弱而沙哑,看来真的伤得不轻,不过这些和她说做什么,换作以前,她或许还可以听听,当作是牧休言在她面前偶尔的示弱。可现在,她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牧休言透露给她的假象。
    就像是告诉她可以试着接受他,可连他自己都没有放下沈柔。
    闻到煳味从客厅过来的关薇,见她失神忍不住提醒:“宿时春,想什么呢,菜都被你炒煳了。”
    被关薇一喊,时春立即回过神来,佯装淡定地挽救着锅里炒煳的菜。
    “想到点事,一下没注意。”
    关薇略带怀疑地看了她好几眼,最终什么也没问地回到客厅备课。
    后面的几道菜,时春虽然没有出错,但也没有以前的水平,饭桌上关薇看她不时走神的样子,敲敲碗装作无意地道:“真担心牧休言就直接去医院看看啊。”
    时春手上的筷子明显一顿,却很快被她掩盖过去:“我只是在想过几天要给戚卫礼的那几张图纸。”
    “是真的在想图纸,还是在想别的……”关薇故意将话音拖长,盯着时春,“时春,你应该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说谎。”
    “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你都心神不宁,如果是因为牧休言的爷爷,他老人家那么多人关心着照顾着,你还在这儿操着一肚子空心,那也太过了点吧。”关薇挑明了。
    时春拧着眉看着关薇,纠结地张了张口,想反驳,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倒是关薇,立刻爬坐过来,开始跟她头头是道地分析:“其实喜欢上牧休言也算正常,你们俩朝夕相处怎么会不产生点感情?何况牧休言那么优秀,你又不眼瞎。”
    “那又怎么样,牧休言心里恐怕不是这么想的。”时春低声喃喃反驳。
    关薇无奈地耸了耸肩,爬坐回去埋头吃饭,她总不能劝着时春去追牧休言吧,那样就对卞和太不公平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来吧,反正她的意见也左右不了时春。
    最终时春还是去看了牧休言,在下午牧爷爷醒了之后。
    牧爷爷一醒,牧青禾便给时春打了电话。
    时春才走到病房外,就听见牧爷爷因为坐不起来而冲着牧父发脾气,大概是为离婚那件事情发的火还没有消下去吧。
    “爷爷,刚醒来就这么大脾气可不好。”最终还是时春打的圆场,总不至于站在门外任由着牧爷爷发脾气吧。
    牧爷爷这次情况倒是挺好,虽然被气晕过去,但是抢救过来后,人还是清醒的,只是那股子怒气一点也没消。
    牧爷爷见是时春过来,虽然心里乐着,嘴上却还是没饶人:“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这老头子,反正也不愿做我们牧家的人。”
    大家已经识趣地相约着出去了。
    时春过来,牧爷爷当然是有话要说的。
    “您这又是在和谁说气话,就算我和牧休言……您不还照样是时春的爷爷,又怎么会不来看您?”时春佯装委屈地低着头赔着小心,都说老人就像小孩子,都得哄着,倒是半点没有说错。
    “还知道是爷爷。”牧爷爷瞪着时春,教训着,“那怎么连离婚,我都不配知道?”
    “爷爷……那个事情……”时春轻咬着唇,可怜兮兮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离婚确实有些冲动了,可那些事,又要怎么说呢?
    牧爷爷倒也没想着刁难时春,不过是气不过他们私下做了这样的决定,关于牧休言那天说的,他也仔细反省过,可到底是不愿承认自己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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