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乾挑了挑眉,把玩着手中编好的小鸟:“是啊。”
听到她无所谓的语气,阿甜顿时心中一团怒火,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草鸟丢到地上。
“我们都要被卖了你还有心情在这编草玩!”
手腕上的铁链叮叮作响,阿甜听着这声音心里更是又急又气。
原本还是麻的,现在变成铁的了,还被锁在牢房里。
好了,这下彻底跑不掉了!
“吵什么吵!安静点!”
这时,就见一个彪莽大汉从过道走进来,熊掌一样的手猛地拍了拍木栏,用瘪嘴的中原话凶狠道。
“不准说话!再吵就剁了你的舌头!”
阿甜见他凶神恶煞,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狰狞得很,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躲在吴大婶的怀里不敢再出声。
见人老实了,那大汉冷哼一声,拎着酒壶转身离开。
沈乾见她那怂样轻笑一声:“你看现在能逃得掉吗?”
经过这一吓,阿甜也不敢再乱来。她眼中蓄满了泪水,抱着膝盖轻轻抽泣起来。
沈乾叹了口气,将吃得再次放到她手中,俯下身子轻声道:“放心,养足了体力,今晚走。”
阿甜一顿,错愕的抬眼望向沈乾,就见沈乾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快吃吧。”
虽然她这么说,但阿甜却不敢尽信了。
将信将疑的吃完东西,她靠在沈乾旁边悄声道:“你刚才说晚上走?”
“嗯。”
沈乾也不再多说,只静静望着小窗外的一角夕阳。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屋内只洒下一把月光时,众人便听到外屋传来杯盏相碰的声音。
几个男人高声说着听不懂的西域话,还有划拳的哄闹声。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哄闹声也渐渐小去。
“好了。”
沈乾轻声道。
“?”
阿甜听到这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见沈乾已经撩开衣袖,露出光滑的皮肤。
下一秒,她竟然直接将小臂上的那寸皮肤撕下,在阿甜瞠目结舌之中从那层皮肤下取出一根细针、一副极薄的刀片,还有一个压平的黄色圆形折纸。
“这,这是什么?”阿甜惊讶道。
“防身用具。”
沈乾将那层皮肤折好揣在贴身里衣里。
这张皮是她当初找如煙要的。
原是用来做□□,她裁下一块贴在手臂上,粗看和皮肤没有区别。
里面放上特质的刀片和细针,还有迷药,就是为了防止再次被绑架时能脱身。
果然派上了用场。
沈乾用银针戳到锁眼中摆弄几下,“咔嚓”一声,锁便开了。
她取下锁链,又打开了阿甜和吴大婶的铁锁。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见她起身要离开,吴大婶轻喊道:“等等……还有她们……”
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子们见她们身上的锁竟然解开了,连忙抓住她们的衣摆苦求。
她们其中有的是中原女子,有的则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沈乾望向她们摆了个手势,“嘘”道:“放心,等下来救你们。”
说罢,她故技重施用银针将门锁打开,悄声出了牢房后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朝过道走去。
探头就见外屋的三个大汉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她走到外屋桌上蜡烛处,将黄纸展开,把迷药倒入燃烧的火焰中,看着轻烟缓缓升起,随后用衣袖捂住鼻子退回过道。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外屋传来重物跌倒的声音。
沈乾松了袖子喘了口气,走回牢房将女孩的铁锁一一打开:“快走。”
众人随着她出了过道,就见倒地不起的三个男人。
“他们这是怎么了?”
“晕了。”
沈乾抽出刀片,蹲下身子便要朝身旁男人的脖子划去。
吴大婶见了连忙拉住她:“孩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座城就这么大,咱们今晚也不可能出得去,如果再被他们抓住就不会是铁锁那么简单了。”
吴大婶见她还要下手,焦急道:“那也不用下死手啊!这,这到底是条人命。”
沈乾眉梢轻挑,笑了一声:“贩卖人口卖的可不就是人命,他们手中的亡魂不知有多少。”
见吴大婶依旧不赞同,抓着自己不放,沈乾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坚持。
“行吧,阿甜你去把铁锁拿来。”
阿甜听到这话一愣,旋即跑回里屋牢房抱出来三个铁锁。
“来帮忙。”
听到沈乾的话,众人将三个男人合力靠在一起。
又把他们的手背到身后,用铁链交错捆上。
沈乾从他们身上摸出钥匙和钱袋。
将两个袋子里面的碎银分给女孩们,自己留了一袋。
女孩们见不仅逃了出来,还能分到银钱,纷纷感激的朝沈乾道谢。
“好了,迷药量少,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醒,咱们就此别过,各自离开吧。”
说罢,沈乾也不再唠叨,拉着吴大婶和阿甜出了屋子。
大漠的夜晚寒凉,走在街道上迎面吹来一阵冷风,沈乾打了个寒颤,跺着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