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道的确是当今一等一的高手,他的剑锋比起诸葛鸿的更加凌厉,且带着一股霸道之气。
便是这气势寻常人等就已承受不住。
可惜他遇到的是九千岁。
九千岁在长剑近身的那刻旋步侧身躲过剑锋所指,甩手展开折扇便朝祝无道手腕割去。
就在同时, 祝无道长剑离手, 左手变掌朝九千岁拍去,转瞬右手已执剑接刺而去。
这套连招瞬间完成, 堪称完美。
然而九千岁左手迎掌而拍, 掌风相撞之下借力脚尖点地向后飞去, 躲过迎面而来的剑锋。
与此同时,他右手折扇已朝祝无道旋飞而去,扇如弯刀锋利割向祝无道的喉咙。
祝无道冷笑着长剑削花, 将扇纸削成碎片。
没了武器, 看你如何神通。
然而下一刻,祝无道浑身一震。
他双目顿时睁大满是震惊,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胸前的手掌。
凌碎的纸花依旧飘落在半空尚未落下,九千岁竟然已近身前。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瞬间。
好快, 怎么会有如此快的速度!
这是鬼魅吗……
祝无道脑海中只闪现着一个念头。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 顿时如坠冰窟。
这人精致的眉眼中却充斥着诡异, 阴鸷, 轻蔑, 和玩味。
看他的目光戏谑像是在玩弄着一只老鼠。
澎湃的内力如狂风暴雨般冲入体内,祝无道只感到胸膛炸裂一般痛楚,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九千岁顿时收掌朝后旋身倒飞, 身上险些沾染了血迹。
他嫌弃的皱起眉头,啧,真脏。
“爹!”
祝环玉见祝无道竟然输了, 而且输得惨烈身受重伤,连忙跑上台焦急道。
“爹,你怎么样了?!”
然而此时祝无道已经昏迷不醒,祝环玉双眼含泪,指着九千岁恨恨道,“你把我爹怎么样了!”
九千岁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毁了我的扇子,自然要受些惩罚。”
“比武点到为止,你好毒的心思!”
说罢,祝环玉不管不顾的抽出长鞭便朝九千岁甩去。
徐金奇见状连忙大喊:“师妹不可!”
“师兄你别管我!将我爹照顾好,他这种阴狠之辈断不配盟主之位!”
然而她不过三流武功,哪里是九千岁的对手。
九千岁甚至都懒得理她,抬腿一脚便将那长鞭踩在脚下。
祝环玉抽出不得,咬牙道:“你放开!”
“对着我这手无寸铁之人也能下此狠手,当真是心狠手辣。”
见九千岁讥笑着用她方才的话嘲讽回来,祝环玉啐了一口:“无耻之徒!”
“呵。”
九千岁冷笑一声,脚下用力一碾,祝环玉只感到握鞭的手瞬间震麻,没了知觉。
九千岁抬脚将长鞭踢起,众人就见那长鞭竟然碎成数段,尽数撞向祝环玉,将她连人带鞭砸飞出擂台。
台下吃瓜群众已经惊呆了,对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都没有丝毫怜惜。
沈乾靠在椅背上瞧着这惨烈的一幕,也对祝环玉这上赶子找死的行为有些无奈。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你招惹他做什么?
昨日被打一次还没长记性吗?
这三连败后,席上观看比武的众掌门都陷入了沉默。
方才那少年人的表现已经够让众人惊异,如今这位不仅武功高深莫测,且城府极深,心性狠辣,一出手便非死即伤。
北天鸣的掌门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便是同他们自己对打也多是胜负难定,现下居然在那男子手中走不过五招。
这可怎么打?
各掌门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踌躇。
然而有人心下却已经有了主意。
打是必须要打,不然这盟主之位便拱手让人,于己于武林皆是祸害。
这时,就见一人飞身入台,卷发浓眉,四十上下。
他提着大刀高声道:“在下炎域派孙淼烟,敢问这位兄台师出何门?”
九千岁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却并不理会,只淡淡道:“快些。”
那人见他态度敷衍,一噎,旋即冷哼:“江湖上从未有过兄台名号,兄台又不肯道出师门宗派,且出手狠辣,招招至人死地,难不成是魔教中人?!”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顿时哗然。
魔教教众皆是亡命之徒,狠辣无情,毫无人性。
而且这么多年,魔教一直贼心不死,对藏武阁虎视眈眈。
众人再瞧着这男子,虽然面容俊朗,气质脱俗,却当真是带着几分邪气,行为更是乖戾狠辣。
众人越看越觉得他像是魔教中人。
倘若当真如此,若是让他夺得盟主之位,后果不堪设想。
沈乾眉头轻皱,这人张口便将九千岁置于险境,瞧这势头,势必是要咬死九千岁就是魔教中人。
倒时候就算是众派掌门群起而攻之,他们都是“为铲除魔教而战”,不仅不会担上胜之不武的名头,还成了为武林除害的功臣。
这招不可为不阴毒。
孙淼烟见眼前的男人只冷眼瞧着他并不回答,心下更加笃定他的身份必定见不得人,继续高声逼问。
“阁下到底是何人?来武林大会滋事究竟所图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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