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给你的权限,不只是普通圣地那么简单吧。”一个脸带伤疤的少年郎目带阴郁,翘起唇角:“他是不是想让你进入家主才能进的圣地内部?”
姜如遇听到此话,侧眸朝这少年郎一望。
少年郎见她目光风流,惊鸿一瞥便有压不住的艳光,不由一愣,待要细看时,却发现她自始至终目光冰冷,哪有什么旖旎艳光。
他不由更添了几分恼怒:“我听说过你,姜如遇,你是姜二叔的女儿,才从外面回来不久。听说你之前是凝丹期,修为很不错,但现在已经掉到了灵心期,这圣地里任意一只魔兽都能把你撕碎吧!”
他朝姜如遇摊开手:“别进去讨不自在,进入圣地内部的信物是什么?家主是不是给了你其余信物?你把信物交给我,我可以考虑帮你斩杀一两只圣地外围的魔兽,让你得点圣地的东西,否则……”
“我没有信物。”姜如遇回答,她目光览过圣地里的风景,冰天雪地,没有一点植被的痕迹,不知这次试炼考核的是什么。
“这怎么可能?!”少年郎惊道,“我听说了,家主很看好你过往的天赋,提前开启圣地也绝对是为了你。你识趣些就把信物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顾家族情谊。”
“他不是假公济私的人,不会多给我其余信物。”姜如遇最后回答一遍,继续观察圣地里的情况。
那少年郎却不信,以为姜如遇在瞒着他,他计上心来,盯着姜如遇雪白的脖子,从背后一个手刀劈过去——他要劈晕姜如遇,搜她的身。
然而,他还没接近姜如遇的手,姜如遇便停下脚步,转身抬起右手格挡这一手刀,她的右手像是凭空一握,明明手里什么都没有,却像是握紧了一柄利剑,剑刃上的杀气迫使那个少年郎有片刻胆寒。
这就是姜如遇右手剑的天赋,哪怕右手手筋已废,她只是随意一挡,都因过往千万次的练剑而像是在握着一柄剑。
少年郎一悚,姜如遇也微微皱眉。
她练了一年的左手剑,但刚才这少年从背后攻击她,她下意识的反应居然还是用右手,这样的习惯如果再不改过来,会害死她。
这少年也是天南姜家的明道期巅峰,不可谓不优秀。
他很快反应过来:“你的右手受伤了?”
如果右手没有受伤,就凭着那一瞬间“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气势,他就已经折在她的手上。这个时候他才能正视,怪不得别人提起姜如遇,都说她可惜——她是一个靠着残了的右手随意一挥,就能带出让他胆寒的剑气的剑修。
的确可惜,但是他绝不会因为可惜就把成为家主的机会让给她。
“既然右手受伤了,你今天就老老实实把信物交出……”少年伸手从自己腰间拔刀,他的刀法可是从魔兽堆中历练出来的,和外面那些温室里的修士不一样。
然而下一瞬,这个少年郎便被踹飞几米远。
姜如遇冰冷地收回脚:“下次打人前,别说废话。”
废话一多,破绽就会变多,她五岁起就不会犯这个错。姜如遇说完话转身便走——她并不想毁了这个少年的圣地历练,但也不想被他耽误了她的历练。
这少年痛苦地皱眉,弓起身子不想示弱,他可是真疼,这个姜如遇怎么像一柄出鞘利剑?她不只右手像剑,抬腿也像一柄笔直的剑,踹过来就像一柄剑戳得人生疼。
他接触过剑修,没一个剑修像姜如遇这样,正常剑修能修出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就够了不起,但没人会和姜如遇一样,手、脚都如有剑意。
“我……”少年郎艰难从地上站起来,不甘被看轻,“不过因为你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我才轻敌,否则谁会说废话。”
姜如遇已然走远,远远道:“因异性的脸而轻敌,我五岁起就不会做这样的事。”
少年郎被这么一羞辱,几乎想摇着姜如遇质问:“你以为人人都长成你的模样?都像你那样,照镜子就够了,谁还会看别人?”
“和脸无关。”姜如遇已经越走越远,声音传来极为缥缈,“只和……有关,算了,你这样也很好。”
和脸无关,那是和脑子有关吗?这少年郎听到姜如遇的未竞之语,颇觉受了侮辱。他本来被姜如遇踹得要好一会儿才能恢复过来,现在被这么一气,居然忍着疼靠着修为高直追姜如遇——
姜如遇终究漏算天南姜家的人在生死间拼杀过许多次,恢复能力极高。
她一时不察,被这少年追上,少年拔刀便朝她虎虎生威地砍去,仗着修为高,他一时占据上风,一边砍一边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和脸无关和什么有关,你是不是瞧不上我?”
姜如遇有一个优秀的品质,碰见厉害的对手,她绝对不会说话分心。
她一直沉默,只慢慢拆解这少年郎的招数,少年郎更觉受到侮辱:“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
姜如遇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只和他对打,不理他,他越是狂躁。
姜如遇剑术精湛,但是只能用左手剑,这少年修为比她高,二人打得难分难解,姜如遇也渐渐回过味儿来:为什么这少年这么易怒,恐怕是因为天南姜家独特的以军武治家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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