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推开门看到诸淑惠她的心就开始乱,随着时间过去,她心乱没好,反而越来越乱的厉害。
诸淑惠听到苏翘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景迄连苏翘要他命都能原谅,这是多喜欢苏翘才能这般,哪怕她现在不再是太子妃,跟景迄也不再有关系,心里也涌上了许多情绪。
还以为景迄没心,现在看来他是只对他在乎的人有心。
“你往后要一直跟他过下去,他心中有你还不好?”
“可能是习惯了他的遮遮掩掩,他倏然那么坦然,把喜爱和纵容都摆在明白上,我有些不习惯。”
苏翘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轻松的笑,但却没笑出来。
在青州时景迄出尔反尔不让她走,她那时候就质问过景迄,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喜欢到要背弃承诺留下她。
他那时候贬损了她一遍,说只是喜欢她的身体。
哪怕到了京城他也时时说只是喜欢跟她上榻。
现在看来他不是骗她,而是自己骗自己,他都能纵容她纵容成这样,又怎么可能是只喜欢身体。
“我真有点愧疚。”
苏翘余光扫过信纸,无奈地说道,如果景迄和诸淑惠一起出现,景迄在旁对她冷嘲热讽,她只会觉得自己蠢和景迄不是个东西,而现在这种状况,她只能说真让景迄装到了。
明明知道她想弄死他应该气的半死,却给她留打情骂俏的信就上战场,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高级招数。
有些想法苏翘自己都没理清楚,更难跟诸淑惠分享,看向诸淑惠,苏翘轻松的笑了笑:“我愧疚个什么,我又不是真偷了什么地图,我该气景迄骗我才是,若不是有他最初的骗我,我也不会想什么报仇。”
“我也不懂太子为何要骗你,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你觉着愧疚?”
要真是这样景迄还真是情圣了,“你若是担忧他,要不要写封信去给他道歉?”
“算了。”
苏翘摇头,她要是写信就像是被景迄打动,承诺了景迄什么一样,她不想再提景迄,转言道,“春鹃说你像是早就预料自己会重病,我当时听到这话,以为是你早就知道景迄要杀你,现在看来是你早就知道景迄会让你假死出府?”
这回愧疚的换成了诸淑惠:“我真不知道你会起给我报仇的心思,早知道我就明示春鹃,让她晓得我是装病没事。”
她是怕小丫头坏事就说,谁知道景迄会拿这件事来骗苏翘,“你进宫后殿下就与我说了,他从未把我当成自己人,不会立我为皇后。”
乍听这话她当然是愤怒的,她一直在太子府熬着,唯一的想法就是熬到景迄登基,她能成为皇后,这样也算不愧家族对她的栽培。
而景迄竟然绝了她的念想,说不会立她为皇后。
她为此恍惚了几日,后面见了家人,知道景迄不立她为后,却愿意放她回诸家,给她一个新的身份继续当诸家的姑娘,她胸膛的愤恨就消散一空。
“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嫁入皇家,知道家人愿意接纳我,不怨恨我无用当不了皇后,我自然是愿意回到原位,继续当家中小姐。”诸淑惠顿了顿,握着苏翘的手,“只是京城许多人都见过我,所以我得去我外祖家住上一阵,到时候是编个身份回京城,或是留在那都可以,我今日见你就是来跟你告辞。”
“能离开京城是件好事,京城不知道会乱到什么时候。”
在苏翘看来不当皇后也是一件好事,看看景迄他娘这个前车之鉴,就知道当皇后没什么好处。
“你若是能跟我一起走就好了。”
这话说出来两个人都觉得是不可能。
看景迄的态度,苏翘除非死了,要不然不可能离开他的身边。
“我看殿下的意思,除了之外,太子府后院的其他人他也不打算带到宫里,你就趁着这个间隙培养自己的势力,让太医好好给你调养身体,若是实在怀不上孩子,就抱一个在身边养着,有孩子的嫔妃跟没孩子的始终不一样。”
马上要走了,诸淑惠止不住地交代苏翘这些琐事,“我知道你不是个傻的,我说的这些你应该也晓得,但我就怕以你性子你不去做。”
诸淑惠这倒是说对了,苏翘还真不想去做,什么抱孩子养,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后宫斗,想着她就觉得脑袋疼,顺带因为这脑袋疼,她对景迄那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我还是假扮成你的丫鬟跟你一起离开京城吧。”
“别说胡话,你逃走被捉是肯定的,要是连累了我怎么办。”
看看这就是姐妹,大难临头各自飞。
诸淑惠瞅着苏翘死气沉沉的靠在座椅上,又止不住安慰她:“我都知道你是什么性格,想来殿下更清楚,他既然喜爱你,说不定不会让你面对那些麻烦,都说你是裴雅秋的替身,但以往府里那些像裴雅秋的女人也不见殿下碰,他从十四岁开始纳妾却唯独碰了你,他仰慕裴雅秋我只是听过,他对你多纵容我却是亲眼见过,说不定替身的事只是无稽之谈,殿下他就是对你一见钟情,独独喜爱你一人。”
苏翘因为诸淑惠的话一怔,不是因为她说一见钟情,而是那句唯独碰她,迟钝地眨了眨眼:“所以你与他没有夫妻之实?”
在苏翘的注视下,诸淑惠点头:“殿下觉得我是先皇赐婚,是先皇的人不是他的人所以不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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