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看不见的角度,镜头前骄矜任性的大明星,脑袋伏在那人胸口,乖乖巧巧,如同倦鸟归林。
梁一默抱着贝咛,俊脸紧绷,在安保人员的保护下从购物中心的紧急通道走出去。
她贴在他胸口上絮絮叨叨,一会儿说“梁一默,我难受。”一会儿问“你怎么在这里?”一会儿又哭了,“我耳朵里有水,眼睛也看不清。”
上了救护车才不说话了,整个人藏在毛毯底下,只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无声的掉眼泪,又怕真的哭瞎了,揪着毯子,使劲想把金豆子憋回去,偏偏止不住,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车上的医护人员给贝咛做了简单的检查,这么重大的突发状况,小白第一时间通知了林淇,贝咛的脸色忽白忽红,又是耳朵有水又是眼睛看不清,把他也吓坏了。
小白忙抓住医生的胳膊,语气慌乱,颤着嗓子问,“医生,我们贝贝姐怎么了?”
“她……”
医生才张口,贝咛突然哭厥过去了,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小白脸色煞白,就差跪下来了,哭腔悲壮,嘶吼,“医生您一定要救救她!”
医院里,贝咛睁开眼时,依旧是一片白茫茫,她呼吸一窒,怀疑自己眼睛果然是出问题了,嘴一瘪,又想哭。
“别哭。”
温暖干净的掌心盖在她眼睛上,贝咛下意识闭眼,又睁开,看见三条清晰的纹路。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扑簌簌的,扫过梁一默的掌心,激起一股电流,麻麻痒痒,他不自在的收回手。
贝咛又把他的手扒拉回来,不肯放开。
她脸色雪白,好看的杏眼微微红肿,睫毛不安的颤动着。
“你别走好不好?我不哭了。”
梁一默垂眼。
握住他的手白白软软,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像一块暖玉。
他不说话,贝咛心慌,右手抓着他的手一起藏到被子里,死死捂着,语气弱弱的,“我眼睛疼。”
“哭太久了,眼睫上的化妆品混着眼泪冲进了眼睛里,引发了炎症。”
梁一默简单解释完,又叮嘱她不要哭,不要揉眼睛,根据医嘱服用和涂抹消炎药……贝咛点头,又点头,欲言又止。
梁一默主动问,“怎么了?”
贝咛揪着一颗心,带着试探和害怕,颤着声音问,“我是不是生大病了?”
大病都是毫无前兆,突然病入膏肓,她缩在被子里,仿佛又陷入了胸闷气短,手脚发凉,耳鸣又眼瞎的状态,整个人弱小可怜又无助。
空气诡异的陷入寂静,梁一默绷着脸,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乌沉沉的,声音也冷淡了。
这样的他让她有点说不上来的畏惧。
“过劳。”梁一默好看的嘴唇里上下开合,吐出一个让贝咛震惊的词汇。
贝咛樱唇张了半晌,目光呆滞。
“过劳?!”
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推开病房的门,林淇穿着薄薄的风衣和紧身牛仔裤,长筒靴包裹住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走路带风,仿佛高贵的女王,小白唯唯诺诺跟在后面,俨然是女王的小跟班。
林淇停住脚步,犀利的眼神雷达一般扫过病房里姿态亲密的两人,心下了然。
眼刀刮过低着头的小白,脑子里一瞬间暴风闪过无数公关方案。
她抽开一张椅子坐下,单刀直入地问,“谈恋爱谈过劳了?”
???人言否?
我怀疑你在开车,且有证据!
虽然问话问的是贝咛,林淇的眼睛却是在梁一默身上。
这个男孩子很好看,五官清隽,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双弧度优美的桃花眼,眼皮薄窄,很风流的长相,但眉眼间团着一股冷淡,反倒令人他整个人气质清冷如月,隔在云端,不好接近。
梁一默显然也听懂了这个“过劳”的意思,他抿了抿唇,锋芒毕露,“劳驾合理规划行程,重视艺人的身体健康。”
空气里□□味十足,两人视线对上,谁也不肯退让。
过劳的贝咛悄悄把被子捞上来挡住脸,她很心虚,她才病过一场,底子很虚,没有养回来,拍戏的时候没按捺住一颗蠢蠢欲动的心,熬了两个通宵打游戏,好几天状态都不稳定,经常忘词,胸闷气短,拉长了拍戏时间,完全是恶性循环的作死。
最近的失眠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这里,她捏了捏梁一默的手,小声说,“不要吵架。”然后一不小心把火烧回她身上了,到时候混合双打,她真的招架不住。
青年立即收敛了气势,眉眼仍然是冷冷的,却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林淇看着黏黏糊糊的小情侣,不满地冷哼。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贝咛出席活动,突然昏倒送医的新闻,林淇当时不清楚情况,第一时间没有发声,粉丝们都蹲在工作室的官方微博和贝咛的微博大号底下等消息,现在贝咛清醒了,就应该给关心她的粉丝们一个交代了。
用贝咛的微博大号发一条在医院病房里苏醒了的照片报平安,再用工作室的微博账号转发。
林淇的想法很好,实施的时候第一步就遇到了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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