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云国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桃子说:“您吃饭真快,我认识一个人,也是这样,他跟我说在部队的时候狼吞虎咽惯了,还真不好改这习惯。所以我就想,您是不是也是军人出身。”
蒙云国脸上的笑更深了些,他道:“你眼力劲儿真好,我当了快一辈子的兵了,年轻时候就这毛病,渐渐的胃就吃出了毛病,不过想改倒也不好改。”
桃子给他递了张纸巾:“怪不得我看您气质也不一般,您不是本地人吧?”
蒙云国点点头:“我从北京来的。”
捧起雪梨汤时,他却有意放慢了速度。
时间刚刚好,一碗雪梨汤喝完,潘苏桥进了面馆。
她在门口朝桃子挥手,蒙云国随着桃子的目光也看过来,随后他起身。
“你朋友来了。”
桃子应:“对,您吃好啦。”
蒙云国:“吃得很好,谢谢,我先走了。”
潘苏桥和蒙云国擦身而过,她坐下来,着急忙慌先倒了一杯茶喝了。
“咦?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桃子看着蒙云国出门,独自一人走上漆黑的大街。
她回神,笑着摇头:“没有谁,一个大叔,我看你还不来,就让他先坐在这。好啊你,让我等这么长时间,快点吃的吧,今天你请客!”
江州的天气比北京更热,也跟潮湿些。
蒙云国穿过马路,老陈连忙打开车门让他坐进来,然后从后车镜里看到蒙云国带着笑意的脸。
老陈心里先是诧异,厄尔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来,结果不赖……
老陈说:“回酒店吗老爷子?”
蒙云国看着窗外,道:“回吧。”
老陈笑:“那位桃小姐怎么样?老爷子您看着还过得去吗?”
蒙云国咳嗽也压下去不少,不知是不是真是那碗雪梨起了作用。
他沉声说:“怎么样,还不就是那样。”
老陈知他口是心非:“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子,您说呢?”
蒙云国收回目光,浅浅笑说:“回吧老陈,明天回江州后,跟马医生说一声,帮我安排手术吧。”
老陈大喜:“行行!我今天晚上就跟马医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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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蒙潮进修审批竟真下来了。
赶在开学前,蒙潮可有得忙了,不过幸好队里新兵训练结束,他的工作也已经交接给刘虎,这边就是学校的事了——报道,入专业,选课,搬宿舍。
弄完这些之后,消防队的几个小子说要给蒙潮办个送别宴,就在徐成义的烧烤摊。
蒙潮笑骂着他们说送别个鬼,他人还在江州呢!可还是觉得是应该聚一下的。
于是等桃子下班之后,蒙潮接她一起去了徐哥的烧烤摊。
夏天的烧烤摊十分热闹,徐成义的弟弟和几个伙计忙里忙外,实在看不过去了,蒙潮几人也去搭把手,几个人都笑着说,徐成义这店是因为被桃子光临,才会这样红红火火。
桃子知是玩笑话,顺着说徐哥可要给代言费。
徐成义朗声大笑:“代言费我可给不起,不过什么时候蒙潮你俩办酒,我可以多随点份子钱!”
这话一说,桌上顿时炸了,消防队的几人都只知蒙潮对桃子有点意思,谁曾想这俩人竟真的勾勾搭搭到一起了——
刘虎一拍大腿,气说:“我说团长给蒙队介绍对象,他看不上呢!”
马德远也叫:“我说蒙队今年怎么天天半夜爬墙呢!”
吴青石说:“我说蒙队怎么非要申请进修呢!”
李岩跟风:“我说怎么老在蒙队身上闻见女人香呢!”
蒙潮一个筷子闷过去,敲得李岩哎呀乱叫,众人大笑,丝毫不可怜他嘴欠。
李岩抱着头笑得直不起来腰,再抬头,理直气壮说过:“那我现在叫桃子姐,谁还敢说个不字!哼,我不仅要叫姐,我还能叫嫂子呢!桃子姐姐,你是我亲嫂子!”
笑声一片,桃子被逗凑得脸红不已,跟着这兴致,酒也喝得多了。
这天刚好几人休假,本说不喝酒的,却还是偷偷喝上了。
等吃完喝完,都是东倒西歪,口齿不清,光道别都磨磨蹭蹭花了快二十分钟的时间,尤其李岩这小子,借酒发疯,没完没了。
蒙潮实在无奈,偷偷招呼刘虎把这小子按住,他拉着桃子的手腕,撒丫子就跑了。
两个人迎风在跑了一会儿就跑到了大马路上。
夏日的夜里,凉风沁人。
桃子被蒙潮带着奔跑时,大口吸着这份凉爽。
后来他们渐渐慢下来,气息也越来越重。
彼此看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
桃子挽住蒙潮的手臂,挂在他身上说:“你还记不记得跨年夜那天,我和你打赌赛跑。”
蒙潮低头看她:“和你一起做的事,我当然都记得。”
桃子笑:“可你那会儿是真的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说了让我,可还是赢得不费劲。”
蒙潮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还用我让?你这么厉害,我这个人都输给你了,还怎么让?”
桃子低头,看他们相偎在一起的身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
那个时候的他们可不敢靠得这么近,可是现在,所有想象都成为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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