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韫没听就想跑。周云贞趁机一把拉住她胳膊,眼珠子一转,视线转到她柔软的头发上,再摸了一把,“我是说你头发,你头发很好看,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了吧?”
李明韫顿时有些窘迫,忍不住推他一下。
“哎,你看你!”周云贞装模作样委屈说道,“李明韫,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凶?你以前对我可好了,就爱对我笑,才不会像现在这样”
“可那是以前,你以前也不会”李明韫说不出来,脸红得滴血。周云贞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
“我以前”周云贞话一顿,嘿嘿笑了,“我以前傻嘛,你看,我现在后悔极了。”
他摊开手,一脸无奈,“要是早知道算了,现在也挺好的,对吧?”
“才不好呢。”李明韫瞪他。
“行行行,不好就不好。”周云贞立马改口,摸了下她的头,“反正你说什么都对!”
李明韫偏过头,眼里带着笑意,嘴角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上扬。
第四百二十一章 被打
夜里。
寒风凛冽,清冷的街道两旁灯光微弱,不少店铺已经打烊,只留下几个酒馆闪着烛火。
一个中年男子喝得颠三倒四从酒馆出来,后面的伙计把布巾甩在肩上,大声吆喝一句:“钱大爷,明日再来喝啊!”
钱大爷摆摆手,含含糊糊地说道:“行,明日来,后日也来,大爷我不差钱!”
伙计自然知道钱大爷不差钱,不然,他能姓钱吗?钱家可是锦州城里有名的大户,银子啊,是多得用不完。他们这些伙计,就喜欢这种钱多的主!
钱大爷喝得昏天黑地,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晃着身子左看右看,眼冒金星,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了。
“来,来人!快送本大爷回去!”钱大爷随意招呼,但周围空无一人。
他骂了句娘,认命地自己回家。
经过一个巷子口,一个人影立在那,钱大爷晃晃悠悠就过去了,那人影也慢慢朝他走来。
“你你是哪家的,快快送本大爷回去!”钱大爷眯着眼睛看了眼眼前的黑衣人,从钱袋里掏出一大把钱,嘴里含糊说道,“来,这些都给你你快送送,哎呦!”
还没说完,一根棍子朝他抡过来,把他的头打破了,一股腥味渐渐散开,钱大爷还没反应过来,鲜血就顺着他额头从脸上留下来。
他抓了抓脸,头脑却清醒了些,大声骂道:“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本大爷!你”
又几棍子挥过来,钱大爷被打倒在地,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黑衣人嘲讽哼了声,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人,骂道:“让你们敢跟将军作对,蠢货!”
他拍拍手,泄愤似的又接连踢了好几脚,才拍拍手把棍子一扔,准备走人。
但一转身,一个人突然站在他身后,吓得他心惊胆战,差点背过去,他稳住心慌,看了眼眼前的人。
是一个中年男子,长得有些凶,身板结实,一看就知道他是武夫。
黑衣人以为他是府衙的兵,立马竖眉呵道:“大晚上的要吓死谁!你是府衙的吧?回去告诉你们知府大人,小心些行事,别惹不该惹的人!”
中年男子面容隐在黑暗中,淡淡“哦”了声:“是段将军吗?”
“是又如何!”黑衣人见他如此,以为他好欺负,就瞪眼蛮横说道,“也不怕你知道,这就是我家将军的意思,我家将军让我来警告你们,若有下一次,别怪他对你们府衙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打闷棍?”中年男子声音冷得吓人,“段守毅竟如此愚蠢吗?”
“你你竟敢骂我们将军!”黑衣人恼羞成怒,直接抽出配刀对着中年男子砍过去,中年男子身手敏捷,稍稍一躲就躲过去了。
黑衣人气得咬牙切齿,抓着配刀肆意乱砍,中年男子一掌打开他的刀,抓住他胳膊扭了下,黑衣人顿时哎呦一声跪下来。
这人是个高手!
黑衣人心慌之时还想着,要是回去一定要告诉将军,府衙有高手!他们被唐誉懦弱的表面给骗了!他有大招等着他们呢!
“你你们唐知府真小人也!”黑衣人抓着胳膊瞪中年男子,曾经说得多么多么好,府衙没人,请求兵防营照顾一二,如今一翻脸,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中年男子呵呵冷笑,声音粗矿:“你们又是什么大人?都是小人,就莫要说别人了。”
黑衣人气坏了,掏出腰间一把匕首甩过去,中年男子敏捷一躲,几步走到他面前甩他两巴掌,再扯着他衣领子:“瞧瞧,这是耍什么阴招?你想杀我,但杀不死我。”
黑衣人两眼睁大,双手胡乱挥舞想挣脱,中年男子眼神一凛,一掌把他劈晕,随即扔在地上。
“愚不可及!”他骂了句,转身走了。
第二日,钱大爷被打闷棍的消息在锦州城内传开了。
“听说了吗,钱家大爷昨夜被人打了!”
“听了,打更的是我二叔,他说他亲眼看到钱大爷和一个黑衣人倒在地上,看两人一动不动,鼻青脸肿的,还以为他们死了呢!”
“没死吧?”有人凑过来,“钱家大爷要是死了,那府衙岂不是有得忙了!”
“你们说的钱家大爷是谁啊?”有过路的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句。
“钱家大爷你都不知道?他是锦州有名的富商啊!他和唐知府是连襟,唐知府管他叫姐夫呢!”
不过,唐誉从来没叫过钱大爷姐夫,他是官,钱大爷是商,在他眼中,商是低贱的,自己怎么能屈尊叫他姐夫呢。
只是,近年府衙银钱供给不太充实,钱大爷豪气十足,以缴税为名一出手直接甩了十万银子,把唐誉感动得快要哭了,他这才对这位名义上的姐夫有了好感。
如今,他姐夫出了这种事,他怎么能视而不见,怎么能坐视不理!
唐誉坐在府内,眼神愤然,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汁来。
“混账!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钱大爷!”他骂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唐夫人抹着眼泪说道:“老爷,您一定要帮钱大爷,我那姐姐早就托人来哭了,说钱大爷被打得不成人样了!”
因为唐誉从来不叫钱大爷姐夫,唐夫人也不敢叫钱大爷姐夫,平日里,他们就称呼他为钱大爷。
“知道知道。”唐誉愤愤不平,“我定要帮他讨回公道!”
这时候有小厮跑来禀报:“老爷,府衙传了消息,那人的身份已经查到了”
小厮欲言又止。
“快说!”唐誉呵道,把小厮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是是段将军手下做事的,叫郭大立,抓来的时候脸肿了,一时也没认出是谁,后来是他醒了自己招的。”
“什么!段守毅!”唐誉只听到段将军几个字,气得咬牙切齿当场就拍了桌子,“我还没打算做什么,他竟然敢打我的人!他这是在打我的脸面!”
小厮心里也暗骂兵防营。
如今城里的人都知道唐知府的姐夫被郭大立打了,唐知府面上无光,肯定是要为钱大爷报仇的,哎,那郭大力也真是的,打完赶紧走不就行了,说不定唐知府顾忌段将军就把事情压下来,也不用明面上得罪人了现在可好,唐知府不帮不可了!
“走!现在就去府衙!本官定要问个一清二楚!”唐誉气冲冲离了府。
第四百二十二章 惩罚
与此同时,段守毅也在兵防营骂骂咧咧。他快要被郭大力气晕了,原本是瞧着他还算衷心才让他去动手的,结果,自己被打了不说,还连累到了他。
“真是愚蠢!”他着实气恼。
站在下首的郭副将同样心里不痛快,郭大力是他侄子,就一个忠心耿耿的蠢人,平日里段将军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如今,还被撺掇着去打人他听说,钱家大爷被打得脑袋都开了个口子,哎,他那侄子下手还真重!
“你侄子被抓了,你有何想法?”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段守毅总算冷静下来,看着一脸木讷的郭副将十分不悦。
郭副将垂首施礼:“他打了人,是他的不是”
“可他会招出本将军!”段守毅声音尖锐,面目狰狞,“我瞧着他是你侄子,想着你为人稳重,他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蠢货!”
郭副将心里有些厌恶。哪里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分明是兵防营没人听他的,他儿子段添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答应他做这种蠢事。
“如今怎么办?你快想办法!”段守毅来回踱步,丝毫没有将军威严,像个焦躁泼辣的妇人,郭副将垂下眸子,心里微微叹息。
“大力不会供出将军的。”他说道。
“本将军不信!”段守毅背过手。
段添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施一礼语气淡淡道:“父亲就如此急不可耐?”
他这是在质问自己。段守毅面上不高兴,嘴上便逞强道,“不过是想给唐誉一个警告罢了。就算郭大力被抓了,唐誉又能奈我何?他们休想问罪本将军!”
段添眼眸一点一点地冷下来。他知道与自己父亲多说无益,只吩咐郭副将:“你去府衙大牢一趟,见见郭大力,跟他说,这件事只是他的私人恩怨,让他咬死别说出”说到这里他看了段守毅一眼。
段守毅气坏了,这逆子竟然连他这个父亲都不认了吗!
郭副将领了命退出去,段添也准备走,但被段守毅拖住,迎上他愤怒的目光,段添淡淡道,“父亲,莫要再有下次。这件事是个教训,郭大力为何会晕倒在那里被人抓住,你也该好好想想。”
说完,他挣脱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段守毅气得头晕,摸着头往后仰倒:“逆子,真是逆子!”
郭大力被打了一顿板子,屁股都开了花,此刻他躺在大牢的木床上,摸着屁股哀呼。
郭副将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
“二叔!府衙的人狡诈!”郭大力一见他就嗷嗷直叫,告状的话怎么都停不下来,“明明也打了我但死不承认!我觉得,就是要把那人抓出来打一顿才行!”
郭副将实在忍不住斥他一句:“莫要多言!”
身后是两个差拨,听见郭大力的话撇撇嘴一脸愤然,明明自己把人打了个半死,还要攀咬诬陷府衙,真是可恶!
“二叔,是真的!”郭大力还在嚎叫,“要找到那个人,那是个高手!真的高手!我武功还行,但连他一招都打不过”
“闭嘴!”郭副将把话听进去了,但嘴上却呵斥道,“什么话都给我咽进肚子里!我等下还要去钱家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也不知钱家大爷如何了”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你要是伤得跟钱老爷一样重也就罢了,但你被打了一顿看起来都还生龙活虎,你这蠢货,你是找死!”
郭大力委屈极了:“二叔,我也惨啊,被打一顿不说,你看,我脸都肿了,那人两巴掌都能把我扇晕,如今你说话我都听不太清”
郭副将狠狠地瞪他一眼。
“那就少说话!”他骂道,“先打你二十大板已经算轻的!如今钱家还没态度,只是唐知府气不过你最好别说不该说的话,不然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