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我还能为你做什么?”他也恨,自己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无非笑道:“秦公子,你家锦绣坊缺绣女吗?”
翌日,无非去了锦绣坊较为偏远的一处绣坊,所有的成衣纺织品皆是从此处由做工优秀的绣女,绣成后运到城中锦绣坊出卖的。
秦家父母百思不得其解,这眼瞅着到碗里的女人怎么突然说要走了,而且离开的还是那么突然!这一遭,秦风瞒着所有人,偷偷送无非去的绣坊。
坊间有宿舍十几间,无非推辞了秦风给她安排的小院落,最后一段时日,她喜欢吃的,住的,用的,都是自己用双手挣来的。
起初,秦风真的没想让无非绣出多好的东西,只是吩咐了坊间的总管,一定要好生照顾无非!可后来,无非绣了一个牡丹样品,竟是栩栩如生,看的那总管喟叹不已。
且说这姑娘看着娇弱,又是三公子送来的,真心就是指望她不惹事不胡闹,不影响大伙儿工作就好。可没想到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在绣坊的这一日,是无非过的最充实的一天,绣坊的绣女们大多性子单纯,很快和无非打倒一堆儿,尤其是无非的一手好女红,让绣女们又是羡慕又是请教。等到了夜间休息的时候,她方觉得浑身都有些酸疼。
她懒懒地趴在浴桶内,任温热的水穿透肌肤的每处。
一阵清风吹入,她惊得抬眼看去,只是窗户和房门都关的很严实,那烛火却因这无名的风儿摇曳。
她往水里深处躲了躲,只留个小脑袋四处张望。
“这么机敏?”熟悉的声音居然是从床的方向传来,无非猛地转过去,只见赵玉白手里端着一杯茶,整个人慵懒地躺在她的床榻上!
“赵……赵玉白!你没看到我在沐浴吗?!”
他眼底闪过一丝有趣:“啊?原来非儿在沐浴!”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出去吗?”
赵玉白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道:“我一转身你又不见了。虽然找你不是很麻烦,但是非儿你真的伤了我的心啊。”
无非用牙轻轻咬着唇,这个时候,他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吗?
要不说声抱歉离开,要不然……呸呸呸,无非心里唾弃道。
赵玉白从床上站起来,然后步步接近无非。眼底带着好奇和趣色。无非立马急了,道:“赵玉白,我错了。”
他更是有趣了,唇角弯起来,带着笑。
“嗯。错了就要受罚。”
在离浴桶一步之遥的地方,赵玉白被无非泼出来的水淋了一身!她也是急了,才往他身上泼了洗澡水……而他也是被泼的正着,沾了花瓣的水从他额头上流下来,又是狼狈又是滑稽。无非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又见赵玉白一脸无所谓,伸手挥去脑袋上的几片花瓣,她才闭了嘴,往后一个劲地缩去,直到光洁的背紧紧贴着浴桶壁。
“非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不怒也不恼,而是一把提起了浴桶里的无非!
“你你你你……啊!”
她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少,总之,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她裹在被子里!
凑的近了,她才注意到他额上的那朵莲花下,浅浅的疤痕。她心里蓦地一跳,伸手去摸了摸那朵莲花。冰冷的手指碰上额头,赵玉白嘴角一弯,挑眉顺着她的胳膊扫了一眼,道:“非儿,你在诱惑我吗?”
“赵玉白,你额头上的这朵莲花,是为了掩盖额上的伤疤吗?”
“是啊。”他将她搂的紧了些,“五年前,有个小姑娘和我说,留下疤也没事,画朵莲花上去就好了。本来这疤也是能治好的,可我就期望着来年和那小姑娘遇见了,她能认出我。”
“那万一,再也遇不到了呢?”
“呵呵,自从画了这朵莲花,我就越觉得自己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啊。”
无非瞪了他一眼,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最后,竟是想起和前世的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柯儿,那柯儿对赵玉白本来就有意,如果,赵玉白又那么巧,是自己五年前救的那个人……
赵玉白没给无非太多思考的时间,而是抱着她跃出窗户,以最快的功夫离开。
等无非在云上峰的桃花庵换好衣服后,赵玉白已从地窖取来一缸缸酒。
“非儿,来这里!”赵玉白拉过无非,站到云上峰的一块巨石上,山崖上的风吹来,凛冽且寒冷,无非拉紧衣襟,随赵玉白坐到巨石上。
从此处眺望,但见天地开阔,峰峦叠嶂,而天边的那轮圆月和漫天的星辰,都如岁月静谧,波澜不惊,定格在刹那。
“为何要离开我?”他打开一缸,举起来喝下去。无非凑近闻了闻,竟是比福至客栈的桃花酿还要醇香的桃花酒。他呵呵一笑,将酒凑到她的唇边,半是逼迫的引诱她喝下去。她用手推开他,道:“我不要喝。”
悬崖,悬崖。
她难免想起那粉身碎骨的疼,眼里也就沾染了不该有的悲伤情绪。
“赵玉白,说说那个女孩的故事?”
“没什么好说的。我的事,非儿你难道不知道吗?”他笑着搂住她的肩,“非儿别怕,来,喝点酒,喝酒壮胆,喝了就不会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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