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上下看他的穿着,摇摇头感觉是对牛谈情。
我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坐在我前面,敞开腿,手搭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就这样坐船将近一个小时,我已经困的不行,睁不开眼睛。
他拽着我的衣帽,上了岸,看到鬼山鬼海,擦肩而过,街道上都站满好多鬼,他们飘来飘去,在那里赶集,选购东西,而每个十字路口,都站着鬼差。
每个鬼,手里都拿着孔明灯,一排排守规矩排队,领东西。
鬼差报名字,根据各个朝代,发放物资,还有人间烧来的纸钱,元宝。
如此热闹的场景,让我又打起了精神,想要冲到人群中,没想到他死死拽着我的帽子。
“冥界的中元节,就是过年,我可不想你给我惹麻烦,破坏了气氛。”
啥意思?
他嘴里吐出一抹绿烟,烟雾环绕着我的下身,我的双腿先开始长出鳞,然后渐渐变成蛇尾,一条白色的蛇尾,我以为我不会行走了,试着走,没想到大脑怎样想的,尾巴就跟着动。
“为什么是白色的?我说了我不是白起,我要紫色的。”
“紫色显黑,你那么胖,确定?”
我胖!
我胖!
啊啊啊。
女人最不能说的就是,你胖了。
而这条该死的臭蛇,尽然说我胖?
我从小就喜欢紫色,这中元节,在冥界应该是喜庆的日子,我应该选一条自己喜欢的尾巴,这人尽然擅自做主,握紧拳头气鼓鼓的。
青浅没有理会我,走在前面,已经超出三米距离。
“你还在站在那里的话,就会错过好戏,而且你是七月初七生,靠忘川河那么近,很容易撞水鬼喔。”
“水……水鬼。”
经历过澡堂一事,我是彻底怕水鬼了,那种死缠烂打,真是让人厌恶。
我没好气的跟在他身后,仿佛他的仆人一样,每条鬼对他都投来敬畏的神色,都不看我一眼。
而就在这时候,空中又响起,鬼魅的声音,“冥王驾到,生人回避!”
我一直都好奇,他的出场,每次都自带音律,这声音是哪来的。
是不是放了一个,录音机在他身上,嘴没动,可是就是听见了!关键,声音还很大,路过的鬼都对他点点头。
“青浅,鬼见了你不是要跪下行礼的吗?今天怎么各个都只是笑笑,点点
头。”
“这里,我就是规矩,中元节我不需要他们行礼。”
这样啊……。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有时候做事情,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看着他脸上都是喜悦的神色,我将压抑很久的困惑,贴着他的后背,小心翼翼的试问说道,“那个,青浅你那个出场,什么生人回避的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腹语。”
“啥?”
我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他余光撇了我一眼,像是在骂我白痴一样。
腹语,也就是声音是他的。
我靠!
要不要这么带节奏,每次出场都要通过腹语表达?这就是一开始,我怀疑过他就是冥王,奈何声音一出现,他就跟着出现,而不见其他人踪影,我就断章取义咬定,他不是冥王。
一般大佬的出场,都是小弟先通报,大哥跟在后面。
他倒好,自导自演,想到这,我似乎对这恐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恐惧感了。
因为每次这么一喊,我总觉得,村里会死一个人,而凶手是谁,我都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而且与我无关,我不管。
我跟在他后面,心里骂个千百遍,压根没看路,撞在他后背上。
“许初七,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好东西。”
第二十章 盲盒礼物
我抬头就看见,漂浮着孔明灯的黑幕天空上,飞来无数只黑乌鸦,本来天就够黑了,飞来的黑乌鸦,光听见哇哇声音,都数不清有多少只,它们一只只都在用嘴冲撞着孔明灯,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就在这时候,乌鸦群统一往边际方向飞,一排成彩虹条一样,孔明灯只要靠近,都被它们用嘴驱逐。
“乌鸦,有什么好看的,那是不吉利的物种。”
在我们农村,谁家院里枝头上,飞来乌鸦,就意味着要死人,遇见了,你还不能驱逐,还要好生喂养,不然全家一天都倒霉。
如果是喜鹊的话,恰恰相反,家里有喜事来到,不是添子添孙,就是女儿出嫁,就要贴窗花。
可能是我说了乌鸦的坏话,得了乌鸦嘴,原本朝一个方向飞的乌鸦门,突然折回,往我这边飞来,乌鸦群用嘴推着一盏巨大的孔明灯,往我这边赶来。
我咽了咽口水,瞪大的瞳孔,退后几步,心中想奶奶不会又烧什么给我了吧?
“别跑,有我在,怕什么!”
我本想转身,就开溜,没想到青浅的速度比我还快,早就抓住我的衣帽。
孔明灯在黑幕中,因为乌鸦成群的叼啄,自燃了起来。
就好像气球爆炸,轰隆,熊熊大火渲染了整块黑幕。
而鬼群们,却一点都不害怕,站在原地,手背拍掌鼓手称好。
当星火往下坠落的时候,则像天空下空投一样,不一样的是,都是用礼品盒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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