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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掘机特有的柴油发动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墙壁轰然倒塌,方圆几十米震动感强烈,中间似乎夹杂着一些妇女的哭喊声,以及男人的咆哮。
    贺东助跑几步爬上自家墙头往后看去,拆迁的位置位于北面,距离他家有大概三十多米,两辆中型挖掘机,其中一个安装了钻头,车上亮着灯,都在卖力的工作着,后面是一辆推土机,将高低不平、砖头瓦块的地方直接推平。
    更远处的街上停着三四辆小轿车,还几辆面包,其中有个妇女倒在地上放声痛哭,左右都有黑衣人强行拉扯,在远一点的空地上,还有几个人在打架,七八个人手里拿着asp甩棍、镀锌管的黑衣汉子,噼里啪啦往中间两个人身上招呼。
    中间的两人一个年纪大了一些,微微驼背,另外一个身高体壮,犹如一头黑熊,看到这两个人,贺东脑子嗡的一声,是老黑!
    路灯明亮,贺东清晰的看到这两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asp警用甩棍抽在身上啪啪之响,两个男人手无寸铁,相互照应着,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
    贺东只觉得热血涌顶,翻身从墙头跳了下来,地上有的是碎砖头,随手拿了两个,跑了过去,咆哮一声:“住手!”
    三台巨大的拆迁利器依旧工作,打架的几个人看到了他穿着背心、大裤衩子跑来,手里还有两块半截砖头,意图很明显,这户人家的帮手来了。
    被围的打的鼻青脸肿的老黑看见贺东眼泪都要冒出来了,“东子!”
    三个黑衣人拿着甩棍迎上贺东,准备招呼这个不知好歹的愣头青,贺东左右一甩,两块半截砖头,每块起码有一斤多,啪啪两声直接拍在两个人的面门上,闷哼一声昏死过去,紧接着助跑两步,三百六十度转体,大鞭腿直接将最后一个抽倒,asp甩棍都被抽的弯曲。
    现场的黑衣人惊呆了,老黑父子呼哧呼哧的直喘气,满身的大汗,老黑的母亲嚎啕大哭,这会声音更加撕裂了。
    公路旁边的三辆小轿车,中间是一辆黑色的帕萨特领域,后排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刘琨,看见贺东出来,一拍大腿,“我草,又是贺老二!”
    另外一个身材矮小胖硕,头上坑坑洼洼的,这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打架被人打破了头,有伤疤的地方不长头发所致,他也看见了外面的贺东,刚才那一照面,自己三个摧城拔寨、无所匹敌的小弟被干翻在地,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绝对是高手。
    “谁?”这人问了一句。
    刘琨连忙解释道:“费总,这就是我电话中说的那个人,在外面混了七八年,觉得自己不含糊了,牛逼上天!他家的房子就是那个,十字路口拐角的地方,他可是钉子户中的超级钉子户了。有他在一天,咱们这里的房子就不好弄。”
    贺东弯腰捡起两根甩棍,噼里啪啦一顿狂抽,将老黑母亲身后的几个人抽倒,或者抽跑,将老黑的母亲搀扶起来,“大婶子,喊人去,对面曹小明网吧,那里人多!”
    老黑母亲也不哭了,抹干眼泪,听贺东的话,转身跑向对面几百米处的网吧。
    几个黑衣人想过去阻止,贺东抄起两根甩棍就抽,将老黑父子给解救出来,一共十几个黑衣人,四个昏倒,两个倒在地上大声叫疼,剩下的被贺东震慑,唯唯诺诺不敢靠前,因为老板在后面盯着,也不敢后退,傻乎乎的站着,彼此观察对方。
    “停车!停车!”贺东将甩棍一磕,回缩成二十公分长短,扔向前面一辆挖掘机中,将玻璃砸碎,三辆车停了下来。
    帕萨特领域里面的那人搓着手,眼神阴晴不定,刘琨也在思索该怎么办呢?这人开车门走了出来,黑衣人见他走下来,一个个气势鼓舞,大声叫骂。
    老黑父子丝毫不弱,两个人跟十几个人对骂。
    这人走过来,做了个双手下压的动作,“都住口!”
    贺东看向这人,身高最多也就一米六五,头发稀少,黑脸膛,眼神给人一股阴冷感,手上一款明亮的大金表十分显眼。
    这时候老黑的母亲也跑到了网吧,小网吧的门开了,从里面冲过来七八个少年,瘦如排骨,顶着黑眼圈,叼着廉价香烟,战斗力低微,充其量只能壮壮人势,曹小明跑在前面,手里拿着生锈的大扳手。
    “我草******的,你们这帮杂碎是强盗吧?”曹小明看到老黑半个家被移成平地,异常愤怒。
    帕萨特领域里面的刘琨也坐不住了,老板都出去了,他不能一直在车里呆着,连忙拿着一沓文件跑了出去。
    看到刘琨,老黑指着他鼻子叫骂,“我****妈,你他妈等着瞧吧孙子,这次不弄死你,我不姓范!”老黑异常激动,声音沙哑,眼珠子都红了。
    刘琨冷笑一声也不看他,只是走到那个小矮个身边,拿着手中的文件,“老范,一码归一码,这字是不是你签的?”
    老黑姓范,本名为范现波,“滚你妈的个蛋,那是你骗我爹签的。”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白壶的晚上比较安静,挖掘机、推土机轰隆隆之响,很多人都听见了,只是有的人害怕惹事不敢出来,都站在原地偷偷看着,贺东是第一个出头的,其次是曹小明,人还不少,看热闹的就多了起来。
    刘琨拿着文件,提高的声音,“这是拆迁协议,两天前签好的,每平米一千三,两天时间搬走,还有几千块的搬迁费用,老范,你敢不认?你在这里闹事,可是单方面撕毁协议,是犯法的,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一告一个准。”
    “刘琨,别他妈废话,想拆我家屋子,先从我身上压过去。”老黑气的大骂。
    那个小矮个不急不缓,“诸位白壶的乡亲们,十几年了,白壶的经济没有丝毫的进展,街道破旧、房子老旧、出去打工的越来越多,留守的妇女儿童越来越孤单,热热闹闹的小镇说没就没,现在机会来了,供销社地皮卖给了我们公司,我们公司愿意帮助白壶发展经济,房子该多少钱?我一分不差都赔给你们,咱们凭借良心说话,这房子都老了,起码有三十多年历史了,就按照现在的建筑成本来说,一平米有个**百也够了,这里是农村,不是城市,别把自己的房子看成金屋好不好?”
    “你是开发商吧?你他妈说话还真凭良心啊?这房子是不值钱,但位置值钱,跟这里做生意一年怎么不能赚个七八万,我家门市加后院你一共给五万块钱,你良心给狗吃了?”老黑异常气愤,声音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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