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忍住心上的异动,认真地按照刚才沈淮教他的方式给他按摩,一边把那里揉开,一边用掌心高一度的热度进行按压。
他的体温本来就比沈淮高,掌心又是身体温度比较高的部位之一,微微烫的按在沈淮小腿上,沈淮舒服得想要叹息,舒服得脚背崩了起来,又有要抽筋的迹象。
导演和摄影师看得有点咂舌。
封凌没管别人是否在看他,他问沈淮:还疼吗?
好了。沈淮手落在他的手腕上,轻推了一下,阻止他继续,时间不早了,开始拍戏吧。
导演在一边应声,好的!
两人的妆发都还在,沈淮身上多一件长袍,不过补镜头不拍他无所谓。
补拍镜头比前面正式拍摄气氛感少了大半,但当沈淮双腿张开坐到封凌身上,封凌就进入状态了。
镜头只对着封凌上半身,拍不到沈淮,但被叫来搭戏不是做木头的,沈淮力所能及地帮封凌找感觉。
敬业的沈老师扯松了自己的领口,雪白的锁骨上有一处非常显眼的红。
原本那里是一个胎记,类似花朵,现在已经看不出形状,只能看到错乱的咬痕。
补拍镜头也不用台词,声音不影响,沈淮如聊天般问:ahor送你的那个礼物,缺的那一部分,你补的怎么样了?
封凌立即想起,那天晚上沈淮站在他身边,他拿着水彩笔在布艺人偶上画胎记的情景。
沈淮在他耳边说,他画得怎么跟咬痕一样。
就是这一句话,让他那天晚上几近失控,控制不住地想象咬在上面的画面。
现在沈淮锁骨上的胎记真的变成咬痕了。
那天晚上只说在卧室的私密话,被沈淮云淡风轻地当着别人的面说了出来,他说着这话的时候,世上找不到更好看的那双眼看着他,只要他想,那双眼睛就是一双含情目。
里面好像藏着无法诉说的隐秘情愫。
封凌腹肌紧绷,喉结滚动,闭上了眼。
镜头把封凌所有的表情都记录了下来,补拍的镜头很快就有了。
导演忙去监视器前回看,摄影师也走了。
沈淮却还坐在封凌身上,他向前倾身,伸手拿起软塌下的毛毯,在封凌耳边问:直男也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吗?
封凌任他坐着,喘了口气,认命地说:沈淮,我不是直男。
沈淮在封凌看不到的角度笑了笑。
现在终于承认了。
他当然知道封凌不是直男,剧本围读的时候,听封凌当众说自己是个直男,沈淮心里是微微不悦的。
他就是要听到封凌亲口说这句话,告诉他他不是直男。
沈淮心情愉悦,就这么贴在封凌耳边,清楚地轻声告诉他:我也不是直男,但刚才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亲一个男人。
那是我的初吻。
封凌猛地转头,因为过于突然力气很大,唇在沈淮脸上重重擦过,沈淮半张脸都要被擦麻了。
从封凌耳边抬起头看向他。
封凌眼睛很亮,嘴角抿了一下又一下,几乎要控制不住笑意。
沈淮嘴角也有他没有意识到的笑意,无关演技。
他在封凌坚硬的腹肌上借了点力,从他身上起来,坐在软塌边把脚穿进鞋里。
封凌长腿轻而易举落到软塌下,稍借力坐在沈淮身边。
两人没了亲密接触,规整地坐在软塌上,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安静了几十秒。
封凌咳了一声,烟嗓低低地说着认真的话,沈老师,那也是我的初吻。
24岁初吻还在啊?
啊。封凌点头。
封凌补充:这不是24岁前没遇到喜欢的人吗?
沈淮微微转开头,释放压住的嘴角。
封凌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的后脑勺,犹豫地问:沈老师呢?
导演就在这时在外那面拿着大喇叭喊:这场过了过了,各部门准备下一场。
似乎是在故意提醒不知道在小屋里做什么的两人,大喇叭冲着这边又喊了一遍。
沈淮和封凌只好离开。
封凌没从沈淮那里得到答案,所以看到还等在外面的徐郡贤,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沈淮目光平静地看着徐郡贤,然后转头看向封凌皱着的眉头,若有所思。
封凌注意到沈淮的视线,直接问:沈老师和徐郡贤关系很好吗?
沈淮意味不明地啊了一声,我们的关系不好说。
说来话长,要追到上辈子。
封凌又皱了皱眉,尤其是看到沈淮走向徐郡贤后。
沈淮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知道徐郡贤此时情绪不稳,已经很暴躁了。
被封凌背在背上,拍床戏前挑衅的笑,拍床戏,床戏后迟迟不出来,拍完后又去帮封凌搭床戏,被封凌当面抱走,哪怕是刚才他看到他后又回头看封凌
这一件件,对于一个想占有他的人来说,是一次次的挑衅,一次次地推高怒火。
大概就像是在,沈淮想起一个有趣的比喻,敲癞蛤蟆的肚子。
沈淮曾被迫围观过这一活动,有人拿着小木杆敲蛤蟆的肚子,每敲一下癞蛤蟆的肚子就被气胀一点,一下又一下,气一点点堆积,濒临爆开。
那又怎么样呢。
沈淮勾唇。
他早就不是上辈子那个四方无援的小明星了。
徐郡贤是个变态。
上辈子沈淮遇到的第一个变态。
沈淮一步步走到徐郡贤面前,他觉得他等的机会到了。
阿童还站在徐郡贤身边,沈淮看了他一眼,对阿童说:手机给我看看。
当着徐郡贤的面,阿童把手机递给沈淮,沈淮看了几眼收到的消息,又当着徐郡贤的面把手机给阿童。
阿童接过手机时,不动声色地蹭过沈淮的里袖。
徐郡贤再次被沈淮无视,伸手拉了一下沈淮的胳膊,绷着脸说:沈淮,我们聊聊。
沈淮寒着一张脸跟徐郡贤走。
片场中心转移到后院,人也集中的到那里,刚才拍戏的河上小木屋空了下来,当看到徐郡贤带他走到小木屋里,沈淮心中冷笑,面上更寒。
徐郡贤站定后回头就看到沈淮寒如冰的脸。
他本身就是冷冷清清的气质,当寒着一张脸时没人能泰然以对,何况是正怒火中烧的徐郡贤。
沈淮,你非得这么冷漠地对我吗?徐郡贤压低声音对沈淮低吼,你对那个封凌可不是这样的!
沈淮淡淡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在拍戏。
我看你被他背着笑的时候可没在拍戏。徐郡贤又质问他:你不是很清高很冷淡的吗,怎么在他面前就不一样了?
沈淮不想回答他,他就没回答,双臂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看一只发疯的狗,彻底激怒了徐郡贤。
他一把拽开沈淮的胳膊,沈淮!
沈淮还穿着戏服,拍亲热戏时的戏服非常宽松,轻松就能扯开,徐郡贤又急又重地拉沈淮胳膊时,扯到沈淮的衣服,领口被拽开一大片,露出那个被咬过的胎记。
他的眼睛立即就红了。
沈淮在他面前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他甚至偶尔觉得沈淮对他是有些不屑的。
徐郡贤以为娱乐圈白月光就是这样的,清冷才是他的底色,越是这样他越喜欢。
谁知道他飘逸的衣服下藏着是这样的景象。
而他偏偏
沈淮冷笑一声拉上衣服。
他出生时,身上就有这样三个胎记,一个比小米粒还小的圆在睫毛根间,一个小心形藏在耳后的小窝里,一个花朵形状的在锁骨上。
他的妈妈是一位画家,每次看到这三个胎记都会惊叹,把他当成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
她说他是被上天宠爱的,独一无二的孩子。
别人都是草草而成,留下凌乱痕迹,只有他,上天不小心留下痕迹后细细雕琢,就像她不小心在画上滴了一滴水墨,会把这滴墨变成一朵花,一枝梅,或一片夜空。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幸福,眼里满是温柔的光。
她可能不知道,在她离世的几年后,就是这份上天的恩宠给他招来了变态的觊觎。
徐郡贤就是第一个,上辈子沈淮差点被他吻到时把他推倒,撞到桌角上磕破脑袋。
那时徐郡贤就是影帝,拥有一家知名影视公司的大比例股份,在圈内地位斐然。
沈淮被老板逼着去跟他道歉,这个圈内受人尊敬,绅士儒雅的影帝,提出的要求就是要舔沈淮的胎记,只要一晚不计前嫌。
沈淮没答应,之后四处碰壁,几乎走投无路。
在各处寻找帮助时,又走到另一个烂人那里。
沈淮,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冷淡?徐郡贤靠近他,不要对我那么冷淡好不好?
在《罪沉深海》剧组我差点被你强吻,不对你冷淡难道还要对你笑吗?沈淮冷声道。
那是,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徐郡贤低声说。
沈淮冷笑,你管影帝对电影新人的强吻叫喜欢?
沈淮那张脸笑起来,就算是冷笑,也好看得让人沉醉。
徐郡贤又靠近他一步,是真的喜欢,沈淮你跟我在一起,我带你进电影圈顶部,不用再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偶像剧。
你知道的,顶级的电影资源不是钱能买来的,要人脉资源的,我能给你,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他已经靠沈淮很近,气息有些粗,声音低哑,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来一样。
沈淮笑了笑,这个笑不再是冷笑,淡淡的,晃人心神。
徐郡贤看着他的笑,伸出手要拉他。
沈淮脸上神情不变,声音愤怒,别碰我!
徐郡贤被他的声音呵醒,这里是片场,就算周围没人他还是要注意点。
他继续跟沈淮说:沈淮,你别惹我生气,我喜欢你不想跟你说得罪我的后果,我
啪!
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是沈淮。
面带微笑地,狠狠地,猝不及防地。
这一巴掌忽然又狠重,立即就在徐郡贤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手印,左脸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
空气瞬间安静得可怕。
徐郡贤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沈淮就算瘦也是超过180的成年男性,力气不会小,这一把巴掌打得他耳蜗嗡嗡作响。
火辣辣的疼痛把他从懵中疼醒,他震惊地看着沈淮,不敢相信沈淮竟然扇他。
这一巴掌太用力,沈淮的手掌也有些疼,他细瘦的手腕垂下甩了甩手。
沈淮!徐郡贤吼。
啪!
沈淮抬头,神情淡淡地,伸出左手又给他右脸一巴掌。
不待徐郡贤有反应,沈淮对着他的下体用力一脚。
那是男人的命根,最脆弱的地方,即便是风度翩翩的影帝,也难免异常狼狈可笑地捂住那里地上左右翻滚。
躺在地上沈淮更好施力,他对着那里用力跺了一脚。
不通人情的小怪兽?可爱吗?沈淮看着他疼得扭曲的脸问。
以电影中杀人犯的神情。
他面无表情地将鞋子扔到徐郡贤脸上,是踹他的那只脚上的。
徐郡贤额头上疼出了密密的汗,下面是暴起的青筋,他终于大喊了一声叫人进来。
沈淮看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不知道在跟谁说:我一年给京珀娱乐赚3亿有余,京珀娱乐应该会保我的吧。
然后他直接跳进了封凌喜欢的那个湖里。
看到沈淮和徐郡贤去了河边那个小木屋,封凌眉头就皱了起来,今天的好心情被破了小半。
那个小木屋是剧组专门搭建的,因为在里面发生的事,封凌当成装着私密气息的地方,看到沈淮和徐郡贤一起进去尤其不爽。
在他们进去时,封凌就走到阿童这边盯着那里。
小木屋两面木墙,两面白纱,一面白纱对着湖水,一面白纱对着他们这边。
他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两人的神情,但能看清阳光下两人落在白纱上的朦胧身影。
他看到徐郡贤靠近沈淮一步,酸火就开始烧了。
徐郡贤又靠近一步,几乎要贴近沈淮了,封凌的脚抬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沈淮伸手扇了徐郡贤一巴掌。
封凌:
几秒后,他低头笑了,差点笑出声。
阿童:?
接着沈淮又打了一巴掌,还上脚踹,封凌知道他们这是起争执了,不再犹豫,快步走过去。
他将掀开白纱时,就看到沈淮跳进湖里。
宽松的衣摆绽放飞扬,动作果决而漂亮。
秋日的湖水已经有了刺骨的凉意,沈淮刚落入湖中,还没开始下沉就被人搂住腰托了上来。
沈淮抹一把脸,看到水珠从封凌坚硬的下颌划过,串串水珠也融不掉他的戾气,他眉眼冷漠,冷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导演正拍戏时,看到一个场务匆匆跑过来,不好了导演,沈老师把徐影帝打了!
导演:?
还有、还有,沈老师掉到湖里了?
导演:???
就十几分钟,这他妈地都发生了什么!
导演没继续问沈淮怎么样,忙叫了救护车,不管怎么样都是大事啊。
只是他没想到,他给沈淮叫来的救护车最后给徐郡贤用了。
他来时沈淮已经被封凌带了上来,而徐郡贤还躺在地上,最后被救护车带走。
不到十分钟,沈淮落湖就上热搜了。
热搜的照片里,沈淮刚从湖里上来,身上的戏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湿发的样子很美,但苍白的脸色和湿漉漉的睫毛让人很心疼。
导演很头疼。
还没几分钟,他们剧组官博就收到上万条淮水的质问。
可他又不能说,今天的事要是说了分分钟就得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