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儿看得都有点感动了,施宁对靳简寒的友情其实好美好。
如果靳简寒没有喜欢上不喜欢他的施宁,靳简寒和施宁的友情应该会走得很远很远。
弦歌儿想了想,担心施宁走了只剩她自己,就悄悄抓住施宁的衣袖,很快睡着。
弦歌儿许久未曾睡过这样舒坦的觉,做魂时不知困不知饿,气球似的飘了千年,这会儿被戳爆了,欲念流出来,来了贪心。
一觉睡到了太阳下山。
忽而听到有说话声在她耳边吹,吹得忽远忽近的,还有东西要从她手中溜走,弦歌儿下意识握紧手,没握住。
听到轻柔声音说:“好了,我们走吧。”
弦歌儿唰的睁开眼睛,房间里灯光昏暗得像院里的夜灯,有亮,但又没有照亮的功能。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和一个男人的背影,一同悄无声息地往外走。
不知怎的,弦歌儿脑袋里立马浮出“私奔”俩字,她一下子坐起来,“你们去哪?”
施宁回头,看见弦歌儿没睡醒的半睁迷糊眼使劲睁着看她,头发也睡乱了,鼻尖还有反光的汗珠,嗓子喑嗄着,似个半夜醒来找爸妈的糊涂小孩。
施宁没忍住扑哧一声笑,转身回来说:“你醒啦?寒哥那边也醒了,有事叫我过去。我看你睡得沉,就没喊你。既然你醒了,要一起去吗?”
弦歌儿像久卧病榻刚康复的病人,望着施宁迟钝了许久,人才彻底清醒过来,记起她要阻止施宁和靳简寒单独相处,超跑一样飕的下床跑过去一脚刹车停到施宁身边,双手抱住施宁胳膊,“要的要的。”
再看施宁旁边那男人,叫施宁走的背影,是曲钟。
弦歌儿记得原书作者一笔带过说靳简寒曾帮手下的人的母亲安排治疗手术,这个人特别感激靳简寒,后来靳简寒安排这人做了不少坏事,这人对靳简寒都如子待父一样尊重听话去做,如此忠心耿耿懂报恩到不分黑白的人,就应该是曲钟了。
如此忠心耿耿懂报恩到不分黑白的人,也太适合做她死侍了!
弦歌儿决定必须要挖墙脚,让曲钟来做她护卫。
弦歌儿试着说了一句:“小哥哥……要么我给你双倍钱,你来做我保镖吧,好不好?”
曲钟:“……?”
这么突然和直接?
“好吗?”弦歌儿看他不回答,探头问。
曲钟:“抱歉,不好。”
“哦。”
那就以后再设法办这事儿吧。
*
宅内电梯上五楼,向西而行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曲钟轻扣一声门后推开门,引施宁进去,“施小姐,请进。”
完全没加弦歌儿的名字,也没叫弦歌儿进去。
不过弦歌儿不知道脸皮厚是何物,就挽着施宁胳膊一起走了进去,曲钟也没阻止。
靳家医护室似个重症监护室,但病床上无人,只有一个穿黑衬衫黑西裤的背影正站在窗边。
窗那边浮起漫天的夕阳落下后的深浅不一的紫色晚霞,风将云吹得很快,转瞬间晚霞变幻了姿态形状,如宫里舞女的那长袖舞。
连着这男人的背影都多了动人的浪漫。
弦歌儿想,不管怎样,靳简寒这个人的身材气质,确实是很有魅力的,像她那时的俊朗王爷,若不绷着冰冷气场,还挺风度翩翩的。
“寒哥?”
施宁先出声,“你有事找我吗?你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靳简寒转过来望向施宁,并且只望着施宁,半点余光都未给施宁旁边的弦歌儿。
靳简寒对施宁说:“阿宁,谢谢你回来。”
施宁摇头,“寒哥,说谢就客气了,你……请节哀,奶奶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靳简寒轻轻点头,“嗯,我知道。”
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友,相互了解到此时都知道很多话都在不言中。其实施宁回来,也无需和靳简寒说很多话,只是陪伴,就已经安慰他了。
靳简寒走向施宁,路过床尾,拿起手机按了两下,递给施宁说:“阿宁,我叫你过来,是你弟弟子傲的事。”
施宁不解,“子傲怎么了?”
“他正在山安路那边飙车,带着一个风评不好的女明星,那女明星手上有一些违禁品。”
“什么?”
施宁低头看过手机,看到的是一个微信聊天界面,有人给靳简寒发的文字消息,说的正是靳简寒刚说的话。
施宁自小就是乖乖女,看到违禁品的第一反应就是刀,她不可置信抬头问:“带刀了?他们要去砍人吗?”
曲钟:“……”
“施小姐,违禁品是,”曲钟提示,“毒……品。”
施宁顿即吓得一哆嗦,这可是决不能碰的东西啊!死都不能碰的东西!
施宁失了主心骨,心不停地往下沉,惊慌无措问:“那怎么办,寒哥你知道他在哪吗,我们现在能去找他吗?”
靳简寒从施宁手里抽走手机,应着说:“知道,我带你去找他。”
他不知道施子傲是何时走入歧途的,但施子傲今天带出去的手里有违禁品的女人,必须要阻止,兴许这就是施子傲人生走向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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