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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杨尚书言罢,那边健硕男子就咬着牙用力的挥出了一鞭,乎在同一时刻,付绵绵被束于刑架上的右手微动,迅速的向右歪了歪头。那带有极重寒意的鞭子堪堪擦过她的耳侧,耳朵处传来的隐约刺痛让她知晓必定是破了皮。
    要是没躲开,这一鞭下去,定会皮开肉绽毁了容的。
    付绵绵缓缓眯起了一双眸子,眼底所透出的光,直看的刚刚收回鞭子的壮硕男子一愣。
    这时,石室内忽然响起了一道极其微小的、金属错位的‘咔哒’声,然而还没等杨尚书等人察觉什么,石门却忽地被人从外打了开。来的是一个气喘吁吁的狱卒,对方神慌张,见到杨尚书就扯着嗓子喊:“尚书大人,不好了!外……外……外来了好多人马!”
    “什么?!”杨尚书也是毫无准备的被惊了一下,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无人注意下,刑架上的付绵绵维持双手平伸的姿势动了动已然恢复自由的右手腕,也是有些诧异。
    难道是顾轩?
    这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
    第221章 名冠京城女仵作(完)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候, 顺敞开的石传进来了一阵喧哗嘈杂声,声音听远近,像是从上面一层的牢房里传来的。
    杨尚书脸色顿大变, 上一把揪住了来报信的狱卒的衣领, 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追问道:“来者究竟是何人?还不快些通知京郊大牢的所有狱卒有外敌来犯, 迎战?”
    “奴才……奴才……”
    别看往日里这些狱卒在囚犯面惯会耀武扬威,可是他们大部分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毫无实战经验,见到这场景早就吓的双膝酸软, 又哪里能够冷静的判断当的局势究竟如何呢?
    就在这,杨尚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扭过头瞪刑架上绑的付绵绵,莫非……是因为她?
    这妇人究竟为何会被尉迟王府这般看重, 还有尉迟老王爷他怎么敢?这里可是京郊大牢!是天子脚, 皇室的尊严,这又和造反有甚区别?
    回过神,杨尚书再次揪起了然瘫倒在地的狱卒,继续追问:“说, 外面是不是尉迟王府的亲兵?!”
    经被吓破了胆的狱卒闻言勉强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乃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是以对于城中的贵族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了, 略作思索便极快的摇了摇头:“回禀大人, 那些人看穿并不是尉迟王府的亲兵, 也不属于京郊驻扎的军队。他们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皆纯黑色的铠甲,看起来吓人的很!”
    说话的功夫,原不甚清晰的打杀声经变得近在耳, 电光火石之间,杨尚书脑中灵光一闪,老脸上更是爬满了愕然:“难道说……难道说这些人是消失了很多年的黑禁军?!”
    “怎会!”他随即又进行了自我否定,自从二十年那场巨变过后,黑禁军便彻底消失了,这么多年即便皇帝用尽办法,也不曾在中原发现半这支军队的踪迹。
    就在他陷入自我怀疑的功夫,原跟在他身边的二人上,其中刚刚挥过鞭子的壮硕男子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啊!”
    虽不确定究竟是什么人敢这般大张旗鼓的攻进京郊大牢,但对方来势凶猛,除却那些不顶用的狱卒,他们这边一共就这么几个人,选择硬碰硬才是最不明智的。
    杨尚书还想先行解决了刑架上的付绵绵,猛一回头却发现付绵绵不知何悄无声息的从刑架上挣脱了来,这会正双手环胸的立在刑架,歪头静静的看他们。
    “还不快走!”杨尚书反应极为迅速的一把扯过身边的两个护卫,将二人推至自己身,之后便撩开长袍,拼尽全身气向石外跑。
    付绵绵见状扬了扬眉,双手一翻指间便出现了几根银针,接一秒那两名护卫就应声倒了地。
    而此的杨尚书一只脚堪堪迈出了石,在察觉到自己的护卫经被撂倒之,甚至来不及有更多的想法,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觉得颈后一麻,接意识逐渐模糊,两眼一翻的晕了过。
    “啧。”付绵绵撇了撇嘴,越过经吓尿了的狱卒,走出石蹲身探了探杨尚书的鼻息。
    就在这,由上方牢房通往此处地的旋转楼梯上忽然噼里啪啦的滚了两个狱卒,随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两名身黑色铠甲,让人很难看清面容的人也冲了来。
    付绵绵怔愣的望那两道身影气势汹汹的逼近,结却忽然停在了几步开外的地方,接就有另一道身影从二人中间快步走出。
    “付仵作,你可还好?”顾轩之的满脸煞气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后,瞬间就转变成了关切,待到看清她左耳外侧经有些凝固的血迹后,不受控制的抬起了手。
    不过那只大手到底在即将触碰到那形状小巧的耳垂之,很是克制的停在了空中,之后若无其事的收回。
    付绵绵也被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的微微侧了脸:“我没事,还有地上那老贼只是被我击中穴道晕了过,你且派人看好,别被他跑了。”
    “而且……你怎的竟这般快,这些又是何人?”
    “黑禁军。”顾轩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坦然的回应,顺便解释道:“眼尉迟王府的兵应该经攻进了皇城了,其余的你不必忧。”
    “发动宫变?尉迟王府竟然肯?”付绵绵有些诧异,不过思来想,所有的一切倒也合理。
    顾轩则是抿了抿唇,言简意赅的再次开了口:“我以那支长期驻守北疆边境的军队作为交换,他自然就肯了。”
    二十多年,曾经名噪京城的大族顾氏的男在从北疆归京述职的路上遭遇不测,无一人生还,而留在京中的眷据说也纷纷殉而死,偌大的望族竟无一人幸存于世。当世人皆赞顾氏男精忠报国,子忠贞守节,却不知其中的猫腻。
    只有京城贵族圈内的才知肚明,什么精忠报国,无非是顾氏功高盖主,触了皇帝的霉头罢了。皇帝这是要人夺兵权罢了,只可惜随顾氏一族消失的还有那枚虎头兵符,顾氏自朝建立初始就一直戍守北疆边境,那支军队早就只认兵符而不识天子,没有了虎符,皇帝永远不可能将这支军队完全收入囊中。
    近些年,皇帝一直在找寻收服北疆军队的办法,只可惜没有任何的进展,他也没有放弃过找寻顾氏一族的后人,不过也没有什么收获。
    自从顾氏被灭族之后,尉迟一族行事便愈发的小了起来,特别是这两年,皇帝身体越来越差,尉迟王府之间的矛盾就越来越大。可以说尉迟一族早有了异,原的百般退让也不过是手中所掌握的军队不足以皇帝抗衡罢了,如今有了北疆的军队及黑禁军支援,自然是如虎添翼,想事成了。
    长达二十几年的恩怨被顾轩简单的两句话轻飘飘带过,付绵绵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未打破砂锅问到底。在看到杨尚书被黑禁军控制起来后,她便带顾轩和其他黑禁军直奔位于这一层拐角尽头的那间石室,二人合将石推开之后,被里面的景象震了一。
    这间石室看起来十分的宽敞,内里却摆放或大或小十几个特制的笼子,几乎每一个笼子里都有一个面黄肌瘦的孩童,在听到口处传来的动静后,均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石室中还有不少刑具,瞧这些孩童的满身伤痕,付绵绵二人自是了然。
    随后,他们还在石室的墙壁上发现了一处暗,沿里面的暗道走出,竟是通往后山的一处幽静老林。在其中,他们竟发现了接近于尉迟允被杀的现场布局,脚所踏的然被人血浸染到变了色的土地正无声的告知世人,这群禽兽的丧病狂。
    最终,黑禁军在京郊大牢背靠的深山中,抓到了紫微教道人十余个,均与杨尚书绑到了一处,运回了京城。
    普通百姓也许是没有想到,只普普通通的一日光景,京城竟彻底变了天。尉迟一族逼宫造反,自然在贵族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只是均被一些雷霆手段给压制了住,皇帝经在宫变中丧了命,就算是坚定的保皇党也因为实不足而选择弯了挺直的脊背。再怎么说都是小命要紧,至于忠不忠的,首先也得活才行。
    在一片哗然中,尉迟一族断的将老皇帝和杨尚书、柳青山及紫微教的肮脏勾当昭告了天,并将杨尚书及紫微教众人的头悬于城之外,以供百姓唾骂。
    其实对于普通平来说,国家谁是皇帝都无甚所谓,加之之的皇帝竟还做出这等天怒怨之事,改朝换代反倒令人拍手叫好了。
    没过多久,此事就尘埃落定,据说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写了一块牌匾,赐予了一个仵作。
    就在京中众人纷纷好奇这个仵作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候,彼付绵绵经带那块御赐的牌匾,晃晃悠悠的走在了返回青河县的官道上。她坐在一辆不起眼的灰顶马车上,百无聊赖的掀开了车窗上的布帘,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了斜方正骑马的背影上。
    顶夕阳的余晖,顾轩的整个人似乎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光,新皇还是很讲道义的,事后竟划了临近北疆的三座城池给了男人,并封了异姓王。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挟制顾轩的手段,毕竟无召不可归京,那一片的封地也可以说是荒凉的很。但好歹对方没有卸磨杀驴,且顾轩也无京城的明争暗斗,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处。
    许是察觉到了她有些直白的注视,顾轩刻意放慢了kua之马的速度,来到了与马车平行的位置上,低头轻声询问:“可是倦了?再往行个十里路便能到镇上,你且再忍忍。”
    “顾轩,你说……”付绵绵将小脸搁置在了窗棂上,浅笑开了口:“我随你北疆边境,可好?”
    顾轩听到这话足足愣了几十息的功夫,之后生生忍胸腔翻滚的狂喜,大手无意识的攥紧了缰绳:“甚好。”
    “那里环境虽然荒凉,但我必定不会让你吃苦。”
    付绵绵笑眯了眼,犹如二人初次见面那般的回应道:“顾县尉言重了,我不怕吃苦。”
    第222章 完结章全文完
    这一世, 付绵绵随着顾轩远赴北疆,人低调成婚之后,琴瑟和鸣, 感情极好。
    因原临近北疆边境处的三个城池乃是顾轩的封地, 且新皇甚会过问边境情况, 似乎对顾轩所掌握的军队及黑禁军是否能够守护好民众十分的放心。
    付绵绵在边境生活期间,并未放弃仵作这个职业,且她接案并不看重死者的身份、地位,办案也只依据证据出发, 用事实说话。
    这样一来,自然会得罪了不的权贵, 但奈何顾轩乃是眼下朝唯一的异姓王,又握有重病, 连新皇都对他放任, 其他人又能如何。
    权上压不过,难不成还玩儿阴的?简直是在开玩笑,对方里的黑禁军就算过了这多年也依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强杀器可不是嘴上说说已。
    且世人谁不知顾王爷乃是一个宠妻狂魔, 之前有个杀了人的权贵不知好歹, 冲撞了王妃,转眼就黑禁军堵在了自己家院里, 后果不提也罢。
    就这样, 付绵绵在顾轩的细致看顾下, 十分恣意的完了这一生。其实越到后期,她越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好像开始逐渐狂躁,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因为她所穿过的这几个世界大多颇为低等,勤奋修炼都未必能感受到太多的真气, 这明显有些不对劲。
    随着年岁渐长,甚至开始出现了神魂不稳,甚至感觉随时会脱离肉身,在她极的压制下,才堪堪留在了这里。
    顾轩因为常年征战身体留有暗疾,就算多加注意调,终在七十余岁的时候安然长眠。不久后的某个深夜,付绵绵忽然觉得神魂一股无名之大扯拽,毫无抵抗的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付绵绵缓缓地睁开了眼,待到看清周围熟悉的摆设后,略微吃惊的稍稍瞪大了眼。
    这次醒来后竟不是在另一个不熟悉的世界,身下柔软的大床及屋里其他符合她趣味的摆设,无不在告诉着她,她回来了。
    无意识的眨了眨眼,付绵绵坐在床上持续放空了好一会儿。
    忽然,房门人猛地从外面推了开,露出了一张属年人的脸。来人脸型坚毅,浓眉大眼,梳着一头短发却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不过整个不太搭配的造型在男人的身上却未显的不伦不类,反独具一种古朴的气质。
    “掌门师兄。”付绵绵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卧床太久的缘故。
    她所在的灵龙宗在修真界还算排的上前几名,实强横,他们修仙之人也还属肉体凡胎的范畴,并不能做到完避世。
    随着外面人类社会的不停变迁,各大宗门也都积极进行自我变革,比如各位修者日常也都会用一些高科技产品,遇到修炼瓶颈的话甚至还会积极入世去体验普通社畜人生。
    他们摒弃了古老的洞府,在宗门的山头上建立起华贵精且大气的现代建筑,除却活的比正常人长的多,似乎也没什其他的差别。
    “你竟真的醒了?我方才见你灵牌闪烁,便想着过来看一看。”灵龙宗现任掌门邵北一边说着,一边从怀掏出了一道灵符,捏碎。
    “醒了就好,我这就通知师父,他现下虽然不在宗门之,但若知晓你安然无事,必定高兴。”
    “我怎……”付绵绵低头观察了一番完好无损的身体,微微蹙眉的开了口,知道她可是天雷劈的,天雷对修者所造成的伤害几乎不可逆,眼下不说她应该焦黑如碳,但也不应该是这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哎哟哟!”邵北近了卧室,神情有些夸张的回忆着:“师妹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远远看着你雷劈了……啊,不是,你天雷淹没,都担心的不得了。毕竟你可是宗门的唯一希望啊!好在人没事,虽说你昏迷了有几年了,不过一切都好说。”
    “对了,渡劫失败你也无需过自责,修为嘛,养一养也能回来的。以你的修炼速度,不出百年还能再渡一次。”
    邵北打着哈哈,看样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只是……
    付绵绵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慢吞吞的歪了歪头,若有所思的问道:“那样威的天雷劈了神魂,我的修为怎的就只受损了这点,即便因为我气运过强丹田没摧毁,这未免也有些太不合了吧?”
    “这个嘛……”邵北顿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付绵绵见状挑了挑眉,作势下床:“你不说,我就亲自去问师父。”
    “哎哟喂!祖宗!”邵北气急败坏的急忙上前将她拦了住,靠着这会儿暂时的修为优势,她扔回了床上:“你可是宗门里受万名弟仰视的尊者,怎的还这样风风火火?”
    “师父究竟去哪里了?”付绵绵才不受他的糊弄,直指问题的关键所在。
    她凌厉的目光盯得有点心虚,邵北只能含含糊糊的说出了实情:“你就没觉得当初你渡劫的时候,那天雷不对劲?”
    付绵绵眉间的痕迹愈发的深了:“的确,我年轻的时候偶然围观过旁人飞升,那天雷顶多只有碗口粗细,结果劈在我身上的那道,比水缸还粗上不。”
    说到这,她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两下,原以为是因为自己过往气运着实逆天,天道看不过去才刻意针对她,现如今看着邵北的神情,貌似竟不是这一回事。
    “丹霞谷,你总该知道吧。”
    付绵绵闻言轻轻颔首,修真界除却他们各大宗门,还有几家更为隐蔽的势,丹霞谷就是其之一。据修真界传闻,丹霞谷乃是存在世的为古老的修真望族,其祖上甚至拥有神的血脉。
    丹霞谷甚至拥有独立的秘境,旁人根摸不到入口,因着丹霞一族一心只顾着修行,是以甚会现身在修真界,行踪成谜。
    “好巧不巧的……”接下来的话,邵北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斟酌了好半晌:“好巧不巧的,你渡劫那天,丹霞谷也有一位和你同时迎来了天劫。偏偏你俩选择的应劫地点相距有点近了,我估摸着天道是你俩看成一伙的了。”
    说是相近,但她当天可并未发现异常,实际上者相距应该还是很远的。不过那点距离在天道看来或许真的不算什,是乎这才出了这等乌龙?
    瞧着她的表情有点不妙,邵北连忙再次开口解释:“你和丹霞谷的那位所遭遇的天劫强度是一样的,且事后我听说,他因为修为比你高了那一丢丢,下场更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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