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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桑匕首被普通人拿着,用来对付修士,杀伤力太大,徐妄之也不敢滥用。
    庄主不伤凡人,我心里自然也是有分寸的。
    慕容山梗着脖子道歉:这次是我识人不清,辨事不明,失礼了。
    徐妄之语气大度:庄主能信我的话便好,也请庄主能够体谅凤庆城招待不周。
    慕容山收剑入鞘:这次是我的错,徐重闭关这段时间如果有人来找你们麻烦,你尽管通讯于我,梧庄定倾力相助。
    徐妄之:多谢庄主。
    小兄弟。慕容山侧了下身子,看向徐妄之身后仍然躺在坑里的程赢,你天资很好,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程赢笑了下:庄主谬赞。
    慕容山从自己的芥子中找出了一堆疗伤灵药递给徐妄之:这些都是见效快的灵药,敷在伤口处即可。
    徐妄之:多谢庄主。
    慕容山带着慕容曦回了梧庄,凤庆城重新恢复平静。
    除了躺在床上的程赢,凤庆城倒也没什么损失。
    无题斋,徐妄之看着医官给程赢开完方子,才把收在怀里的疗伤灵药拿给对方看适不适合现在的程赢用。
    慕容山出手自然是不会小气的,给的药也确实都是极好用的灵药。
    有这些药,其实药方子就不太需要煎了。医官将刚刚写好的方子撕去。
    待医官离开,屋内只剩下两人时,徐妄之才想起来要让程赢上药。
    我把医官叫回来给你上药吧。
    程赢:不必,你帮我敷一下后背的伤口就好,其他我自己来。
    说着,本来侧躺的程赢坐起身来,抬手便将外衣脱下,露出赤、裸的上身。
    徐妄之看着,拿药的手抖了一下。
    我让向善来帮你擦。
    背对着他的程赢闻言回头:妄之,你是在害羞吗?
    害羞?他吗?
    徐妄之呵呵两声:怎么可能?
    程赢背过身去:那就麻烦你了。
    莫名上钩的徐妄之:
    作者有话要说:  【私设】
    剑修等级:起士、呈虹、不梦、怀古、大宗师、虚淡(圣人)
    体修等级:炼体、破石、燕行、斩水、大宗师、无我(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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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敷药
    纤长的手指抚上青痕错布的背脊,轻柔得仿佛在作画般小心翼翼。
    徐妄之清楚地看到这些新伤下无法遮盖的旧疤,最严重的一处是在后心口,他几乎能够想象当初一剑穿胸的残忍画面。
    痛吗?徐妄之忍不住问。
    清凉的药膏被他敷在伤处,羽毛般的触碰几乎让程赢呼吸不稳,让他分不清背上的凉意到底来自灵药还是他的手指。
    不痛。程赢张口,嗓音微哑。
    徐妄之顺着他背脊往下,慢慢擦着药,最重的那抹剑伤在他侧腰处,已经不出血了。
    感受到指下接触的皮肉逐渐升温,徐妄之轻轻皱起眉来:你身体好像有点烫,是不是发热了?
    突兀的问话,让程赢不由攥紧手中的床褥一角。
    上完药再让医官来看看。程赢道,语气平静。
    然而紧绷的身体泄漏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剑伤又渗出了些血来,蜿蜒流下。
    徐妄之眉头皱了一下,想也不想就伸手按在蜿蜒留下的血痕之上:你流血了。
    程赢额角一跳,反手攥住他的手指拉开,回头看他。
    徐妄之吓了一跳,下意识抬眼看他。
    无辜的下垂眼单纯疑惑。
    程赢攥着他的手紧了紧。
    啊,痛!徐妄之试图甩开他的手。
    程赢松了松手,只是没有放开他,而是看向两人相握的手。
    他的手和他的手指,都沾着他的血。
    奇异的满足感让程赢舔了下发干的唇:抱歉。
    随后,他不舍地松开了手。
    徐妄之:我刚刚弄痛你了?
    程赢心里一软,明明是被自己捏痛了手,却在问自己痛不痛。
    不痛,我看不见伤,你帮我把药粉撒上去就可以。说着,程赢再次背过身去。
    哦。徐妄之边答应着,边帮他处理好,也没顾得上手上沾到的血。
    等终于处理好他背上的伤,徐妄之才舒了口气起身: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程赢坐在床上,抬头看他,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他沾上血色的手指上:你的手
    徐妄之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没事,我回去再洗。
    嗯。
    当夜,程赢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梦中徐妄之如同白天一样为他上药,手指也一样沾上了他的血。
    可是当他问他,你的手
    徐妄之却是笑着睨他,这是你的血,你说怎么办?
    程赢闻言,伸出手,重新攥起他的手指。
    血色染上白玉指尖,仿佛红梅飘落雪地。
    徐妄之看着他。
    程赢垂眸,低头,启唇,将血迹舔去,呼吸灼热,放肆到几乎想将白雪含化在口中
    梦醒后,程赢再也睡不着。
    轻盈的身影从院中一跃而上,立在无题斋主屋屋顶。
    几乎是他落上屋脊的那一刻,另一道黑影紧随而至。
    不是护卫,还要当值?行甲问。
    程赢弯腰坐下:出来透透气。
    到主屋屋顶透气?行甲犹豫要不要赶人。
    程赢:你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里守着。
    这不还是守夜吗?
    行甲:多谢,不过我们暗卫没有替班的规矩。
    也行。程赢终于抬眼看他,不过这个位置对于暗卫来说似乎不太合适。
    行甲未再多言,确定程赢不是危险人物之后,重新隐回暗处。
    翌日,城主书房
    庆甲来向徐妄之禀报近日城中动向。
    封城之后逗留城中的数十名修士,按照少城主吩咐,以贵客之礼待之,同时暗中招纳其中本就有意投靠凤庆城的几位为城主府客卿,混在其中,以钳众修士之口,初具成效。只是属下担心封城时间越长,人心愈加惶惶,城主重伤之事恐怕瞒不下去。庆甲道。
    徐妄之:此事本也没有打算隐瞒太久,明日我会去趟青冥山,城主伤势稳定的话,再对外公开此事。
    庆甲:是。
    还有其他事吗?徐妄之问。
    庆甲沉默片刻,单膝跪地:属下向少城主请罪,昨日城门处那一剑
    不必说了。徐妄之打断了他,我知你忠于城主,下去吧。
    庆甲愕然,他没想到徐妄之竟然早已察觉却未追究,请罪于他不过是全了对城主的忠心,但徐妄之的话却让他羞愧难当。
    是。他垂下头,转身出了书房。
    书房的门缓缓阖上,清婉端着点心从侧门进来。
    少爷为何对庆甲网开一面?
    我知道城中有许多人同他一样,不是忠于凤庆城,不是忠于徐家,而只是忠于我父亲,他们是我父亲的剑、是我父亲的眼、是我父亲的口、是我父亲的耳说到这里,徐妄之狡黠一笑,也将是我的。
    清婉心底一怔:城主回来见到少爷,一定会很欣慰。
    放下点心,清婉退了下去。
    她支着伞穿过院落,在廊外看见了站在雨中的庆甲。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少爷已经不是曾经的少爷了。她轻轻叹息。
    庆甲:是我狭隘了。
    他不信十几年的性情真的会在短短数月天翻地覆,但事实摆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一行人时隔数日重新回到青冥山,程赢带着徐妄之,穿过迷雾林进入秘境。
    你们来了。
    山洞外,方镜轩本来正闭目修行,听见动静,起身迎了过去。
    徐妄之往山洞看去:我爹恢复得怎么样?
    不知何时,山洞已经被一层结界封住,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方镜轩:这是大宗师闭关时会设下的结界,想来他是在恢复中有了什么新的顿悟,自行闭关突破了。
    这也行?
    徐妄之:闭关应该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的吧?
    方镜轩点头:我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出来。
    既然父亲伤势已经无碍,舅父你先跟我们一起出去吧?封城之令也差不多该解了,我需要您。徐妄之道。
    方镜轩:嗯,城中之事确实需要人处理,我跟你们出去,之后定时过来看看便好。
    这一趟,徐妄之迎回了方镜轩,肩上的担子顿时轻松了不少。
    回城的第一件事,他便下令重开城门,并让庆甲把城主伤势已无大碍,现在正在闭关的消息传了出去。
    修士闭关修炼是常事,见城主府一切如常,城中百姓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
    啊
    这日,城主府中无题斋,传出一阵惨叫。
    路过的下人面露惊异,被守在外面的向善打发走:看什么看,少爷拔罐呢。
    下人:???
    屋内,徐妄之嘴里被塞进一块干净的布免得他咬伤自己,便再叫不出来,额上满是因为不堪忍痛冒出的汗,攥着被角的手指几近扭曲。
    方镜轩坐在一旁:洗灵根怎么可能轻松,忍一忍。
    徐妄之:唔唔唔(太!疼!了!)
    撕心裂肺、抽筋剥骨的痛苦差不多也就是他现在感受到的程度了吧。
    屋外,程赢靠在门柱上,听着里面的声音,眉头紧皱。
    行甲看他脸色实在难看,安抚道:放心,洗灵根过程虽然辛苦,但是不会有危险,我听说三禾峰好几个长老的子孙都洗过灵根,之后再用灵宝养着,现在修为都不错。
    虽说洗灵根是逆天的事,但以城主对少爷的爱护,之后的天罚也不算大事。
    程赢看着紧闭的房门:他想要的,逆天又算什么。
    行甲诧异地看他一眼,但很快就收回目光,心想,少爷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洗灵根的过程是痛苦的,徐妄之只觉得自己仿佛无数次死过去又活过来,十分折磨。
    如果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可能真的会忍不住选择去死也不想承受这种痛苦。
    听说其他家给孩子洗灵根都会绑住他们的手脚以免他们自残,我没绑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方镜轩问他。
    徐妄之已经痛到听不懂他的问题了,全部心神都用来承受那几乎连魂魄都要被撕碎般的痛苦。
    方镜轩自然知道他没法回答,于是自问自答道:如果你连洗灵根都挺不过去,我觉得中止此事对你会更好一点。
    所以只要你有丝毫自残的举动,我就会出手,中止此事,听懂了吗?
    徐妄之听懂了。
    正巧捂嘴的布巾因为他激烈的动作掉了,徐妄之开口,嗓音沙哑,隐隐含笑。
    舅父,我很惜命的。
    第三天,旭日东升,方镜轩终于出来。
    向善正打着盹,猛然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立刻清醒。
    方镜轩正要离开无题斋,看到他,仿佛突然想起来般,吩咐道:给你们少爷准备热水,他需要沐浴更衣。
    是。向善应了,忙吩咐仆役去备热水。
    再抬头一看,方镜轩已经离开。
    回头见程赢已经先他一步进了屋子,向善连忙跟上。
    只是屋里的人并不欢迎他们。
    程赢你站住,不要过来!
    层层帷帐下,徐妄之声音沙哑,语气却异常坚定。
    向善,先让人给我备洗澡水。
    向善:是。
    帷帐后没了声音。
    程赢抿了下唇,向前一步,但终究没有再靠近:你没事吧?
    他关切的语气让徐妄之觉得自己刚刚吼对方似乎有些过分了。
    再开口语气不自觉放轻了些:我没事,你先出去,等我换身衣服再说。
    程赢:好。
    床榻上,徐妄之回想起他刚清醒时问方镜轩的那句傻话。
    舅父,我怎么跟刚从泥潭里出来似的?
    方镜轩憋笑:正常,这都是你凡人身躯被洗出来的东西。
    洗完澡,徐妄之才重新活过来,想起来刚刚程赢关心自己的语气,便对向善道:你去叫程赢过来书房吧。
    等人的时候,徐妄之拿起之前方镜轩就给他备好的修行入门书籍,粗略翻阅了起来。
    虽然知道徐妄之没事,但不知为何,没有亲眼见到人,程赢心里就仿佛悬着什么事一般,无法安心。
    听向善说徐妄之在找他,他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往书房去。
    推开书房的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桌前安静看着书的人。
    那人平日总是束起的发今日慵懒地披着,丹唇不点自红,一缕墨色发丝垂在身前,随着翻书的动作轻微摆动。
    徐妄之听见程赢开门的声音,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开口,忍不住抬头疑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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