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是林滚滚本熊还是《皆大欢喜》里的哪个演员啊?】
【xswl,林滚滚也有真情实感的粉丝了。】
【林滚滚,你上网的事你家主人知道吗?】
【不许这样说我们林滚滚,伤到人家小熊熊的自尊心了!不行,我也要去笑一会儿哈哈哈哈!】
袁缘那叫一个郁闷,哼,今晚小爷不睡了,跟你们杠到底!
正敲击键盘继续反驳,话打了一半突然听到门外响起十分轻微的脚步声。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不然若在以往,十米外他都能听到,现在人已经到门口了,他才察觉到。
谁来了?不是都回家了吗?愣了一瞬后,袁缘手忙脚乱,匆匆关掉星网通的界面,却来不及按下光脑的电源开关。紧接着往地上一扑,落地成熊。
林臻推门而入,和曲着两条后腿跪趴在地上的熊崽子大眼对小眼。
小东西,动作还挺快。
不过桌子上的光脑和椅子都歪着,分明刚刚有人动过。
熊崽子喜欢玩光脑?看不出还是个网瘾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袁缘:给您提前拜个早年,您看我这姿势跪得标准吗?
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调整到晚上九点,免得大家熬夜看文,么么哒!
29.《皆大欢喜》
林臻上前两步, 西装裤一提在熊崽子面前蹲下来,看着那双眼神躲闪的黑豆眼,慢条斯理地说:林滚滚, 你给我行这么大个礼, 是想讨红包吗?
袁缘:
才不是!他下意识地收回两条后腿, 坐在地毯上。
林臻笑了笑,又问:快半夜12点了你还不睡, 跑到我房里捣什么乱?
袁缘有点慌,转念想想林臻又没有证据,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于是和往常一样无辜地哼哧两声, 用大头去蹭他的手。
林臻却无动于衷,没像以前那样摸他的脑袋,收敛了笑意, 声线带着不近人情的几分冷意:你老是这么不听话,让我很失望。
袁缘霎时又慌了, 原本燥热的身体也跟着发冷,心里拔凉拔凉的, 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惴惴不安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那双深遂狭长的眸子笼在阴影里,让他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棱角分明的薄唇嘴角向下, 像刀子一样锋利。
林臻自顾自地说:你知道我刚才去干什么了吗?我去了一家俱乐部,和有阵子没见面的发小聚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他家波比的几个视频。
波比是谁你还记得吗?是我发小家的边牧, 不止聪明,还特别温顺听话,令行禁止。不像你, 阳奉阴违,总是把主人的话当成耳旁风。当初我要是听他的劝,也养一条边牧,现在就不必这么操心了。
袁缘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只怕大半夜的被林臻赶出家门去,急得用两只爪子抱住他的手臂,叫道:昂,嘤嘤!
我也听话,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以后再也不偷玩光脑了,也不偷喝你的酒,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叫我撵狗我绝不追鸡,你别不要我啊!
林臻没理他,对熊崽子的慌乱视若无睹,继续道:还有我初恋家的兔子,小小一只毛团,吃得少,不闹人,带出门也方便。而且还特别乖巧,冬天的时候每天都给主人捂手暖脚,像件贴心的小棉袄。
什么,还有初恋?!是谁?我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
袁缘又急又怒,脑子里热血冲头,心里呼啦啦窜起一股熊熊燃烧的妒火,烧断了残存的一丝理智。
一阵白光闪过,咻的一下他再次变身为人,两只手扒着林臻的膝盖,口不择言地说:我我我我也会捂手暖脚!不,我不止会暖脚,还、还会暖床,36种花式的,比兔子有用多了!
小东西,总算现形了。
林臻微微一笑,敛去眸子里的冷意,摸了摸少年头上尚未褪去的毛耳朵:是吗,那就表演一个来看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回家前也看了视频,但眼睁睁目睹自家熊崽子在自己面前大变活人,冲击力还是不小的。
而且林滚滚变的少年还相当漂亮。上回在河边发现他时身上瘦巴巴得像竹竿,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长了一些肉,气色好多了,人也显得越发俊秀,是那种很上镜的巴掌小脸。
皮肤很白,但和白种人那种缺乏血色的冷白不同,是黄种人才有的暖白,身体像用一整块上好的玉雕出来的,温润柔滑,看上去手感极佳。
林臻在娱乐圈阅人无数,这个少年虽然算不上绝色,却很合他的眼缘。尤其是长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黑发黑眸,让他越看越舒服。
袁缘:
他不知道林臻在想什么,只是一下子哽住了,石化当场。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说了什么?我怎么突然就变身了?
完蛋了,这回彻底完蛋了,果然喝酒误事。
不对,林臻为什么这么冷静,一点也没有突遇不科学事件的震惊反应?难道他早就怀疑自己了,刚才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逼他变成人?甚至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好的?
袁缘越想越怕,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先前喝的酒尽数化作冷汗流了出来。
自己当着林臻的面变身成人,成精的事再也瞒不下去,这可不是还要不要他这个宠物的问题了,搞不好连小命都要丢掉。
曾经设想过被人拉去实验室切片研究的画面不受控制地从脑海里冒出来,袁缘吓得整个脸都白了。
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再次变成熊猫,甩掉林臻仍然搭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没头苍蝇似的在卧室里团团转了一圈,最后慌不择路地要往门外冲。
不好,刚才自己是不是演过头了,把小东西吓坏了?林臻一边在心里反省,一边长腿一迈,挡在卧室门口,说: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袁缘抬起头,战战兢兢地望着表情莫测的男人,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林臻再次蹲下来,尽量语气温和道:听我说,我早就知道你能变成人。那晚在悬崖上拍戏,你失足坠崖掉进河里,我下到山谷,顺着河找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人形,过了几分钟才又变成熊猫。
袁缘如同被雷劈了一样,那么早吗?为什么他后来苏醒后完全没印象?!
关键是事发到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林臻居然一直忍到现在才说,这个男人好可怕!
看着那张毛脸流露出来的惊恐神色和你为什么不早点说的控诉表情,林臻有点好笑,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长腿交叠,说:你放心,我不会丢了你,也不会让人把你抓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前提是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能变成人,又是什么时候成精的。
袁缘信了,林臻的表情和语气很有说服力,不知不觉就能让人产生信服感。况且他不信也不行,以林臻的实力和手段,真要把他怎么样肯定有一百种办法,他身单力微想跑也跑不掉,还是坦白从宽吧。
于是他开口道:嗯,昂昂,吭吭。
说了一串发现是熊言熊语,林臻听不懂,索性又变成人,嗫嚅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叫袁缘,不是阿尔法星人,我的故乡是地球的中国,半年前有天一觉醒来就变成了林滚滚。
林臻点点头:难怪会变成林滚滚,圆圆滚滚。
不、不是那个圆,是土字头的袁和缘分的缘。袁缘红了脸,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解释,我会变成林滚滚,大概是因为工作太累了,每天都觉得很辛苦,睡觉前经常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变成大熊猫,可以吃喝不愁,轻轻松松地日子嗯,在我们那里大熊猫是中国的特有动物,数量稀少,享受国宝待遇,不像在阿尔法星是普通家养的宠物,有钱就能买到。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袁缘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半年来发生的事全都交待了,包括那次离家出走的细节。
只不过他没说自己是莫名其妙吃菲欧娜的醋才有此一举,只道自己年少轻狂想出去占山为王,自立门户,结果被残酷的现实教育了一番,所以在林臻找到他后就灰溜溜地跟着回来了。
林臻内心十分震惊,这比他看过的所有小说、演过的所有电影都要不可思议,但他没有表现出惊诧来,只是耐心地听这个自称叫袁缘的少年拉拉杂杂地讲述。
我本来以为就这样当一辈子熊猫了,结果十月份你出差在航空港被黑粉骚扰,我偷偷用你的光脑上网,发现很多人造谣生事说话很难听。我当时气不过,想反驳但打字很不方便,然后忽然就变成了人我不敢告诉你,也不敢和别人说,怕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把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袁缘还是有点忐忑,加上醒了酒,光着身子半天有点冷了,便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而且林臻衬衣西裤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自己则不着寸缕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对比实在太强烈。虽然大家都是男人,还是让袁缘生出几分羞耻之心,他不敢提要求,只能用胳膊抱着身体蹲在地上,尽量挡住自己的隐私部位。
林臻在那具光洁匀称白得发光的身体上扫了一眼,也觉这样有些不妥。
严谨点说,袁缘并非完全赤、身露、体,脖子上还系着一只红色的丝绒蝴蝶结。但正因如此,红白对比强烈,画面比大尺度的限制级电影还要刺激。
林臻移开视线,及时勒住自己发散的思绪,随即起身走到衣帽间,随手取了一件长款风衣,出来递给袁缘:先穿着。
是自己每次偷玩光脑都穿的那一件。袁缘如获至宝,赶紧接过来披在身上,系上腰带,然后把半张脸埋在宽大的衣领里,悄悄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
林臻眉锋微挑,看这样子是个惯犯了。
他的风衣对少年来说显然宽大了不少,衬得整个人越发小小一只,青涩又无辜。衣摆底下露着一双赤足,踩在浅啡色的长毛地毯上,由于久不见阳光,脚背白得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脚趾肚圆圆的,灵活地动了动,像十只调皮的小玩偶。
袁缘身体暖和了,心里也安定了不少,他便继续往下讲。
今晚跨年夜,安德鲁大叔他们都回家了,你也出门和朋友过节去了,我想自己庆祝一下,就变成了人。我没干别的坏事,就在楼下偷偷喝了半杯你的红酒,然后到卧室玩光脑,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没来得及躲。
说到这里袁缘还有点小委屈,他哪里知道林臻过个节还存着让他现形的心思,居然会杀个回马枪,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行了,之前的事就算了,我不会追究。林臻不禁唇角微扬,见袁缘抖了抖毛耳朵,觉得挺有趣,忍不住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袁缘觉得又痒又麻,一下子红了脸,心里暗暗使劲,憋了一会儿才把熊猫耳朵收回去,变成人类的耳朵,然后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算熊猫还是算人?我能干什么呢?
紧接着警惕地加了一句:你刚才说了不会丢了我,不能反悔!
在这个世界上林臻是他唯一可以倚仗的人了,他必须抓紧这根救命稻草才行。
当然。
林臻很清楚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后果必然不堪设想,有些事哪怕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没办法解决。
袁缘要是被人抓走或受到什么伤害,那是他不愿看到的结果。
林滚滚以前是他家的熊猫,就算现在成精能变成人了,那也是他的人,绝不允许其他人来插手干涉。
想定之后他便道:那么我来安排。我找人给你弄一个身份,挂在我的户口上,用你自己的本名。对外就说是我父亲一个朋友的孩子,家里出了变故没有其他亲人才来投靠我。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
袁缘一听又惊又喜,有了户口和身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人类形象走出去了,而不是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在家里。
林臻见他满脸放光,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忽然又起了逗弄的心思:那你要怎么感谢我?替我暖床吗?
呃袁缘哽了一下,脸上有点红,那会儿生怕被林臻扔了,一时情急之下随口胡编了一句,他会暖个鬼的床,换成别的行吗?我可以给你端茶送水,或者修剪草坪,还可以给你做饭。
虽然手艺一般般,只是勉强能入口的水平。
不用,这些都有人做。林臻一口否定了,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袁缘还没成年,这种错误可不能犯,你想继续演戏吗?
袁缘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大了:想啊,可以吗?
可以,不过要看你表现。林臻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如果演不好,让人说我任人唯亲,胡乱捧人什么的,那就回来给我修剪草坪吧。
袁缘欣喜若狂,点头如同鸡啄米:我会努力演好的,保证不给你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