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堂被赵凌云说得又坐下了,他也长不了翅膀,他这会儿着急有个屁用,而且钱五少觉得赵凌云说得有道理。
“我帮你打,”钱堂跟赵凌云说。
赵凌云说:“成啊。”
钱堂:“那接下来呢?咱们要怎么办?”
赵凌云指一指冯太医,说:“就看咱们冯大人的了。”
冯太医低头看看手里的钎子,懂了,还得是他去冲峰陷阵。
“不难,”赵凌云跟冯太医说。
冯太医:“彦泰要是还不信呢?”
赵凌云:“那咱们就再想办法,大善人又不是只有彦泰这一个儿子。”
冯太医只能说:“好吧。”
跟着赵凌云走了这一路,苦不苦累不累的,冯太医就不说了,他现在反正是有点认命了,不认不行。
高三少问:“那我要往玉锋关传什么消息?”
刚才说的话,赵大老爷你还记得吗?
赵凌云:“哦哦对,粮草嘛,你传消息回去要粮草,夏阁老不会空着手来的,跟他要。”
钱堂不相信道:“你怎么知道夏老头儿能带粮草过来?”
赵凌云说:“我写封信给夏老头儿,三侄儿你帮我送回去。”
送信这个没问题,高三少就点了点头。
钱堂说:“赵大我担心啊,咱们把粮草给了二胡,万一咱们这是肉包子打狗了呢?二胡这人能成事吗?”
赵凌云:“这我哪知道?这种事不都得试了才知道吗?”
高三少都吃惊了,和着现在是什么都不确定啊?
赵凌云:“粮草跟人命不能比,没了就没了,来年可以再种出来的东西,钱五你别把它看得太重,咱们把人命保住就完了。”
钱堂不吭声了,赵凌云这话这毛病,跟人命比起来,那粮草的确排不上号。
冯太医就听不下去,开口道:”你说得轻巧,横竖不用你去种地。”
赵凌云:“这是我命好,我都投胎做了国公爷的大儿子了,我还种什么地?你还想跟命这玩意儿讲道理?”
冯太医想让赵凌云再去投一回胎,但他又做不到,所以就只能坐着生闷气了。
把冯太医说得不吭声了,赵凌云就喊吴三,说:“那个三哥啊,你去跟钦尔沁的人说一声,让他们给我三侄儿他们收拾住的地方。”
吴三:“三少爷要住下?”
赵凌云:“送信又不用他自己跑腿。”
吴三就看高三少。
高三少这会儿正发着懵,自己跟赵凌云谁是正常人,高三少这会儿搞不清楚了。这几位说话,他愣是插不上嘴啊,如果这几位是正常人,那不就显得他不是正常人了吗?
“你想回去吗?”看高三少不说话,赵凌云就问了他这三侄儿一句。
高三少:“我要回去吗?”
赵凌云:“我这不是问你吗?”
高三少说:“我,我不知道。”
赵凌云几个人:“……”
高家的这位三少爷挺憨厚的啊,什么叫你不知道?
钱堂手指头戳赵凌云一下,说:“这是你三侄儿。”
你的侄子,你负责。
赵凌云看高三少看了半晌,说:“那就不走,你写封信给你哥哥报个平安。”
高三少说:“我们就等着?”
赵凌云:“等几天,这个时候不能慌。”
高三少想说我没慌的,但看赵凌云已经掉脸跟钱堂,吴三商量,要怎么给夏照清写信的事了,高三少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跟赵凌云又说了几句话后,吴三出帐去了。
高三少就想,这是商量好了?
钱堂下巴冲阿年、阿岁那边抬了一下,问赵凌云:“这俩儿要怎么安排?
赵凌云把手搭在了阿岁的小脑袋上,说:“他俩跟我一个帐篷,我看这俩小崽子再跑一个试试。”
钱堂:“凭他俩的本事,他俩要真想跑,你拦得住啊。”
不是他看不起赵凌云,真要动手,赵凌云是能打得过阿年,还得能打得阿岁?
阿岁说:“我不会跑,我要等大夫人。”
赵凌云:“你老实给我待着,敢跑我就跟大夫人说,打断你的腿。”
阿岁:“大夫人不会的。”
赵凌云:“那你就试试,我是她相公,你呢?”
阿岁想说江明月是他姐的,可,江明月是赵凌云明媒正娶的夫人,他跟江明月……,阿岁突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姐弟要怎么认啊?也结拜吗?
“你俩就别争这个了,”冯太医这时站起了身,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得出去缓缓去,“我,我去看看哈善。”
“那行,”赵凌云忙就说:“让三哥……”
冯太医:“吴三去给三少爷他们安排住宿的地方了。”
这还是你赵凌云支派吴三去办的事儿,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忘了?
赵凌云:“除了三哥咱们这儿也没人会说关外话了啊,来来,冯大人,我陪您去,我正好也要跟彦泰说说话。”
赵凌云跟冯太医说着话就走了。
帐篷里就剩下钱堂跟高三少大眼瞪小眼了。
钱堂指一指高三少的身后,说:“这俩是你的侍卫?叫什么名字?”
高三少:“……”
这要是跟他聊天了?
阿岁:“大陶小陶是亲兵。”
钱堂从善如流,“哦,那三少爷你的这两个亲兵叫什么名字?”
阿岁:“大陶和小陶啊。”
钱五少:“……”
有这小崽子在,他跟高老三没法儿聊天啊。
钱堂换了个话题:“今天的天气还不错。”
阿岁看着钱堂都有些担心了,说:“五少爷,外面下雪了。”
下雪的沙沙声这么大,你都听不见?
钱堂非常嫌弃地看阿岁一眼,这对双胞胎,阿年是成天不说话,让人怀疑是个哑巴,阿岁就是成天小嘴叭叭的,京城街头说书的,都没这小崽子话多,这俩为什么不能均一点呢?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钱堂干脆问高三少说。
高三少摇摇头,他不介意跟钱堂聊天,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阿岁看高三少不说话,便问钱堂说:“我家大夫人什么时候过来?她……”
“我不想跟你聊天,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钱堂十分“冷酷无情”地打断了阿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