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就是想这么做。打开门,躺在那个房间、那张床上的时候,感觉很好。”
“如果我们是在以前或以后认识,会是什么样呢?”
欧海洋和丁丁谈着这样的话题,咖啡的浓香弥漫在空气中,让欧海洋觉不到一丝的真实。他今天是和同事一起来的,走进咖啡屋,第一眼见到的却是丁丁。她在阳光的照耀下,身子发出虚幻的光芒。欧海洋有一刹那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丁丁确确实实坐在那里,让他忍不住靠近她。
他们在一起吃饭,丁丁要了个牛排,煎好的牛排发出吱吱的响声,牛油的香味夹杂着洋葱的香味,扑鼻而来。
吃完东西,丁丁的脸色明显好看了很多。她笑嘻嘻地看着欧海洋,看着这个男人真切地坐在自己的对面,心情在这一刻和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
“下午你做什么?”
“你呢?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下午不用上班吗?”
“可以不去。”
“那我们做点什么吧?”
两个人站起来,一起往屋外走去,推开门,热浪涌过来,又回到了现实。
欧海洋开车,丁丁坐在旁边,已经过了很多个十字路口,欧海洋不知道该在哪里停下。他看看丁丁,丁丁只是注视着前方。
经过一家酒店的时候,丁丁说,在这里停下吧。
车子一个急刹车,进了酒店的停车场。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下了车,欧海洋拉着丁丁的手,一步步走向酒店。这一段路程显得那么长,欧海洋简直是在用脚丈量着地面一步步前进的。他想了很多,想到小乐,想到陈绒,想到苏州的那一晚。当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已经走进了酒店。
这些日子,欧海洋成了丁丁的影子。欧海洋原本以为那一次的出轨以后,再不会和丁丁见面。可是,当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想着和她下一次的见面了。
他陪丁丁四处闲逛,他有一种感觉,错过了这次,他和丁丁就永远不会见面了。丁丁就像这个城市的过客,匆匆地来,匆匆地去。
这种感觉让欧海洋欲罢不能,明明知道现在这么做是错的,明明知道自己和丁丁没有结果,可他还是迷恋着她,可能越是无望的爱情越具有凄迷的美吧。
他们去了一趟苏州,住进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宾馆。欧海洋觉得,这一次,丁丁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以前的丁丁做任何事都是漫不经心的,不管是玩还是说话,都是率性而为。可是,现在的丁丁无论做什么事都表现出一股疯狂的执著来。她看东西时,眼神里总是先显出初见时的好奇和惊喜,继而又是绝望的留恋。欧海洋笑她,不要这样刻意地盯着它看嘛,它又不会飞走。丁丁笑笑说,它不会走,可我会。
**的时候,丁丁却显得异常地温柔、平静。他们静静地**,紧紧地拥抱对方,深深地吻着,好像分别了十年之久的情人。**原来不光是惊涛骇浪,细水长流也别有一种风味。他们似乎不是在**,而是在享受**。
**的时候,丁丁苍白的脸上显现出桃红色,乌黑的长发散乱地铺在雪白的床单上,有一种奇异的美。她很瘦,雪白的皮肤下是跳动的蓝色经脉。
欧海洋看着身子下的女人,一股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她上床。这种感觉让欧海洋很不舒服,他就像一个吸了海洛因的人,欲罢不能。
陈绒本来在和一个学生谈心的,可是当她无意间向学校外的马路上看去时,她却看见了丁丁和欧海洋。显然是欧海洋送丁丁回来的。他们面对面地站着,几分钟后,欧海洋吻了吻丁丁的脸,丁丁拥抱住了欧海洋。陈绒觉得这个拥抱非常漫长。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在看,聚精会神,忘记了旁边站着的一头雾水的学生。
“陈老师,陈老师!”学生轻轻地喊她,她才惊觉,让学生回了教室。再回头看时,欧海洋的车已经走了,丁丁正向学校走来。
陈绒再也没有心思上课,叮嘱了班长几句,把语文课改成了自习课,就匆匆地朝寝室跑去,她非常想听听丁丁的解释。
到寝室门口的时候,陈绒看到丁丁蹲在门口,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化了挺浓的妆,但疲倦和虚弱还是无可抵挡地显露出来。
陈绒把丁丁扶进寝室,看着丁丁这个样子,本来还想兴师问罪的陈绒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势头。她坐在床边,看着丁丁。
丁丁大口地呼吸着,这种呼吸方式让陈绒觉得非常不舒服,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别扭起来,每吸一口气都极不自然。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丁丁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笑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太累了,歇歇就好了。”说完就闭上眼睛。
半晌,丁丁突然睁开眼睛,问道:“小绒,你说要是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陈绒愕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下午,陈绒打电话给丁恪。这是丁恪结婚后,陈绒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电话通了,那头传来丁恪的声音,陈绒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以为自己会很冷静,可是,听到他的声音时,她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近来还好吗?”丁恪的声音一如以前般平缓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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