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男主怀里闭上眼睛。
顾寒洲眸色晦暗,看向怀里少年。
少年眼睫微湿,皮肤白皙的泛着光,领口敞露在外。
唇.瓣红润,唇角沾着尚未干涸的酒渍。
沸.腾血液灌进四肢百骸,蚂蚁在骨骼中攀爬,钻进心脏深处,牵扯出复杂紊乱的麻.痒。
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扼制住骨骼深处的痒.意。
指节不着痕迹地搭在熟睡少年的唇角,轻轻擦拭掉那处湿.润水光。
他将指尖探进去,触到温热的湿.润。
更强烈的妄念涌现,火山岩浆暗流涌动,随时可能爆发。
他勉强维持住最后的理智,轻声提醒道:哥,别睡了。
我们该走了。
纪安澈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呼吸有规律起伏,明显是睡得很沉。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只剩下眼前的人,清楚明亮地躺在他怀里。
只要他稍微低头
骨缝中的瘙.痒愈发剧烈,心脏都不堪重负,发出擂鼓般响声。他忐忑不安地蜷缩起指尖,妄图压下这种陌生的情绪。
理智溃不成军地粉碎瓦解。
顾寒洲最终还是鬼迷心窍。
他抬起少年下颌。
微微俯身。
近乎虔诚地吻上去。
微凉柔软的触感传来。
盛夏蝉鸣声在窗外回响。
哥哥的味道,仿佛清冽的柠檬糖。
是甜的。
漫天星光月色倾倒,温柔的令人心醉。
他好像喜欢上了这个人。
可是,
上辈子这个人背叛了他。
第26章 哥哥好可爱想
第二天。
纪安澈睁开惺忪睡眼, 脑袋一抽一抽的犯着疼。
他捂着头,艰难地坐起身。发现他正在自己家里的卧室。
昨晚不是去和男主喝酒了么。
零星的记忆浮现出来,他好像喝醉断片了。
卧室门被推开, 顾寒洲端着碗热汤走进卧室, 眉眼温润,哥, 你醒了。
这里有醒酒汤, 快来喝点。
纪安澈低头看, 发现他身上衣服都没了,只剩条内.裤。
欸?我衣服哪儿去了?
纪安澈视线转向站在门口的男主, 惊讶道:你帮我脱的吗?
顾寒洲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 点头说:哥, 你的衣服沾了酒。上面全都是酒味, 我就帮你脱了。
兄弟之间互相帮忙脱个衣服是很正常的事情, 纪安澈没多在意。
左下方腰侧突然传来些微疼痛。
纪安澈低下头看到腰侧的红痕,嘟囔道:怎么又有蚊子包。
白皙皮肤上红痕看起来格外明显。
他指尖触上去, 红肿处泛开丝丝缕缕的疼痛,嘶好疼。这蚊子也太毒了。
顾寒洲喉结滚动了一下, 神色如常地问:哥, 需要我帮你抹点药膏吗?
不用了。
纪安澈掀开被子,光.裸着身体下床去拿衣服,问:现在几点了?
半天没听到说话声。他扭过头, 看到顾寒洲脸颊微红, 漆黑眼眸紧紧地盯着他。
纪安澈奇怪道:盯着我看什么,我又没腹肌。
难道你有腹肌吗?
顾寒洲红着耳根, 小声说:有。
你竟然有腹肌, 快让我看看。纪安澈眼眸泛起亮光, 兴奋地朝顾寒洲扑过去。
顾寒洲瞳孔骤缩,匆忙转身想逃开,奈何还是被少年紧紧抓住手腕,他放软嗓音恳求道:哥,你放开我。
你躲什么呀。纪安澈眉眼含着兴味。
你叫吧。
纪安澈葱白指尖挑起顾寒洲下颌,邪魅一笑道,你叫的越厉害,都没有人会来救你。
顾寒洲看到少年细腻雪白的皮肤,体表温度持续升高,脸颊愈发滚烫。
纪安澈现在没穿衣服,顾寒洲想推开他,都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
放在哪个地方都不合适。
纪安澈往前走步步紧逼,附在他耳边调笑道:你叫的越大声,我越兴奋。
顾寒洲脸颊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匆忙往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他鼻尖浸出汗液,浑身紧绷地像一座雕像,嗓音带了丝可怜的求饶,哥,你先把衣服穿上。
纪安澈手肘撑在墙壁,把顾寒洲圈占在双臂之间。
他啧了一声,我没穿衣服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
再说看个腹肌而已,你躲什么,我又不是要看你的咳咳
纪安澈匆忙刹住话题,耳根浮起可疑的薄红。
他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眼含期待,乖,快让哥看看你的腹肌。
顾寒洲喉间溢出叹息,神情含着几分无奈的宠溺。
指节搭在衬衫纽扣,作势即将要解开。
动作慢吞吞的,一个纽扣能解一百年。
纪安澈等的不耐烦,干脆直接上手去帮他解开纽扣。
顾小洲你怎么回事,磨磨蹭蹭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搞得我像是强迫良家妇男的恶霸。
顾寒洲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去看那身白到晃眼的皮肉。害怕被少年发现那些见不得光的隐秘心思。
他嗓音喑哑,提醒道:哥,快八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去上课了。
靠,班主任的课,要迟到了!纪安澈匆忙松开男主,往衣柜那边跑过去。
仓促把衣服穿好,纪安澈突然想起来,哎,你还没让我看你的腹肌呢!
话还没说完,顾寒洲已经推开门逃出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
???看个腹肌而已。
至于么!
纪安澈背上书包跟着往外面跑,笑骂道:顾小洲你给我等着。
一路飞奔到教室。
纪安澈气喘吁吁地冲回座位,刚把书包塞进抽屉。
穿职业套装的班主任推开教室门走上讲台,班主任叫宋颂潇,是个瘦瘦高高的女老师,管理学生很严格。她眼神像刀子似的凌厉,扫过下面的学生。
讲课前,我们先来宣布一件事情。
还有一个星期左右我们年级会举行一次月考。又到了检验你们学习成果的时候。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次月考之后会重新分班。如果成绩太差,会离开我们班,由其他班优秀学生顶替进入。
班主任不假辞色道:所以大家现在好好努力,分班的时候我可不会手软,到时候找我求情也没用。
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
啊,不要啊!
纪安澈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用笔尖戳了下男主,在白纸上画了个悲伤的哭脸,小声说悄悄话,我们可能要分开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纪安澈最熟悉的人就是顾寒洲,现在突然要分开,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纪安澈趴在课桌上,悲伤地叹了口气。
突然感觉手肘被人戳了一下。纪安澈转过头,看到顾寒洲递过来一张纸片。
顾寒洲的字迹遒劲俊秀,深蓝色墨水洇透纸张。[不会的]
纪安澈刚看完,课桌上又传来两张纸片。
[我们不会分开]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纪安澈唇角微翘,在[我们会一直在一起]那张纸片上接着潇洒地写了一句话。
[朕允了]
话虽如此,纪安澈心里还是不太乐观。
他对自己的成绩有个大概认识。语文英语生物化学他倒是不发愁,最让他头疼的是数学和物理。数学和物理两门加起来的成绩都没有他一门英语高。可想而知,他的数学和物理有多烂。
一个星期能让成绩突飞猛进这种事情,他只在梦里见过。
纪安澈认命地叹了口气。
算了,随缘吧。
如果真的要分开,他也可以保护男主。只不过肯定没有时时刻刻都待在男主身边那么周全。
万一他离开以后,男主被人欺负怎么办。男主不喜欢向别人诉说伤痛,被欺负了也只会自己忍着不吭声。性格又那么单纯善良,对外界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纪安澈越想越害怕,这次座位一定不能换。
他恍然发现,不就是个换座位的小事么,为什么搞的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
纪安澈神色微怔,心脏涌出酸甜的情绪。
原来在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把顾寒洲放到最重要的位置了么。
刚穿书时,他对男主的情绪大多数是同情心。现在居然连分开都舍不得。
纪安澈撑着下颌,琥珀色眼眸漾开柔软笑意。
难不成真的要和男主在一起过一辈子。
.
突然班主任火急火燎的嗓音传来。
不好意思,占用同学们几分钟时间,我想说一件情节极为恶劣的事情。
班主任神情冷肃地敲了敲桌子,大家都抬头听一下。
昨天晚上我的手机被人偷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偷手机的人就是我们班的某位同学!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谁偷的手机呀。
谁干的这么缺德的事。
谁穷疯了天天偷别人东西,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水滴筹捐助一下那位贫困学子。
大家安静一下,肃静!
班主任用黑板擦重重敲了下课桌,冷声道:希望那位同学可以尽快归还我的手机。手机里有学校的机密资料,资料遗失后会造成重大教学事故。如果截止今天上午十点,那位同学依旧没有来找我,我会去警察局报案。
纪安澈视线偶然瞥到刘利飞身上。
刘利飞手里的钢笔掉到地板。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笔,捡笔的时候手抖个不停,脸色煞白得像鬼一样。
看起来明显不对劲。
难道是刘利飞干的?
脑海中回想起来原著相关剧情,手机确实是刘利飞偷的。
刘利飞偷完手机,原本想直接将手机挂到咸鱼上卖了,后面起了坏心思,将手机偷偷放到顾寒洲的储物柜,把脏水泼到男主身上。
因为涉案金额较大,情节也较为严重,顾寒洲直接被扭送少管所拘留,在个人档案上留下一生的污点。后面回学校又遭到留校查看的处分,后半辈子差不多毁了。
纪安澈捏紧手心。
首先第一件事,得赶紧找到刘利飞偷手机的证据。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对策,就看到刘利飞从座位上站起来。
刘利飞大声说:老师,我要向您揭露一件事情。我知道是谁偷的手机!
全班顿时都扭过头看向刘利飞。
那个人是谁啊?
不会真的是咱们班的人把老师手机偷了吧。要不要脸呀!
到底谁偷的手机啊?快点还回去吧。
刘利飞缓慢转过身,视线直视着后方的顾寒洲,那个人就是顾寒洲。我全都看到了,是顾寒洲偷了老师的手机!
全班同学的视线霎时都集中在顾寒洲身上。
刘利飞知道如果今天不把黑锅栽赃到顾寒洲身上,倒霉得必定是他自己。他还有光辉灿烂的大好前程,不能毁在这里。
刘利飞攥紧拳头,死死咬着牙,额角迸现出青筋,顾寒洲,你妈住精神病院要不少钱吧。该不会是你偷了手机以后见财起意,把手机卖了换钱吧。
纪安澈气笑了,你空口污蔑有证据么。
刘利飞硬着头皮,佯装镇定地说:我就是人证。
那天我亲眼看到,顾寒洲偷偷摸摸地去宋老师办公室,把老师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走了。我当时躲在角落里面,他没有发现我。但我都清楚地看见了。
刘利飞努力心理暗示自己,他面红耳赤地指着顾寒洲质问道:顾寒洲,你既然做了偷东西的事情,就别想抵赖!
全班顿时炸开锅。
毕竟偷耳机的事情刚过去不久,大家也不敢贸然下定论,害怕打脸来得太快。
班主任皱眉,走到顾寒洲面前问:是你偷的吗?
顾寒洲一向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有点不相信顾寒洲会做出这种事情。
顾寒洲轻声说:不是。
刘利飞面容有些神经质的狰狞,尖叫道:他在说慌!老师,他在骗你!
班主任呵斥道:行了。你小点声,我耳朵都快被你吵聋了。
刘利飞只好憋屈地闭上嘴。
数学老师田俊雄走进教室,好奇地问: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班主任叹了口气,我的手机丢了。
班主任指了指外面,咱们出去说。
田俊雄惊讶道:怎么会丢?今早我在办公室桌子上还看到了你的手机。
是啊。班主任头疼地捏住额角,我今早出去开了个会,回来手机就不见了。手机丢了倒是也没什么,主要手机里的文件我没有备份。文件是学校的机密信息,甚至还有这次联合考试的内容。
丢了,我没办法向学校交代啊。
田俊雄喉咙发涩,眼底浑浊不明,那确实有点难搞。
你现在有思路吗?
班主任头疼地按压太阳穴,没有。
办公室和走廊都没有监控,恰好那天办公室老师们都去开例会。我问了一圈,没人知道有谁进办公室了。
我刚才吓唬了一顿我们班学生,希望能把偷东西的贼揪出来。
田俊雄吐出嘴里的烟圈,唉声叹气道:宋老师,我想了想,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不然我良心过不去。
昨天晚上,我叫顾寒洲来了一趟办公室。昨晚只有我们两个在办公室。我当然不可能拿你的手机。
班主任神色惊疑。
田俊雄:我和他谈了一下复试的事情。你也知道,Q大的名额很难得,是学校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很多学生都想要这个名额,竞争太激烈了。
顾寒洲说他也想要这个名额。
班主任诧异说:对啊,这个名额难道不是应该是顾寒洲的么?他可是我们年级学年成绩排第一的学生啊。
田俊雄脸色有些难堪,嗓音带了丝压抑的怒火,但是顾寒洲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他能负担相关费用吗?而且他只是学习好,其他的课外活动从来不参与。现在国家提倡学生综合素质全面发展。他的成绩可能达到了要求,但我觉得他综合素质方面比不上其他同学。刘利飞同学最近的综合表现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