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纪安澈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哥哥若是现在不想穿鞋,
顾寒洲唇角轻扬,嗓音愉悦:那么以后都不用穿了。
纪安澈神色怔愣,磕磕绊绊地问:为什么以后都不用穿鞋?
不会吧,顾寒洲这么小气么。
他只不过是一次没有听顾寒洲的话乖乖穿鞋,顾寒洲竟然要把他的拖鞋扔掉?
顾寒洲这个不孝子,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顾寒洲搂住少年的腰肢,附到少年耳畔呢.喃道:哥哥以后待在床上,自然都不用穿鞋。
???待在床上?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
纪安澈觑了眼顾寒洲的脸色,顾寒洲漆黑瞳孔晦暗压抑,眼神像是在注视猎.物。
感受到危险的侵.略性,纪安澈脸色涨红,气愤道:顾寒洲,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纪安澈忍无可忍地说:就算不像以前那么乖巧可爱,你好歹也做个正常人吧!
似乎被他的话逗笑了,顾寒洲唇角漾开笑意。
哥哥,是这样么。
顾寒洲搂住纪安澈的腰,眉眼纯澈清亮,软着嗓音撒娇,哥哥,我好喜欢你。
纪安澈怔住。
看到顾寒洲清澈眼眸泛着星星点点的温柔爱意,让他忍不住沉.迷。
最喜欢哥哥,哥哥是我的全部世界。
高考之后,我们可以去旅游,去做任何喜欢的事情。想和哥哥去C市看绚烂的烟火。凛冬来临后,想和哥哥去S市滑雪。
我们可以养一只小奶猫,给它起个名字,叫什么呢?糯米?雪糕?
清甜的嗓音掺着糖,搅乱纪安澈的心智。
心脏跳动速度不由得加快。
纪安澈情不自禁晃神,这样熟悉的顾小洲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他招架不住。
如果能每分每秒都和哥哥待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顾寒洲眉眼漾开缱绻笑意,嗓音黏.稠,宛若融化着甜.腻的蜜糖,想把哥哥suo住,戴着金色.jiao链和shoukao,哥哥每天只能躺在g上让我
怒火窜至头顶,纪安澈红着脸,挣脱开顾寒洲的束.缚。
这不是顾小洲,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纪安澈恼羞成怒,狠狠朝顾寒洲揍了一拳,拳头触碰到脸颊皮肤,发出闷重响声。
听到闷重的响声,纪安澈都觉得好疼。
刚才顾寒洲明明能避开,不知为何却没有躲避。
顾寒洲用指节抹掉唇角鲜血,唇角依旧挂着吟吟浅笑,仿佛不知道疼痛,哥哥想揍我,直接说就好,我自己动手。哥哥别不小心伤了自己。
顾寒洲要来握住纪安澈的右手,担心地问:让我看看,哥哥伤到了么。
别碰我。
纪安澈甩开顾寒洲的手腕,怒气冲冲道:你有病么?!
顾寒洲喉结滑动,轻笑:哥哥才知道么。
纪安澈头皮发麻,咬牙道:你病的不轻。
顾寒洲舔掉唇角血迹,眸光诡谲晦暗。
哥哥是我的药啊。
第70章 接吻要紧
纪安澈冷着脸:有病去看医生。
他再也不想搭理顾寒洲这个疯子。
纪安澈走到隔壁房间, 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他随手抽了一块纸巾,擦干净指节不小心沾到的血迹。
这是顾寒洲唇角的血。
擦完以后,纪安澈将弄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无聊的没有事情做, 干脆打开数学练习册开始刷题。
只有数学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天色渐晚。
纪安澈写了两套卷子, 认真复习着化学题。
房间门被推开,旁边传来脚步声, 纪安澈知道是顾寒洲进来了。
他握紧笔尖, 冷漠地低头刷题, 没有分给顾寒洲一丝注意力。
顾寒洲将做好的晚饭,放到纪安澈旁边。
晚饭是莲藕糯米粥, 还有简单的两菜一汤。
饭菜传来袅袅香味, 萦绕在纪安澈鼻尖。
哥哥来吃晚饭吧。
纪安澈低头写着化学配平公式, 仍然没有搭理顾寒洲。
哼, 不吃!
顾寒洲坐到他身边的凳子, 撑着下颌近距离地盯着他。
这么近的距离,纪安澈想忽视都做不到, 顾寒洲的视线仿佛带着股灼烧的热度,一寸寸舔过皮肤。
纪安澈莫名其妙地能感受到, 滚.烫的视线从他的眼睛, 蔓延至唇角,最后在锁骨处流连辗转。
炙.热视线掠过的地方,忍不住泛起酥.麻战.栗感。
纪安澈头皮发麻, 喉结上下滚动。
他身体紧绷, 心里暗自唾弃。
顾寒洲肯定又是在想不健康的内容。
呸!下.流!
敏.感的腰窝处忽然被温热指尖触碰到,电.流窜至头皮。
纪安澈像只受惊的兔子, 惊慌失措地扔掉黑笔。
他红着眼睛, 怒骂道:你下.流!
什么下.流?
顾寒洲神情懵懂, 无辜地将晚饭推到纪安澈面前,我只是想提醒哥哥,要快点吃晚饭。再不吃,饭要凉了。
纪安澈脸颊微红有点尴尬,意识到刚才是他反应过度。
他捡起书桌上的黑笔,埋头继续刷题,倔强道:我不饿。
其实他有点饿了,饭也很香。
但是,真正的大猛1,不为五斗米折腰,不受嗟来之食!
哥哥,学习要劳逸结合,乖,你先把晚饭吃了。
顾寒洲眉眼温和纯善,嗓音轻柔,这碗粥我煮了三个小时,哥哥尝尝味道怎么样?
粥碗端到纪安澈旁边,香味争先恐后地传进纪安澈鼻腔,勾动着他的思绪。
纪安澈咽了下口水,想推开这碗粥。
不小心用力过猛,粥碗被打翻在地。
砰!
盛着粥的瓷碗碎成块状,热腾腾的粥洒在地面。
温度极高的热粥洒到顾寒洲手臂皮肤,白皙皮肤立即变得通红。
看到顾寒洲手臂被粥淋到的刺眼红色,纪安澈捏紧手心,心脏泛开细密的疼意。
哥哥不想喝粥么?
顾寒洲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顶端的纽扣,性.感的喉结露出来,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他轻笑道:那我们来做点别的事情吧。
他拽住纪安澈的手腕,将少年扔到床上,随后俯身压制过去。
纪安澈猝不及防被压制在床榻上,身体陷进被子里,神情惊慌失措。
顾寒洲,你冷静点。
顾寒洲掐住他的下颌,想凑过来吻他。
顾寒洲,你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亲我?!
你长张嘴难道就是用来亲我的吗?
顾寒洲喉间溢出闷笑,唇.瓣.磨.蹭着少年的唇,对,我长嘴是为了和哥哥接吻。
纪安澈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忽然爆发,质问道:顾寒洲,你骗了我那么多事情,你难道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顾寒洲身体顿时僵住,喉咙发涩:哥,对不起,我错了。
纪安澈眉眼掠过轻嘲,舒了口气缓缓说:你告诉我,你不会格斗。结果你比我厉害多了。
你告诉我,你胆子很小,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结果你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你告诉我,你不会计算机。结果你转头就在我的手机上安装了监控软件。
顾寒洲,你真厉害啊。
纪安澈眼眶泛红,嗓音沙哑道:这么心思缜密足智多谋,不去搞商战,反而用在我身上,啧,真是委屈你了。
这些话纪安澈憋了很久,发.泄出来终于舒服多了。
心脏仿佛浸泡在酸涩的苦柠檬当中,纪安澈心底浮现出浓浓的委屈。
他那么喜欢顾小洲,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宠爱着,要星星不给月亮。顾寒洲为什么要骗他,还骗了他那么久。
曾经炽.热的爱意转眼间都成了笑话。
看到少年眼眶周围氤氲的水红色,顾寒洲心脏刀绞般痛,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何解释才能让纪安澈原谅他。
顾寒洲神情慌乱不安: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欺骗你。
哥哥可以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我们重新开始。
你想要机会?
纪安澈神情冷冽地提出要求,那你先放我离开。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顾寒洲抿起嘴角,垂眸默不作声。
房间内安静的只剩下钟表转动的滴答响声。
空气中蔓延开沉默。沉默代表了无声的拒绝。
纪安澈深呼出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把我关在这里,这样做有什么用呢?
顾寒洲,你放我离开吧,算我求你了。
闻言,顾寒洲松开压制在少年肩膀的手掌。
纪安澈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身体,起身便要急忙离开。
顾寒洲拽住他的手腕,眉眼苍白,轻声问:哥哥走了,以后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纪安澈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尽量折中地委婉回答:不一定。
顾寒洲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笑容,漆黑眼眸晦暗,不一定?
那就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哥哥真狠心。
纪安澈想甩开顾寒洲的手腕,挣扎了半天挣扎不开,他冷着脸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很简单。
顾寒洲说:只要哥哥满.足我一个愿望就可以,这个愿望我期待了很久,只有哥哥能帮我实现。
想到他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顾寒洲了,纪安澈心底莫名浮现出苦涩压抑感。
纪安澈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眼眶的酸涩,什么愿望?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顾寒洲慢条斯理地解开上衣纽扣,腹肌若隐若现,凑到少年耳畔呢.喃道:哥哥主动躺.下让我cao一次,我就放哥哥离开。
你!!!
你做梦!!!
怒火窜上心口,纪安澈霎时气得眼前发黑,胸膛不停起伏。
纪安澈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握住门把手重重摇晃,琥珀色瞳孔盛满怒火:我要出门!
顾寒洲冷淡拒绝:不行。
纪安澈嗓音带了丝压抑的怒气,顾寒洲,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你以为你是谁?
顾寒洲轻声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怒火窜至头顶,纪安澈气得神志不清,我们分手吧。
顾寒洲脸色霎时阴沉下来,阴森得骇人。
他眸色阴鸷,浑身散发出暴戾气息。
房间内顿时一片压抑至极的死寂。
压抑得让纪安澈喘不过气。
刚说完分手的那句话,纪安澈就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故意激怒顾寒洲。每次顾寒洲发疯,遭殃的那个人都是他。
纪安澈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缓缓说:呃我只是觉得
他话还没说完,顾寒洲忽然拽住他的手腕往前面房间走过去。
哎?你要带我去哪里?
纪安澈被拽着手腕,一路拽到厨房。
来到厨房。顾寒洲掀开大理石下面的橱柜,拿出来一把剔骨刀。
锋利的刀刃泛着凛冽寒光。
看到那把剔骨刀,纪安澈瞬间腿软,差点跪在地板。
救命!!!
顾寒洲不会要鲨了他吧QAQ
纪安澈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嗓音发颤地问:顾寒洲,你、你、你要做什么?
顾寒洲瞳孔中藏着阴鸷戾气,唇角轻扬:这把刀挺漂亮的。
草???
顾寒洲不会是觉得这把刀真漂亮,刚好用来鲨人吧TvT
纪安澈放软嗓音,声线发抖地说道:小洲,你冷静点。生命还很美好,你别想不开啊。你将来还有大好人生,别自毁前途啊。
顾寒洲眼眶泛红,哥哥不要我了。我要前途有什么用?
纪安澈咽了下口水,努力安抚道:就算你不想要前途,人世间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
顾寒洲拿着剔骨刀,脸色惨白:哥哥要和我分手。人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纪安澈压抑下嗓音里的哽咽,你要是不想分手,不分也可以。最重要的是,鲨人犯法!
求求了,他还不想死啊!!!
顾寒洲忍俊不禁:哥哥误会了,我没想伤害你。我怎么舍得伤害哥哥。
他不会伤害哥哥。
他只会用生命,护佑哥哥一生平安喜乐。
只不过,他的病是很大的安全隐患。
顾寒洲漆黑眼眸满是认真,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哥哥放心,我会自行了断。
纪安澈完全没听懂顾寒洲在说什么,只听到顾寒洲说要自我了断。
什么情况???
顾寒洲现在不鲨人了,改自鲨了吗?!
草,救命!!!!!
顾寒洲将剔骨刀的刀柄塞到纪安澈手心里,握紧他的手背。
纪安澈攥住冰冷的刀柄,手抖个不停,你你你为什么要把刀递给我?
顾寒洲握住纪安澈的手背,将刀尖对准抵住自己中央偏左心脏的位置。
纪安澈想挣扎开顾寒洲的桎梏,但顾寒洲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他根本无法移动分毫,挣扎间不小心割破顾寒洲的皮肤。
刀刃刺破胸腔外部的皮肤,刺目的鲜红血液顺着皮肤淌下来。
纪安澈嗓音带了压抑的哭腔,你快放开我的手,我们把刀放下,好嘛。
顾寒洲冷白皮肤弥漫上诡谲靡红,唇角微勾,像是开到极致的茶靡花,哥哥想离开么。
他漆黑眼眸泛着冷光,轻声呢.喃道:哥哥握住这把刀,朝我的心脏捅进去。很快,哥哥就能离开了。
纪安澈呆呆地瞪大眼眸,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顾寒洲口中说出来的。
顾寒洲神情苍白认真,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纪安澈眼眶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疯子!你这个疯子!!!
顾寒洲心疼地吻掉他的泪珠,哥哥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