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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自流想都没想地一点头:“知道,是我们同学。”
    他所说的同学,自然指代的是少年班里的其他武者了。
    一听是少年班中的武者,凌一弦明显更有兴趣了——交手的兴趣。她追问道:“是谁?”
    明秋惊想了想,先是抛出一个名字:“杭碧仪,你听说过吗?”
    凌一弦茫然摇头:“这是谁?”
    明秋惊当即笑了一下:“看来其他人你也多半没听说过……不过我觉得,你会有兴趣的。因为还有一个同学,会把你妹妹带来。”
    听到这话,凌一弦瞬间耳朵一动。
    她充分怀疑,明秋惊就和新闻报道中的失独老人一样,遭遇了无情的短信诈骗。
    “莫潮生说过,我是独生女,没有妹妹。”
    明秋惊神秘一笑,温声说:“嗯,我知道。”
    他曾经旁听过凌一弦跟莫潮生互通电话的全过程。
    听完以后,明秋惊深深觉得:凌一弦能活蹦乱跳地长到这么大,已经算是个上天赐予的奇迹。
    ——当然,她的心好像比人还大,这属于奇迹中的奇迹。
    众所周知,奇迹一般是难以复制的。
    所以凌一弦肯定没有弟弟妹妹。毕竟从莫潮生的那副粗犷的育儿态度态度上来看,他大概也养不活两个孩子。
    狐疑地看了明秋惊,凌一弦再次强调:“我没有妹妹。”
    与此同时,江自流一排大腿反应过来:“哦,那确实算是你妹妹……你要不想认的话,叫他弟弟也行。”
    凌一弦:“???”
    “不提这个了,”明秋惊适时地把话题岔开,“你们组的编武,你想好具体该怎么做了吗?”
    凌一弦满脸都写着正经:“首先,我是一只猴。”
    明秋惊:“……”
    江自流:“……”
    凌一弦没有看懂这两人脸上无语凝噎的表情。
    她仍在侃侃而谈:“其次,我需要一根金箍棒。节目组给我找来那些都太轻了。”
    关于兵刃问题,凌一弦也和节目组申请过了。
    但是就和上次她和节目组申请大旗一样,工作人员虽然给她找来了外观近似金箍棒的兵刃,但重量却相当不趁手。
    ——其中一杆甚至是塑料做的,凌一弦简直一掰一个断。
    脱离了猴不猴的哲学问题,聊起兵刃来,两个男生倒是能插上话。
    相互对视一眼,江自流解下腰间的金色长棍递给凌一弦:“你说这种吗?”
    那根长棒通体漆金,外观上和少林戒棍仿佛,表面上还镌刻着密密麻麻的梵音花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凌一弦单手接过一掂,就测算出了这根戒棍的基本重量。
    “应该有……四十七八斤?”
    江自流点了点头:“净重四十七斤六两,这个重量够吗?”
    凌一弦没有立刻回答。她先是左右手翻捣了一遍,各自熟练地挽了几个眼花缭乱的棍花,这才慢半拍做出评价。
    “稍微有点沉,借我适应两天?”
    江自流点点头:“没问题。”
    表演时需要考虑舞台效果,这点道理江自流还是知道的。他连日常练功用的铁砂都(由明秋惊转手)借给凌一弦了,自然不差这一根戒棍。
    更何况……
    “如果练功要用到棍子,我就去卸床头柱好了。”
    凌一弦摸了摸下巴:“你说的这个思路,我也曾经考虑过。但一根床头柱的重量显然不够……”
    “把四根都卸了,然后拧在一起就行。”江自流理所当然地说道。
    明秋惊看了看江自流,欲言又止,随即转头看向凌一弦,指望她能说点靠谱的话。
    凌一弦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已经卸下来一根估算过了,重量还是不够。”
    明秋惊:“……”
    我是让你拉住他,可没让你拿自己的前车之鉴劝他!
    江自流非常认真地把明秋惊往两人中间拉了拉,跟凌一弦安利起来:
    “可以让秋惊站在上面。他轻功练得好,从小就扎梅花桩。不但能在棍梢上立得稳当,而且要加多少斤砝码,他都能控制自己落下多少斤。”
    单听这话,就好像用明秋惊是个热销中的电子杠铃,而且全球快件次日达。
    明秋惊:“……”
    “诶,这是个方法啊!”
    一举两得,不但锻炼了江自流的棍法,还锻炼了明秋惊的轻身功夫。
    凌一弦恍然大悟,灵光迸发。她深情地拍着江自流的肩膀,极力夸赞道:
    “兄弟,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明秋惊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用力咬合住自己的牙关,以免刚喝进去的咖啡当众呛出来。
    他要更努力更努力,才能用左手按住自己拿咖啡杯的右手,以免剩下的半杯咖啡随机出现在幸运朋友的大脑门儿上。
    “你们两个……”明秋惊艰难地说道,“真是黄蜂蚂蚱一相逢,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
    当天晚上,凌一弦睡前特意问了周思曼。
    “你知道杭碧仪是谁吗?”
    周思曼原本半阖眼皮,昏昏欲睡,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就醒了过来。
    “知道啊!‘狂蟒之灾’啊!”
    饶是凌一弦平时作风已经足够中二,都不由得被这个更加中二的外号给冲击了一下:“你说什么?”
    “就是‘狂蟒之灾’杭碧仪啊!”
    周思曼一下子睡不着了,猛地从床铺上翻身坐起:
    “少年武林大会四年一届,上一届去年刚刚比完。杭碧仪外号‘狂蟒之灾’,是少武赛的亚军——大姐大你不是武道中人吗,怎么连这事都不知道呢?”
    凌一弦愣了愣,第一个关注点竟然是:“那冠军是谁?”
    “咱们导师咯。”
    “明秋惊?”
    “没有,明导师大概排第七八名吧。冠军是江导师啦。”
    周思曼重新躺下,顺便跟凌一弦好生科普了一番杭碧仪的优秀战绩。
    “超能打,尤其擅长各种绞技。少武赛里,只要让她贴身,三分钟之内对手必输无疑。之前四晋二那一场,杭碧仪那个绞杀简直绝了——关节反折一百三十度,大姐大,你说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凌一弦在心中勾勒出相应的画面,慢慢地说:
    “如果从小就用特殊药物浸体,再修炼不外传的秘密武艺,差不多能做到这一点……但一百三十度,这确实相当难得。”
    “是吧是吧。”周思曼附和着说。
    过了几秒钟,她又反应过来,连忙补了一句:“但在我心里,最厉害的肯定还是大姐大!”
    凌一弦笑了笑,胸口却隐隐浮起一层战意涌动的微热。
    虽然精通各类兵刃,但凌一弦最常用的兵器是双短匕,最擅长的功法,恰好也是近身时的一击必杀。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因为这个缘故,近身功法向来被称为刺客流。
    而修炼近身功法的武者最为强大的一击,正是瞬目相交的第一个照面。
    刺客之间,从来王不见王。
    凌一弦微微眯起眼睛,在心中暗忖道:如果是我遇到杭碧仪……
    不等凌一弦再往下想下去,周思曼就打断了她的冥思。
    “对了,大姐大,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啊?”咬一咬牙,周思曼豁出去似地说,“就教那个……你说了好几遍的那个五禽戏,就行!”
    “但你之前不都说不想学吗?”凌一弦高高地挑起眉毛,“突然改了主意,是因为杭碧仪要来吗?”
    “没有啦,主要是因为节目向上调整了武术的技术分,但我们组又缺个武担。”
    周思曼蔫蔫地说:“要是跟大姐大你在一个组就好了,从来都不用考虑这些事。现在我们组的话,就我武术能力比较强咯。”
    这么久的节目跟下来,对于“c位”、“镜头”、“表现力”之类的东西,凌一弦也懂得了一些。
    “这样的话,你不一定会有表现力很好的镜头吧。”
    “但我是队长嘛。”
    说着,周思曼在被窝里轻声笑了起来:“大姐大,你平时罩着我们。可我出去当了队长呢,就要罩着队里其他的小妹妹啦。”
    “行,我知道了。”凌一弦闭上眼睛,“明天三点早起。训练场上,我教你。”
    “哇,大姐大,不,大王就是最厉害的!”
    凌一弦轻哼一声:“做好心理准备,我可是很严的。”
    她可是,跟莫潮生学出来的人呢!
    ————————————
    第二天下午,三位新来的指导嘉宾就已经到位。
    即使早从明秋惊口中得知,这三位都是他在少年班的同学,但在见面的时候,凌一弦仍然忍不住把眼睛睁大了一点。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短发女生身高一米□□,生得英气勃勃,身材又十分魁梧健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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