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熬了药过来,许昭昭只让她先把药放着,自己睡一会儿起来再喝,又让春云不必管她,自己做自己的事去。
春云因许昭昭的“病”跑来跑去了一上午,又看大夫的意思是没什么事,便有些责怪许昭昭小题大做,又嫌她是故意拿乔作妖,既她这样说,春云巴不得自己去松快松快。
春云一走,许昭昭便爬下床把药给霍辞送了过去,顺带着还有一些自己还没吃过的饭菜。
许昭昭一病,吴妈妈表面功夫到底还是做足的,让厨房做了好克化又滋补的菜,正好适合霍辞吃。
霍辞还是躺在那里没动静,许昭昭先喂了点虫草花人参炖野鸡崽子汤给他,倒是能喂进去一点。
看到阿辞能吃一点东西,许昭昭稍稍放心了一些,说明至少没有变差。
她今日也特意去吩咐了厨房,让厨房做了自己最爱吃的白糖糕过来。
许昭昭很喜欢吃白糖糕,这在永宁侯府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以前的她来说,是很难得的美食,生病的时候就想吃这个。
于是许昭昭又把白糖糕掰碎了喂给了阿辞。
白糖糕香香的,软软的,他吃正好。
可惜这么好吃的白糖糕,大概是昏迷中的人除了流食之外实在无法吞咽,许昭昭没能喂进去。
她怕强行喂把人给噎死了,便马上停下,转而又去喂了药。
然后自己把剩下的白糖糕一口一口认真吃掉了。
第5章 被你害惨了
许昭昭就这么装了几天病。
其他倒是还好,只是不能去段姑姑那里,这让许昭昭有些焦心。
不过也是有好事的,不知道是许昭昭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起了效果,还是霍辞的命硬,许昭昭寻着空隙去看他几次,到了后头他是清醒了的。
看到阿辞在好起来,许昭昭就很开心了。
阿辞在好起来,她就方便一些,至少阿辞能自己吃饭喝药了。
她也能多和他说几句话了,不过也不敢多说,怕阿辞累着了。
那个小竹管她很快又还给了他。
“等你好了自己去放,让他们来接你。”她笑着说。
霍辞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她还给他的东西。
到底还是死不了。
许昭昭没有发现他忽然患得患失的情绪,她正把一件衣服抖开给霍辞看。
扒下来的那件黑衣肯定不能继续穿了,所以这几日她回去之后就忙着在给霍辞做衣服,还要提防着不让别人发现,紧赶慢赶终于赶出来了。
这件衣服是她照着阿辞身上那件的样式和颜色做的,她手上都是些花团锦簇的料子,好不容易才找到黑色的,只是阿辞那件细看有祥云暗纹,她这里实在找不到。
霍辞也不等她说,伸手便拿过衣服穿上。
许昭昭自己虽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但霍辞却不能就这么占她便宜,若是自己能做主,那么纳了许昭昭也无妨,但他自五岁上母后离世,很多事情便不由他做主了。
由谁做主都由不了他做主。
霍辞已到唇边的苦笑被他自己生生吞咽下去,若这回能逃过一劫,他便暗中送许昭昭一些财物聊表谢意,其余不宜再有过多牵扯。
相信他也会同意。
“不错不错,”许昭昭笑眯眯地看着霍辞身上的衣服,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我估摸着这点大小正好,果然不错。”
霍辞也不觉跟着许昭昭的笑意而心情舒展起来。
只是他刚要道谢,却又见许昭昭忽然变了脸色,霍辞一向警觉,立刻便住了声不说话。
许昭昭这几日做的事情有些偷鸡摸狗,她便更加处处当心,特别是溜到霍辞这里来的时候,更是时刻注意着自己院中的风吹草动。
两间院子是相隔着的,有什么倒也不难察觉。
许昭昭的脸色又再度变了变,她方才听见隔壁有响动,这会儿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发现竟是好像有一群人。
春云一向只有一人出入,她是不难对付的,见了许昭昭不在也不会往别处想,反而还省去她伺候她。
能呼啦啦一堆人哄着来的,十有八九就是吴妈妈。
吴妈妈是朱氏派来管她的,也是这里最难应付的。她都能想到吴妈妈发现她没有安安分分留在自己房里,甚至发现她藏了一个陌生人进来,会如何惩治她了。
春云总跟她说嫁人才是正经,有时还捉弄取笑她,说若是她不听话不学好规矩,夫人和吴妈妈便会把她嫁给随便什么人,连京城都回不去。
想到自己的将来一大半都拿捏在朱氏和吴妈妈的手上,许昭昭一下就乱了心神,迈开步子就要往外走。
霍辞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害怕,但也多少猜到了些,见她这就要走,便轻轻摇了摇头。
“站住。”他道。
许昭昭步子不由一顿,脸上已经快哭了出来:“我真的要走了,这下被你害惨了。”
“不能走,”霍辞没有问许昭昭急着离开的缘由,只是斩钉截铁道,“此时冒然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许昭昭如醍醐灌顶,拨了拨额前的发丝,说:“是了,我怎么这么笨呀!”
面前的少女不过十五岁上下的年纪,霍辞心下一软,温声道:“你还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