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同样看出来了那些贵女们其实是存心一块儿排挤她来着,还想拉着薛玲珍一道,只是薛玲珍谁也不站,自己顾自己去了。
当然,许昭昭也不是完全没脾气的人,面对她们的故意排挤,她虽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也不想把自己放在卑贱的位置上去讨好她们,刻意融合进去。
她们不就是想让她自己觉得没趣儿,默默走开了事吗,她就偏偏一直留在这里。
除去她们隐隐以其为首的乔容,许昭昭也同样是太子良娣。
第22章 他已经被我杀了
那边嬉戏玩耍的贵女们,虽表面上玩得其乐融融,心无旁骛,实则暗里怎没有留意着刻意被她们疏远在一边的许昭昭。
只是她们再看不起许昭昭,许昭昭都是良娣,正儿八经面对许昭昭,她们还是得乖乖听话,乔容来也不管用,而太子头一晚就去了许昭昭那里,即便是让许昭昭去跪了一夜,她们也不敢真的生事。
不过却有人同乔容道:“昨夜许良娣伺候得不好,想来太子今晚定是去容姐姐那里的。”
说话的是承徽龚濛雨,自许昭昭进来时起就看见她一直围在乔容身边。
这话却也是稳妥极了的,许昭昭和乔容同是太子良娣,许昭昭先像是得罪了太子的样子,那么第二晚按着位份次序怎么都是轮到乔容,也不会落到下面的人那里去。
乔容心里自然也有数,面对周围众人的奉承,她倒也不假作谦虚,她一向是行止有度惯了的,闻言只是低头掩唇浅笑。
坐在远处的许昭昭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那些人的目光又朝她这边在打量,估摸着也没什么好话就是了。
她们要她没趣了先走,她就偏坐在这里不走,等到她们熬不住了先走,一个个来向她行礼告退。
许昭昭面前还有大半杯酒没喝,她想了想,端起来喝了,酒一入口还是熟悉的灼热,许昭昭被呛了一口,原本的疲乏却也消失不见。
她打算一直好整以暇坐在这里,坐到她们走人。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结果这个好方法,竟也没能成行。
那边都还热闹着,只见何松却突然进来。
见是霍辞身边的太监,乔容等皆是停下了酒盏游戏,周遭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人人心里都很清楚,何松这会儿过来肯定是有事的,还是要事。
何松擎了一张笑脸,先朝许昭昭这里行了一礼,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道:“许良娣怎么还在这里,殿下都到棠梨阁了,就等着良娣过去了!”
许昭昭一愣,何松已然转身,又朝着乔容那里行礼。
乔容原本手上正捻着一张花笺,听到何松的话,笑容已僵在脸上,花笺也不慎落了地。
偏偏何松行完礼还上前去替她捡起花笺,道:“乔良娣的花笺怎么掉到地上了,这可不兴掉啊。”
乔容接过何松恭恭敬敬递过来的花笺,一句道谢还未出口,却听对面薛玲珍忽然笑了一声,话便噎在了喉咙口,竟一直目送着许昭昭出去,像是魂魄被抽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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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一殿的妃嫔们在那里,许昭昭也说不清楚霍辞到底是不是无意中帮了自己。
反正她也很不想回棠梨阁,回有霍辞的地方去。
于是一路磨磨蹭蹭的,何松也不敢催她,只是道:“殿下该等急了。”
许昭昭假装没听到。
等到了棠梨阁,何松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这许良娣也是犟,谁听见太子来了不是上赶着去服侍的,她倒好拖拖拉拉的,人看着是老实,其实都快把不情不愿写在脸上了,昨夜已经被太子罚出去跪了一夜,这会儿还不应该想着赶紧去讨好太子吗?
何松把许昭昭引入殿内,霍辞正等得无聊,靠着桌案独自喝着一壶酒,见人进来了,眸子一抬瞥了许昭昭一眼。
平心而论,霍辞长了一对极好看的眼睛,凤目澄澈恣睢,只是透着凌厉,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许昭昭被他看得心里发怵,竟往后退了一步。
霍辞当然也看见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反而无所谓地笑了笑。
看见他之后害怕才是正常反应,他反正都习惯了。
不过既然对方是许昭昭,霍辞不免又想起她那时与他相处,便也不想轻易放过她,问道:“你看到孤很害怕?”
许昭昭心里一抖,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她不怕是不可能的,大多人看见霍辞都很怕,若她说了不怕,那明显就是撒谎,霍辞自己先就不信了,而欺骗霍辞是个什么下场,许昭昭不敢猜测。
但若是老老实实回答她怕,那就是上赶着自己递刀子给霍辞,说不定就会被他拉出去处死。
许昭昭都快哭了,眼前这阵她已经不想再去探究阿辞和霍辞究竟什么关系,或者说阿辞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她眼下只想活下去。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霍辞也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逼问她,左右要她解这个问题,霍辞根本就不急于一时。
怕他如何,不怕他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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