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蓉和丈夫面面相觑,然后笑道:“怎么啦桃子,妈妈骗你什么了?”
“你们告诉我,你们不让我去打工,嘱咐我少出门,连去个快递买个东西,都要让一个警察跟着我!”胡桃生气极了,又气又着急,慌乱在心底徘徊着,“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胡桃有一个小舅舅,她小时候他常来胡家玩,那时候他刚刚从警校毕业,他告诉胡桃,常常用枪练习的人会在手的几个部位磨出老茧。
刚刚与方瑾握手的一刹那,胡桃感受到她手上积年累月的茧子,她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在市政公司里工作的人,她是个警察,而且一定是长期使用枪.支的警察。
姜与蓉没想到女儿会观察这么微小的细节,她深知这次瞒不过去,轻泄了口气,沉重地说:“桃子,你来,坐好,妈妈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
老鼠街的某个死巷子,这附近的居民早就搬走,一排平房没有人居住,灯光稀少,显得冷清又阴森。
苏择按照他告诉的地方准时抵达,没过一会儿,梁远统鬼鬼祟祟地走来,他盯着远处泰然自若站着的苏择,用蛇蝎一般的眼神审视着他,“东西呢?”
“东西不在我手里。”苏择淡淡说。
梁远统上前扯住他的衣领子,语气凶狠,“你他妈玩我!信不信我这就把你妈那些东西全发出去!”
苏择不慌不乱,睨着他的视线冷又平,忽然开口,报出了一系列“货品”类型和惊人克数的信息。
梁远统眼神一变,松开他,“你这不是门清吗!东西呢!”
“我说了,东西不在我这。”苏择从兜里掏出那张纸条,只展开一半,给他看:“我母亲留下的地址,她的字迹你应该认得出来。”
【xxx千克...xx批次内包括...金杜镇赞阳村.......】
后面看不见了。
“好啊,果然被藏起来了。”梁远统恶笑几声,“你妈真是我养得最听话的一条狗,再有了这些东西,我就能东山再起,哈哈哈,走!”
苏择往后退一步,故作意外和惊慌,“地址给你,东西给我,你还要我跟你去哪?!”
“哼,谁知道你小子存没存坏心眼!你带着我去取货!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就弄死你!”梁远统从他兜里摸出手机,啪的一下摔碎在地上,还踩了几脚,把手机踩坏才罢休。
这时,巷子口来了一辆面包车,下来好几个壮汉,他们走过来,将苏择的头罩起来,一顿拳打脚踢,苏择腹部和背部都被殴打重创,他嗓子里咳出些血腥味,忍着不能动手反抗。
然后他绑着人上了车。
面包车浩浩荡荡驶离巷子,走出去几十米以后,聂凛自黑暗中现身,他缓缓捡起那碎掉的手机,然后和潜伏在房上,墙后,屋内的便衣们对了下视线,巷子口外黑车里的褚正看见那辆面包车开走,对旁边开车的同事说:“走,跟上。”
然后他用对讲机对其他方面通知:“一队二队三队,按原计划,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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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胡桃五岁时候的事情了。
那时,姜与蓉虽然已经结婚生子,但是依旧没有隐退,事业还在鼎盛时期。
在圈子里面,难免有时候要参与各种各样的聚会,娱乐场所。那天的晚宴,也本是姜与蓉的一个朋友,邀请她一起去交际一下,她结婚生子是全社会都知晓的事情,所以她一向是喜欢带着孩子来这种格调比较高端,不吵闹的宴会吃点喝点,就当带孩子来玩了。
姜与蓉到了地方,就让保姆带着胡桃自己去玩,她和几个圈内好友上楼闲聊。
她不知道,那天的晚宴,是梁远统办的。
梁远统是圈内很有名的制作人投资人,很多名导都要巴结着他,她不太了解,不过看上去,应该是生意遍布各个方面的人,不然怎么能做到这般财大气粗。
因为事业一路顺畅,再加上早早结婚,圈子里的那些肮脏事她就没有被影响到。
而且她在群内的地位日益增高,胡公诚的事业也逐渐做大,还没有人敢欺负到她头上。
但是梁远统把她“请”到包厢里喝酒的时候,姜与蓉既诧异又生气。
当时,柳茹禾就是在包厢里的其中一个圈内女性。
他们那群人想留几个年轻漂亮,想求资源的女演员女歌手在这里玩玩,谁知这梁远统偏偏看上了姜与蓉,非要留她在这。
姜与蓉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她大闹了一番,搅了局,别人知道她的背景也很殷实,不敢说什么。
姜与蓉恶心透了梁远统,带着孩子就要走,走之前,她瞥了一眼还留在梁远统身边的柳茹禾。
柳茹禾也望了她一眼,那样的眼神透着姜与蓉看不透的复杂。
柳茹禾是还算出名的歌手,姜与蓉认得,有时候在活动上会看到她也出席,但是两人没有什么交集。
就那么匆匆一眼,没再做什么,带着孩子离开了那个宴会。
想不到,那竟是她见柳茹禾的最后一面。
“我想不到,自那以后,你会因为我惹了梁远统被绑架,也想不到,柳茹禾跟着他,会走上那样的不归路。”姜与蓉给胡桃讲完所有,懊悔不已:“如果当时,我能把她从梁远统的身边带走,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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