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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大妮见夏离难得主动跟她讲话,很高兴。忙附和道,“嗯呢,离离就是比我聪慧。”态度很是谦恭。
    夏离汗颜地呵呵笑了两声。
    夏大妮姐弟两个又呆了半个时辰才回家。
    翌日下晌,夏氏要去村口买肉。虽然她家和娘家离得近,却不经常回去,偶尔带着闺女回去吃个饭,都会买一条肉或是拎二十个鸡蛋去,绝对不会白吃娘家的饭。
    夏离也想出去走走,便起身拉住夏氏,母女两个手挽手出了门。
    村里鸡鸣狗叫,夹杂着孩子们的笑闹声,和几个妇人们的大嗓门。妇人们看到夏氏,都笑着跟她打招呼。因为夏氏手巧,许多大姑娘小媳妇会来讨教手艺,所以对她比较热情。
    夏氏不喜欢跟妇人们打堆说八卦,对她们笑笑便牵着女儿走了。
    若是遇到狗狗,夏篱就会小声招呼,“喂,元帅……”
    可那些狗不是冲她汪汪叫几声,就是默默走开,让她很是失望。若是元帅真的穿越过来,在这茫茫世界里,怎样才能找到它呢?夏离想到它或许在某处被主人虐待,心都抽紧了。
    原主小时候被狗咬过,最怕狗,所以家里尽管只有母女两人,也没养只狗看家。
    夏氏见女儿突然对狗这样,很有些吃惊。
    夏离说道,“娘,以后咱家养条狗吧。若有狗陪着,别人也不敢欺负我。”
    夏氏是女儿说怎样就怎样的人,也不会多想。她温柔地笑笑,“好,闺女喜欢就养。”
    肉摊子在村口西南处,她们家在村里的东南角,出门不远处就是村边的一片菜地,顺着菜地往西走,就到了。
    肉摊上面只搭了一个茅草顶,下面是一根木架子,架子上几个铁钩,现在只有一个铁钩上有肉,大概有两斤左右,架子下面有一个长条案板,摆了几根骨头。
    夏柱正在案板后坐着。他长得又黑又壮,个子一米七几,一看就孔武有力,面带凶相。
    因为夏柱早上要去杀猪或者收生猪,都是在巳时以后才在猪肉摊上卖肉。若没有意外,半扇猪全卖完,要在下晌申时以后。
    夏离一点都不怕他,离老远就笑眯眯地喊道,“大舅。”
    夏柱一看是姐姐和外甥女,铜铃似的大眼睛一下笑得弯起来,敞着大嗓门吼道,“姐,离离。”
    夏氏对夏柱笑道,“这肉多少钱,姐都买了。”
    夏柱知道这是姐姐要给家里买肉,说什么也不卖给她。笑道,“爹让我留了肉,姐不用管,直接带着离离来家吃饭就得。”又对夏离说,“今儿你大舅娘给你炖猪蹄黄豆,多吃些,补一补。小丫头俊是俊,就是太瘦了。”
    夏氏无法,跟夏柱说了一会儿话,娘两个空手回家。
    夏氏看坛子里还有四十几个蛋,就数了二十个装进篮子里。她知道,自己娘的饭可不是白吃的。又进卧房拿了五块布头包起来,给父母和哥哥弟弟各做一身衣裳。她想想,又去拿了一块半斤重的红糖用油纸包上。
    布贵,就这五块布头也要五百多文钱。
    闺女是夏山救下来的,之后夏老汉夏老太送了二十文钱,夏柱和夏铁又送了肉和鸡蛋给离离补身子,还跑去上水村打了那个坏男人,又要了八百文汤药钱回来,这些东西是还情的。王大牛王二牛的谢礼昨天就送过去了。
    夏离见了,把那包红糖收了起来,又从柜子里把剩下的十几颗桂花酥心糖拿出来装进荷包。这糖是县城甜味轩出品的,很贵,是原主最喜欢吃的糖果。
    夏氏道,“这糖就剩一点了,离离不留着自己吃吗?”
    夏离摇头笑道,“我不能再多吃糖了,牙坏了就不好看了。”
    日近黄昏,夏氏拿着装鸡蛋的篮子,夏离拿着布料一起去了夏家。
    路上,很多人都跟她们娘两个打着招呼,“离丫头病好了?”或是“又回娘家吃饭?”
    夏氏内向,又是孤身带着闺女。话不多,或是无言笑笑,或是说句“好多了,劳你挂念”。
    乡人大多纯朴热情,夏离还是想把乡邻关系搞好,远亲不如近邻嘛。除了有两个一直在打夏氏主意的男人,她对每一个人都很热情,凭着原主记忆甜甜地招呼着人,甚至连路过的狗子都会打一声招呼。
    原主的性格比较孤傲,不太喜欢跟村人打交道。今天她这样热情,让夏氏和那些村人很有些诧异。
    村人们都笑道,“离丫头病了一场,还伶俐了。”
    第八章 夏家
    小洼村大多是泥墙瓦房,也有茅草房的。像夏离家那种青砖大瓦房的,只有三家,有井的只有她们一家。
    老夏家是一座崭新的四合院,泥墙瓦顶,是三年前才修的。
    当初夏老汉打猎受伤,老夏家靠着卖女儿的六两银子,才买了一亩地,又到处挖野菜,找亲戚借钱才没饿死人。
    等到夏柱、夏铁大了些,夏老太又送他们去学徒。虽然挣不到什么钱,但半大小子不在家里吃饭,总让老夫妇松了一口气。
    后来为了给两个儿子娶媳妇,又把刚刚十三岁的二闺女夏梅娘嫁去邻县,之后几乎没有联系。
    还是在夏氏抱着闺女回了小洼村,夏家的日子才逐渐好过起来。
    那年,夏兰娘突然抱着一个孩子回乡。说她当年被人牙子卖去京城的一户官宦人家当丫头,几年后,因为她奋不顾身从河里救出小主子,主子恩典,赏了她些银子,还了她的奴契,又把她嫁给京郊的一个秀才。只是她刚生了孩子没几天,男人就得暴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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