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勒和洛基循着那条线指向的方向慢慢跟上去,虽然对方很聪明也很谨慎,在茫茫草原中很容易被跟丢,但只要是活着的人就会露出马脚,比如解手的位置,吃东西产生的垃圾,喷洒驱虫水留下的香味,那些被拍死扔在地上的昆虫尸体,以及开消音□□留下的弹壳。
他们越快跟上,就越能够获得越多线索。
凯勒和洛基已经在这片丛林中走了很久,慢慢的,他们失去了前行的线索。天空这时打了一个闷雷,却没有雨水滴下来,空气开始排电了,这是草原上常有的现象。
不少动物都被这声雷给吓到,与同伴一起瑟缩到灌木丛中,只有两只犀牛停留在水塘边上。这两只犀牛看起来一公一母,其中一只半只身子跌入水塘中,而另一只站在它身旁呼唤着它,似在鼓励陷入水中的犀牛从里面站起来。
而脑袋陷入水中的犀牛身子一动不动,它很可能早已窒息而亡了。
一只鳄鱼试图接近这只死去的犀牛将它拖进水里每餐一顿,而在边上站着的犀牛总是阻挠着它,让饥饿的鳄鱼不曾得手。
犀牛竟然窒息在了水中,这真的非常少见,凯勒和洛基悄悄上前打算观察一下,却不想那头活着的公犀牛很警觉,它发现了他们,并满怀敌意的向两人冲来。
一般不惹到这些草原动物,它们是不会随意攻击人的,所以洛基和凯勒不知道这头犀牛是发了什么疯。他们忙向树丛跑去,但是犀牛跑得非常快,他们心中也在打着颤,怕在进入丛林之前被这头犀牛追上。
不过公犀牛离开母犀牛的尸体不久,鳄鱼便趁机冒出水面将母犀牛的尸体奋力叼走,庞大的母犀牛身体完全跌入了水塘,在水面上留下了一个深色的漩涡。
公犀牛发现母犀牛的尸体被鳄鱼拖进水里,马上停止了对凯勒和洛基的追击。也许在它心中,那头母犀牛还活着,它正保护着母犀牛不受那头鳄鱼的伤害,可是它仍没尽好自己的责任,眼看着母犀牛的身体消失在了水中。
它对着水塘咆哮着,声音很大,驱散了在水塘边捉虫的所有鸟类。望着彳亍在水塘边缘的公犀牛,凯勒注意到它健壮的大腿正潺潺流着血,血迹将它深色的皮肤铺上一层红膜,看起来伤的不轻。
如果不是静下心来观察,凯勒还没留意到它走路的不自然,或许原来刚才公犀牛追他们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他们跑得快才躲过一劫,而是公犀牛带伤无力奔跑。
她拿起望远镜向公犀牛的方向望去,发现它腿上有一个弹洞。凯勒凝重的放下望远镜将发现弹洞的事讲给洛基,两人再度确认了追击方向的正确性,偷猎者一定从这里路过了,并且他们打伤了这头公犀牛。
洛基轻叹着:“你不能指望一头刚被人用枪打过的野兽对人友善。”
凯勒点着头,为了不再度激怒犀牛,凯勒和洛基回到了丛林中,她推测着母犀牛死去的前因后果,偷猎者一定是因为很需要水才接近了水塘,然后他们惹到了水塘旁的两头犀牛。
犀牛的速度很快,攻击力也很高,所以他们不得不用□□打倒其中一只,并重伤了公犀牛的腿。
母犀牛也许被子弹伤到了神经中枢,所以它倒在了水塘中,虽然没立即死亡,却因呼吸孔被水堵住所以慢慢窒息。
至于偷猎者取水的动机,不是他们需要水,就是他们的商品,那些被抓住的小猎豹需要水。
现在刚下完雨,地下的水坑还未完全被晒干,如果是单纯想喝水,那些偷猎者一定会喝叶子上,或者是水坑中的雨水解渴,不会一番周折去水塘取水。但是如果不是他们渴了,而是小猎豹饿了,为了确保商品不死亡,这群偷猎者们一定会打水回来烧,为这些幼崽们冲上少量的奶粉维持生命。
“在这四周或许有篝火的痕迹,我们找一下。”凯勒对洛基说,两人都带着对讲机,为了更快的找到偷猎者的线索,他们开始分别行动,一人一边。
刚刚经历过大雨洗刷的丛林中到处都是野兽,凯勒耳边总是能听到猎豹的嚎叫,那声音听起来十分深切,并传达着思念与悲凉。平时这些处在弱势的小家伙不会用叫声暴漏自己的位置,但今天不同,许多猎豹妈妈都失去了自己的幼崽,它们在寻找自己的孩子。
不久之后,凯勒手中的对讲机中传来了洛基的声音,他说他找到了篝火的痕迹。凯勒来到洛基所在的地方,洛基正蹲在一处被烧得焦黑的枯枝旁用手探查上面的温度。火看起来已经熄灭了很久,被烧过的枯枝被人踢到草丛各处,大约为了掩盖痕迹。洛基将手插入篝火位置的泥土中,并没有摸到任何温度,看来这些偷猎者已经离开了很久。
他们细心查找那些人留下的脚印,终于,在一个位置,两人找到了一根被丢弃在地上的烟头,从而前行的方向更加明确了。
为了跟上那些偷猎者凯勒和洛基不得不加快速度,如果让偷猎者们走出黑皮的领地就更加不好办了。黑皮的领地是他们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活动起来最安全的地方,天马上要黑了,万一偷猎者们跨过黑皮的领地走到了其它狮子的地盘中,那么他们将面对狮子与偷猎者的双重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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