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规叙要的也不是官府能查出是谁派来的人,这不用查他都能料想的到。他要的是借官府的手,给吴伦一点警告和震慑,这样他多少能安分些。
也是从这件事之后,苏溪桥开始把店里的事情都脱手交给伙计来做,她跟谢规叙只需每天坐在柜台里收钱就好了。
苏溪桥偷偷把花椒树从空间里移出来种在一家院子里,金醉坊的特色美食有了花椒的加入,菜品的味道变得更加完善了。
经常来金醉坊吃饭的老顾客,也尝出了不同,有人感觉奇怪问道:“谢秀才,店里的麻辣烫最近怎么吃了会让人嘴麻?”
谢规叙道:“那是因为多加了一味料。”
客人们心惊,担心问道:“这料不会有毒吧?”
苏溪桥笑着道:“这味调料原是一味药材,加在菜里只是为了增口感,各位可否觉得最近的菜品味道更好了?”
这时,有客人加了一筷子麻辣烫,仔细品尝后道:“还真是比之前更好吃了,原以为是店里换了厨子的缘故,没想到是加了味药材。”
听苏溪桥这么一解释,大家更放心吃了,那种又辣又麻的味道,吃得人大汗淋漓直呼过瘾。
单是苏溪桥简简单单的一句解释,就让镇上的人对金醉坊又有了新的认识。往菜里加药材的饭馆不在少数,可菜品卖得便宜又好吃,口碑还好的饭馆,镇上就只有金醉坊。
晌午时,苏溪桥的大哥苏海到店里来了,原以为他是来吃饭,没想他却掏出了一张喜帖。
苏海面带喜色道:“小妹,妹夫,我要成亲了。”
“好事呀,恭喜大哥。”苏溪桥接过喜帖,礼貌地回了一句。
店铺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客人,苏溪桥带苏海到后面院子里坐着。虽然苏海说他已经吃过饭了,但苏溪桥还是给他拿了些店里的烧烤。
从开店到现在也好几个月了,苏海还是第一次过来,苏溪桥当然要好好招待,她从库房里拿出仅剩的两瓶青梅酒。
给苏海倒了一杯满的,给谢规叙倒了半杯,青梅酒度数不高,为了陪客少喝一些也没事。
“大哥,尝尝这是小溪亲手酿的青梅酒。”谢规叙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苏海笑着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哈哈大笑道:“小妹好手艺,这酒确实不错。”
谢规叙点点头,嘴角挑起一丝笑意。
几杯酒下去后,苏海看苏溪桥一直在前面忙着,于是就直接跟谢规叙说:“妹夫,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谢规叙道:“大哥请说。”
苏海抿了抿嘴,叹气道:“家里娘的病一直不见起色,家里就我和爹能出去做工挣点钱贴补家用。可是这些还不够给娘治病的钱,所以我……我想问问,我能不能到你店里来帮忙?”
苏海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看谢规叙的脸色,只要妹夫脸色一变,他马上就改口道歉。说实话,小妹能嫁给谢秀才属实高攀了。
如今他舔着脸来求妹夫给份活干,实在因为穷得揭不开锅了。
“妹夫,别人能干的活我都能干,端菜擦桌洒扫什么的,工钱低一些也可以,我……”
“大哥,不用说了。”谢规叙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如实说道:“店里的事全由小溪在做主,我知大哥家境如何,自然也信的过大哥,我们且等小溪来再说。”
苏海看了谢规叙一眼,连说几声好。他心里道:没想到小妹手段如此了得,尽秀才管得死死的。
没过多久,苏溪桥解下身上系着的围裙,撩开门帘,走进后院。一进去,院里的两人齐刷刷地回头,苏溪桥感觉有些奇怪,走过去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看着我?”
苏海别扭低着头,张了张嘴没说话。
最后还是谢规叙倾身凑到苏溪桥耳边小声道:“大哥想在店里找份活干。”
苏溪桥:“……”
苏溪桥轻轻挑眉,笑着跟苏海道:“就是找份活干,大哥怎么搞得跟是有什么大事似的。”
苏海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正色道:“事关几百文钱,怎能是小事。”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苏海瞬间觉得自家小妹变了,以前一个铜板恨不得当两个用,在家成天偷奸耍滑不干活,没少挨爹的骂。
这嫁人以后怎么就突然变得勤快又能干了,还和妹夫把生意做的如此火热。苏海都快把苏溪桥盯透了,最后道:“大哥就是想找份稳定的活干,也知道大哥没什么本事,就只能来求你了。”
苏溪桥给他酒杯里添了些酒,微笑道:“我之前有想过把店里面条和红薯粉的供给托给你和爹来做,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自是可以的。”苏海犹豫了一下,又道:“只是这红薯粉是何物?”
苏溪桥道:“红薯粉是一种用红薯做出来的食品,适合用来做麻辣烫和火锅。”
苏海点点头。
苏溪桥又道:“等大哥成亲后,我会告知你红薯粉的做法,日后做出来的红薯粉和面条供给到金醉坊。要是大哥有能力也可以卖给别的面馆饭馆去,只是有一点,红薯粉的做法不能泄露给别人。”
苏海欣喜地喝了一口酒,满口答应道:“这个没问题,我的为人,小妹从小到大怕不是最清楚的。大哥要是不轨之人,家里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